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个时辰后,突厥前锋营千夫长处木昆、修行者哥舒明,策马到了刚才的战场。
“千夫长大人,右侧山丘上有三名斥候被杀,正面道路上有三具尸体,其中一人可能是阿史那悉密大人。
一名亲兵报告道。
“你说什么?阿史那大人可是四品修行者。
处木昆厉声喝道“你有没弄错?
“请大人移步观看。
“哼。
处木昆心里很慌。
看了现场后,突厥汗廷司千夫长哥舒明对处木昆说道“应该是阿史那悉密大人,不过,以他的品级,谁能割其首呢?
“哥舒大人,你确定吗?
处木昆闻言愈加心慌。
“这个铁骨朵是阿史那大人的贴身兵器。
哥舒明说道“并且,他贴身的金缕衣也被拿走了。
“那阿史那大人的头颅呢?
“这还用说,肯定是大晋军士拿去求赏金去了。
“阿史那大人可是修行者,大晋军士能杀得了他?
处木昆大惊,急忙问道。
哥舒明看了处木昆一眼,觉得这个前锋营千夫长有点愚蠢。
“阿史那大人肯定是遭遇大晋修行者了,头颅应该是被大晋军士私下捡走了,大晋修行者不会这么干。
“什么,歌舒大人,你说是大晋修行者干的?
处木昆顿时有点懵。
“不然呢?以阿史那大人的功力,如果不是遭遇大晋五品以上的修行者,你觉得他会送命?
如果阿史那大人泉下有知,可能会一边感激哥舒明对自己的肯定,一边无比地憋屈。
哥舒老弟,如果说老子是被一个大晋斥候兵干翻的,你会相信么?
处木昆心中合计,既然有大晋修行者,那前锋营就不宜再往前了。
“将阿史那大人尸身收起,所有相关物品都带上,还有他的坐骑。
处木昆转马说道“咱们尽快回大营。
别说是大晋高品修行者的消息了,光是折了阿史那悉密,这就是一个大事,处木昆不想有半点的耽搁。
……
杨子伦跑出十几里后,他找了一个隐蔽处挖了个坑,将胡骑首级埋了。
他拍了拍手,这下总算放心了。
以大黑马出众的脚力,他追了一个时辰就追上了第三斥候小队。
众人没有说话,继续向南疾驰。
跑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突然听到啪的一声闷响。
“野人哥,阿牛摔下马了。
杨三羊大声叫道。
“停。
杨子伦举起手,下马向阿牛跑过去,阿牛边上已经围了好几个队员。
“刚才阿牛被那胡骑劈了一刀,流了很多血。
杨三羊说道。
“让我看看。
众人让开,杨子伦蹲下去扒开阿牛的衣服,只见背肋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深约半指。
“还好闷墩儿穿了两层甲,看起来没有伤到骨头。
杨子伦松了一口气,说道。
他爱给人起绰号,因为阿牛身材矮壮结实,他就叫阿牛为闷墩儿。
他叫道“三羊,把我马背上小皮囊和背包拿过来。
“好嘞。
三羊掉头跑了过去,很快就跑了回来。
杨子伦将阿牛的棉甲、皮甲都脱掉,撕拉一声把里面衣服撕开。
他接过杨三羊递过来的小皮囊,用皮囊里的酒对着伤口进行冲洗。
“嘶。
阿牛一下叫出了声。
“嘶什么嘶,忍住,这是酒。
杨子伦喝道。
冲洗好后,杨子伦将小皮囊系好,他拿出一包军中金疮药往阿牛伤口洒了上去。
又拿出一卷白布带围着伤口一圈一圈地绑起来,最后打了一个结。
他说道“暂时如此,闷墩儿和我骑一匹马,大家来帮下忙。
阿牛身体粗壮,大家很是费了一番力气,才把他扶上大黑马。
杨子伦拿出一条布带将阿牛和自己绑在一起,大声说道“闷墩儿抱紧我哈,大家走。
驾的一声,大黑马带着二人当先冲出。
众人纷纷上马疾驰出去。
跑了差不多三个多时辰,杨子伦带着大家到离路边两里的一片小树林里扎营。
他找了一块平坦地让阿牛躺下,准备帮阿牛处理一下伤口。
他把小皮囊和背包拿了过来,继续用小皮囊的酒对阿牛的伤口进行冲洗。
“嘶。
伤口在酒的刺激下疼痛不已,阿牛不停地吸着凉气。
杨子伦从小包里拿出一根细细弯弯的针,他笑着说道“闷墩儿,老子要用这根针给你缝伤口,你怕不怕?
“笑话,野人哥,胡人的弯刀咱都不怕,还怕你这根细针。
阿牛不屑地说道。
“好,阿泰,明正你们三个人把闷墩儿按住,一点都不能让他动,知道不?
“好嘞。
阿牛趴在地上,东方泰等三人按腿的按腿,按肩的按肩,将他牢牢按住。
“喂,你们有必要这样么。
阿牛有些不满地说道。
杨子伦从小包里抽出一根棉线穿进针里,然后针一下穿进伤口肉里。
“妈呀……
阿牛顿时浑身抖动,大叫起来。
“哈哈,不是没必要么,怎么连妈都喊出来了。
东方泰等人笑得前仰后合。
“按紧了,拿根树枝让他咬到。
杨子伦一边说,一边一针针穿过刀口两边翻开的肉,棉线拉拢打结。
东方泰看得目不转睛,心说这是什么医术啊?
这种刀伤,军中医官的处理都是洒上金疮药,包扎起来就完事。
野人哥这是什么操作啊?
看着小小的一根针在肉里穿来穿去,三人身上不禁也有些发冷。
缝了二十多针,伤口全部缝合,杨子伦用酒再冲洗了伤口一次,将金疮药洒上去,用新布带将伤口包扎好。
“我的妈哟……
阿牛把树枝吐了,浑身都是冷汗,在那里哼哼唧唧。
东方泰笑着说道“阿牛,瞧你那德性,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还怕这个?
“你娘的,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下次换你试试。
阿牛感觉没面子,反呛了一句。
东方泰笑道“我肯定不会喊妈。
“那是,你只会喊甘霖娘。
阿牛毫不客气地嘲讽道。
“……东方泰无语。
他是闽州人,这句话是他的口头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