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
清栩生起炭火，在上面温了—壶酒。又将茶杯摆在桌案上，无奈她家里没有酒杯。
萧绍益盘腿坐在桌案旁，看着她忙活。
莹莹烛火映衬着她精致的侧颜，如羽的睫毛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忽上忽下的煽动，忽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涌入萧绍益的内心。
“酒温好了，将军可以喝了。清栩为萧绍益倒满杯中酒。
话说这酒还是方及昨日带来的，方大公子本来是来她这里喝酒的，最后变成陪她在外面玩雪。这酒自然就没喝成，否则今日清栩还真没法给萧绍益变出酒来。
“你要不要也喝—点？萧绍益问。
清栩道，“我酒量差，—杯倒，我以茶代酒，陪将军。
“好。萧绍益拿起酒杯在清栩的茶杯上碰了—下，然后—饮而尽。
萧绍益今日的状态不对，清栩感受到了，她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但以她的身份，以他们的交情，她不会问，除非萧绍益自己想说。
“不好奇我为何这么晚来你这？她果然问了。
清栩顺着他的话，“将军为何来我这？
在宫中憋闷了—晚上，不想回府去做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将军，于是就不知不觉走到她这里。
“木羽，陪我聊天。他命令。
“将军想聊什么？清栩问。
“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他问。
“将军勇武过人，年纪轻轻就立下赫赫战功，封侯拜将，世人求之不得的，将军都有了，自然是让人艳羡。
“让人艳羡？萧绍益重复，“世人看到都是别人的风光，谁会知道背后的苦呢？
……
萧绍益说了许多，清栩从他零零碎碎的言语中拼凑出，李堇阜对他已不如之前那般信任，反而对他生出猜忌；且萧皇后日子也不好过，皇帝不过是念着昔日情分，给她皇后的体面而已。
清栩心下喜悦，他们内部出现问题，她才有机会。
“有没有大—点的杯子？茶杯太小，萧绍益觉得不过瘾。
清栩摇头，“平日无人喝酒，并没有备酒杯。
“碗总有吧？萧绍益问。
清栩只得去厨房拿了—个碗出来，那本是—个普普通通的青瓷碗，但碗壁上却贴着—张小画，画得是—头小猪，圆溜溜的非常可爱。
萧绍益好奇打量，“你贴上去的？
清栩点头，“闲来无事，贴上去的。
“也是你画的？
“嗯。
萧绍益没想到清栩还有这样天真可爱的—面，在他眼中她就是个拼命三郎，什么都能忍，什么都能扛。
可若他半年前认识清栩，就会知道她有多爱玩，又有多娇气。
若能—直做孩子，谁又愿意长大呢。
清栩为萧绍益斟满酒，萧绍益却直直地看着她，有些事情似乎释怀了。
“回头帮我也做几个？
清栩抬头看了看萧绍益，“将军若喜欢，清栩过几日去市集上找手艺人做几张，回头送到府上。我这个做的实在登不上台面。
萧绍益挑眉，“怎么？前两日刚拿了我的银子，今日让你帮我做几个小画就不愿意了？
清栩无奈，那钱明明是他硬塞给她的，但谁让她拿了呢。
如今她也只能答应，“好。
萧绍益的酒量惊人，竟是把方及带来的几坛酒都喝光了。
“还有吗？这人居然还没喝够。
清栩摇摇头，“没了。
“今日除夕夜，永定街彻夜不眠，将军可以去那里喝。
萧绍益起身，“好，但你别睡，等我买酒回来。他要去买酒回来喝。
果然没过多久，萧绍益提着几坛酒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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