第11章 腿废了
杨氏今天刚从镇上回来，原本是打算去村东头的娘家吃夜饭的。刚进村口就听说了老杨家老三出了事，她最喜欢瞅热闹了，气都不喘一口的就奔老杨家这边来了。
没想到回来晚了，地儿都被这些好事的村民们给占了，她尖着嗓音让其他人给她让路，一边伸出手去拨开挡在自己前头的人想挤进去。
突然她脚下像是踩翻了个什么东西，牛高马大的身子顿时就失了平衡，仰背往后面栽去。
杨氏摔了个坐屁股蹲，痛得她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情急下还揪了前面那个妇人的头发。
那个妇人是村里张屠户家的儿媳妇，也是个出了名的泼辣户，被扯了头发后，双手叉腰照着杨氏的脸就狠狠吐了一口唾沫，“你个黑心眼，敢扯姑奶**发，你不得好死哇……
杨氏嗷了一嗓子，抬手抹掉脸上的唾液，从地上爬起来，像一头发了疯的母牛一样，狠狠朝张家媳妇的小肚子撞了过去！
“唉哟喂……
张家媳妇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也不甘示弱，抬手就揪住了杨氏的头发，两个人在老杨家的院子里就地滚打成一团！
……
而始作俑者杨若晴，却早已挤进了老爹杨华中的屋子。
屋子里也挤满了人，不过相比较外面，屋子里还算是安静一些，大家伙都没敢吭声，村医福伯在杨华洲的双腿上轻轻按摸着什么。
杨若晴悄悄挪动到床角，站在孙氏的身后。孙氏的眼泪还在止不住的往下掉，却不敢哭出声，用手紧捂着嘴，眼巴巴的看着福伯。
老爹杨华中直挺挺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上的血被擦掉了一些，脚上的伤也做过了处理，包得跟个大粽子似的。
此时日头已快要落山，这屋里光线本就不好，又有这么多人围着，她想要看看老爹的气色来判断受伤状况都不行！
床边，福伯收了手，斟酌了一下，对守在床前的老杨头说道“老哥儿啊，你家老三福大命大，这条命算是保住了。稍后让你家老五跟我去一趟我家，拿两副药回来给老三喝。他这趟失了好多血，记得做点好的给他补一补，以免将来落下病根子。
“是是是，那是当然。老杨头连连点头，“那老三其他地方，没啥事吧？
福伯顿了顿，脸色凝重下来，看了眼杨华中的腿，沉声道“老三那双腿，怕是得废了！
一听这话，孙氏受不住，眼睛一翻白，直接从凳子上滑了下去。还好杨若晴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孙氏，否则孙氏磕到地上，少不得砸个血窟窿。
没人有心思管孙氏这边，屋里一片愁云惨雾，谭氏又抑扬顿挫的哭了起来。
杨若晴扶着孙氏，心里也是很沉，视线落在杨华中的腿上，心道怕是板车翻滚的时候压坏了腿上的骨头和筋脉，凭古时代的医疗技术，杨华中想要重新站起来，难！
这边，老杨头不愧是一家之长，虽然脸色都变了，但还是强撑着问福伯“当真……一点都没得治？
福伯叹了口气，“这事若是搁在那些大地方有钱有势的老爷们身上，许是还有四成的指望，搁在咱这穷乡僻壤的庄户人家，哎……
后面的话，福伯没有说完全，只是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收拾自己的药箱离开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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