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报应
4
我也焦急起来，连声追问道
“怎么会没有呢？我走之前确认门窗都锁住了呀？
“难道是你刚刚开门的时候，没注意到元宝跑出去了？
“不可能！温蘅立刻否认
“有猫跑出去我怎么会不知道！
“元宝体型小，不爱叫，你刚刚进门时没有开灯，恐怕没看到它。
“那监控……温蘅忽然停下，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除了我自己家的监控，我所在的这座老旧小区早在国庆节前就通知，今天早上要在楼道里更换监控，会暂时缺失早上的视频，请各住户注意安全。
通知就贴在电梯里，看温蘅的反应，她一定看到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温蘅还要狡辩，我便生硬地打断她的话，道
“温小姐，上门喂猫第一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也是我没想到的。
“元宝是赛级的蓝金渐层，身价6万，如果找不回来的话，你恐怕得照价赔偿了。
“什么？！温蘅失控地尖叫起来
“怎么可能！什么猫能值6万，你是想讹人吧！
“诶，这是在吵什么？
温蘅尖锐刺耳的声音骤然停止，她打开门，外面站着的是刚买完菜回来的邻居王奶奶。
“你是上门喂猫的？元宝呢？
王奶奶平日里同我关系很好，也很喜欢元宝。而在温蘅还没反应过来时，我便在手机那头大声道
“奶奶，这位是我雇来上门喂猫的，元宝不见了，我说是她开门时没注意放跑的，可她不信，非说我要讹她呢。
“什么！王奶奶拎着菜，瞪着温蘅，声音洪亮
“小乔，你听我的，肯定是她没关好门让猫跑了！
“我下楼买菜的时候正遇到她上楼，可我当时经过你家门口时，分明还有听到元宝的叫声！
温蘅睁大了眼，见了鬼似的看向空荡荡的家，想再争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温小姐，你也听到了。我饶有兴致地盯着屏幕上温蘅的表情
“我们签过合同的，我有权和你索赔。
“可，万一，万一猫又回来了呢？温蘅磕磕绊绊道。
“那自然是皆大欢喜。但我家的猫性子跳脱，不会主动回家，之前就跑过一次，我找了许久才找到呢。
我一边说着，一边摸摸身旁睡得四仰八叉的元宝的脑袋。
猫当然不会在我家，我早就将她接出来了。
这一次，我不会给她任何机会伤害元宝。
至于猫叫声，自然是提前录好后，远程控制放在门后的微型录音机播放出来的。
我故意让温蘅在王奶奶平时买菜的时间段上门，还特意以担心扰民的理由，让王奶奶路过我家时帮我听听小猫的叫声。
温蘅紧张地攥紧了手指，不安地环顾着室内，说
“可6万……也太多了，我才刚工作，哪里能……
“我理解。我放轻声音，装作善解人意的样子说道
“6万确实不是一个小数字。不如这样，既然喂猫不行，那温小姐帮我打扫房间吧，到时候可以抵扣一些费用。
“当然，要和喂猫一样。
“你把视频打开，让我看着你将这些房间——
“一间一间地扫干净。
5
温蘅咬着牙，思索了许久，最终同意了我的要求。
这套房子虽然老旧，但面积不小，包括我的卧室在内有四个房间。
“我也不强人所难，温小姐就从厨房开始打扫吧，一天打扫一个房间。
温蘅忍气吞声地点点头，拉开厨房的门，却倒吸了一口凉气。
“家里房间乱了些，麻烦温小姐了。
十月一号那天，我将整套房子搞得一团糟，主打一个能有多乱就有多乱。
我新买的房子这个月底就会装修好，老房子本来就不打算再住了。所以我特意为温蘅精心打造了这一处“垃圾场，让她充分发挥一下保洁阿姨的“天赋。
温蘅平时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哪有干过如此繁重的家务活，一打开水龙头就被溅了一身污水。
我心情愉悦地听着她的尖叫，拿着手机在距离房子较为遥远的公园里，假装我正在外旅游。
“温小姐，我看地板上还有一滴油渍，麻烦你再拖一下吧。
“墙角那是蟑螂的尸体吗？赶紧把它清理干净。
“抽油烟机也该彻底清洗一次了，麻烦温小姐把它拆下来吧，不会的话就去搜一下教程，很简单的。
我笑吟吟地指挥着，对她每一个动作吹毛求疵，而她一旦露出不耐烦想拒绝的表情，我就会说
“温小姐手脚还是挺利索的，照这个质量的话，那6万元我可以给你减免一大部分的。
于是我满意地看着温蘅不断地忍耐着我种种离谱的要求，从一个都市丽人，变得面目全非，一身脏污。
“今天辛苦温小姐了，明天也是这个时间上门吧。我对着镜头莞尔一笑，在温蘅愤恨的目光里结束了通话。
然后，我迅速打开了监控。
温蘅并没有走，而是拿着手机发信息，手指飞快，看起来十分生气的样子。
过了没多久，门重新被打开了。
“梁哥！温蘅委委屈屈地叫了一声，飞奔到刚要进门的梁阙怀里。
梁阙刚要伸手去抱她，又一把将她推开，皱眉问道
“你身上这什么怪味。
“还不是因为你那女朋友！温澜故意把最后三个字咬得极重
“她的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去了，现在要我赔，我哪拿得出六万！她一迭声地控诉道
“她就让我用打扫卫生抵债，可这间屋子这么乱，我扫得都快累死了！
“小乔平时很爱干净吧，大概是猫弄乱的。
梁阙无意间为我说了句话，惹得温蘅愈发不快，说道
“可我不想干了，哥，你能不能先借我……
梁阙的目光一下子变得警惕了起来，眼神躲闪，道
“现在这经济形势，哪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还是为了一只猫……
“我和她们说出差有奖，她们蠢，信了，你总不会也当真吧。
温蘅脚一跺，眼看就要发作。梁阙赶忙握住她的肩膀，眼珠一转，道
“我见过那只猫，要不，咱们去附近的宠物医院找一只差不多的，骗她说找到了，只是受伤要住院？
6
“这……可是她要看视频的。温蘅犹豫道。
“宝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死心眼了？梁阙挑了一下温蘅的下巴
“只要远远地拍一下，糊弄过她就好。
我看着这对大声密谋的男女，心念一动，拨通了闺蜜的电话。
第二天下午，我果然收到了温蘅的信息，说猫找到了，但受伤了在宠物医院。
而我坐在宠物医院的等候区，戴上墨镜与口罩，看着两人志满意得地走进医院，和医生说了几句话后，便走到后面的宠物住院区。
没过一会，我的手机便收到一段视频，是温蘅拍的，一只与元宝身形毛色都极其相似的蓝金渐层病恹恹地躺在笼子里。
“姐姐，这就是元宝，但恕我不能和你视频通话了，它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我怕讲话声音会吓到猫。
我并不反驳，而是直接拨通了语音电话。
“温小姐，你确定是元宝吗？
“当然！我看过元宝的照片，刚刚这么喊它，它都应了呢。
“那就好。不过你必须和我保证，等我旅游回来后，你要亲自将健康的元宝送还给我。
温蘅的呼吸明显一滞，支支吾吾了半天，似乎在什么人的引导下，终于语气坚定道
“当然！等它病好了，我就把元宝送回你家！
“你要把谁送到谁家！
温蘅话音刚落，闺蜜便带着医生推开门冲进来，指着温蘅大喊道
“赵医生你刚刚听到了吧！他们要偷我的猫！
等候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温蘅身上，带着探究与气愤。温蘅与梁阙一慌，辩解道
“不是，我们没有要偷，只是来看望小猫的。
“这位女士，刚刚是您说受朋友所托要来看望她的小猫我才让你进去的，但这只小猫的主人沈女士明确告诉我，她不认识你们。
“什么？周围的人一下子炸开了锅，纷纷道
“不认识说来看望小猫，骗鬼呢！
“现在偷猫都能偷到宠物医院里，太猖狂了！
“我的猫可不叫元宝，也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闺蜜顿了一下，有些怀疑地对温蘅道
“该不会是你弄丢了谁家的猫，想来一招偷龙转凤吧！
温衡脸一白，刚要矢口否认，闺蜜就将她的手机抢过去，按下了免提键
“抱歉给各位带来困扰了，我才是元宝的主人。手机里传来我泫然欲泣的声音
“这位温小姐是我国庆预约上门喂猫的，可没想到因为她的疏忽，猫猫昨天就走丢了。
“我也没有让她赔偿，只是让她帮我家打扫一下卫生暂时抵债。可没想到她既没有找到猫，还想出这样的办法骗我！
我的话如同一滴水滴落在滚烫的油锅里，瞬间点燃了围观群众的怒火
“什么！怎么有这么无耻的人！
“把人家的猫都弄丢了，不去找，还想着偷猫来骗！
旁边一位暴脾气的阿姨直接将温蘅推倒在地，啐了一口口水，骂道
“真不要脸！这里不欢迎你，还不快滚！
还有一个路过的小朋友将手上的杯子直接砸到她的头上，大喊着
“你这个大坏蛋，坏女人！
一瞬间，所有的谩骂和拳头都落在二人身上，温蘅的额角被砸出一道明显的淤青，最终在梁阙的掩护下哭哭啼啼地离开了宠物医院。
我满意地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接到了闺蜜的电话
“怎么样？我演得还不错吧？
“嗯，今年的奥斯卡影后就颁给你了。我轻快地调侃道。
这两只猫是一个猫妈妈生的，几乎算得上是一模一样。当时我和闺蜜一人一只，所以恰好对上了梁阙想找的对象。
我给闺蜜的小猫送了一大袋零食，好好感谢了她帮我的忙。
然后我拨通了梁阙的电话
“亲爱的，我已经订了机票，晚上八点就到a市看你啦！
家中，梁阙正抱着温蘅卿卿我我，听到我的话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你不是在外面旅游吗？
“阿姨和静姐都已经回去了，他们说家里临时有事，就不陪我了。
我有些犹疑地问道
“怎么，你不欢迎我吗？
“没，没有，怎么会？梁阙看了一眼手机
“可是我已经从a市区回来了，你可能要扑空了。
“哈哈哈，你别开玩笑了。我镇定地划开朋友圈。
“十分钟前你不是还发了照片，地址就定位在a市吗？
7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的梁阙很好地诠释了这句话。
为了制作一个完美的骗局，他每天都要发几张在a市的照片。
“就这么定了，晚上八点，记得在机场接机哦。我懒得和这个渣男废话
“如果看不到你的话，你自己知道有什么后果。
我挂断电话，看到梁阙当机立断，起身去拿车钥匙。
“你为什么这么怕她！温蘅不满意道
“就算她要和你分手又怎么样！、
“这不是为了我们吗宝贝？他安抚性地摸摸温蘅的脸。
“你别看这套房子老旧，地段可是特别好。她最近要卖房子，我把钱骗到手后就和她分手！
我听得一阵反胃。被梁阙哄骗了整整两年，直到我死后才看清他恶心的真面目。
所以，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这里到a市开车至少要七个小时，我冷漠地看着梁阙不耐烦地摔上门，即将在国庆的高速上度过“愉快的七小时。
而我则给即将出院的梁母打了电话
“阿姨，你们这几天怎么样，还病着吗？
因为我时不时地订餐，他们的肠胃好了又坏，现在正是满怀的怨气
“吃什么都不好！我孙子都瘦了好几斤了！
“阿姨，我现在在外面帮您买东西，实在抽不开身，可外卖又怕不干净，所以我找了个保姆，您看要不要回家休养？
“什么！梁母还没说话，梁静的声音先响起
“妈！那我们赶紧带小禹出院！我真不想在这待下去了！
“明天，明天早上我们就走！医生说小禹今天还要观察的！梁母连忙对我道
“你让那个保姆把家里打扫干净，把饭做好了等我们。
我听话地应了下来，等到傍晚又给温蘅打了电话
“温小姐，元宝已经被好心人找到了。我语速飞快，打断了她要向我辞行的话
“可身上受伤很多，你知道，宠物医疗一直很贵的，这笔医药费，你必须负责。
温蘅的话一下哽在喉咙里，半晌才不甘不愿道
“左不过我再帮您打扫房间就是了。
“除了这个选项，我打电话给你也是想给你提供另一个选择。
“我男朋友的家人这几天要回家，他们前几日得了肠胃炎，如果你愿意照顾他们，给他们做好一日三餐的话，我也愿意把这笔医药费一笔勾销。
我话锋一转，意味深长道
“我男友的家人很好讲话的，最喜欢手脚麻利的姑娘。
温蘅的目光闪动了一下，果然爽快地答应了我的要求。
“当然，现在我希望你能把抽屉里的猫玩具全都帮我洗一遍，明天我会让朋友过去取，要送到医院给元宝解闷。
“你！温蘅想起柜子里一大袋脏兮兮的玩偶，脸色变幻莫测，但为了抓住给梁母等人表现的机会，最终还是答应了我的要求。
而我挂断电话，将监控对准阳台，链接了直播。
标题就叫，“国庆在外旅游请了上门喂猫的小姐姐，请大家帮我一起看看猫猫啦～
直播一开始，直播间就涌入了几个零星的观众，随之而来的还有温蘅在阳台的咒骂声
“贱人！让我帮猫洗东西！
“别让我看到猫，看到了，我非打断它的腿！
8
直播间里立刻涌现出几个问号。
“这什么？我不是来看猫的吗？
“难道是博主故意博流量？
温蘅一边洗着猫玩具，一边咒骂着元宝和我，直播间的人越来越多，弹幕飞速地划过
“博主不是说在旅游吗，应该是直接开了家里的监控随手挂给我们看的。
“这个女的在洗的这个玩偶我家猫也有一个，确实是专门给猫做玩具的牌子。
“啊？那这个女的怎么一直在骂猫猫啊。博主不会招到虐猫狂上门了吧！
“怎么联系博主，急急急！
“不是，你们难道没发现，到现在为止都没看到猫，也没听到猫叫吗？
直播持续到三十分钟的时候，我看了一眼直播间的热度，立刻关掉了它。
这只是开胃前菜，我的满汉全席可不只是温蘅和热心网友，当然还需要别人参与。
第二天，温蘅难得提前来了我家，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做了一大桌子菜，等待梁母一家的到来。
而我以飞机延误的理由，让梁阙先留在a市等我。
门锁的声音响起，温蘅满脸喜悦地站在门口，刚说了句阿姨好，便被梁母一把推开
“不下来帮我们拿东西，杵在门口当门神呢！
温蘅被推得撞在了玄关旁突出的金属把手上，发出一阵痛呼，而小外甥则没脱鞋，径直从她的脚上踩了过去。
“饭做好了也不知道拿去热一热！一点眼力见也没有。梁静扫兴地看了温蘅一眼，小声嘀咕道。
“姥姥我要洗澡！小外甥嚷道。
“诶。梁母应了一声，对温蘅道
“去帮我孙子洗澡，他在医院待几天了，要洗干净些。
温蘅被这一大家子奇葩打得措手不及，气愤道
“我只是帮你们做个饭，其他事凭什么让我干！
“嘿，你不是乔茵请来的保姆吗？还不干活！梁母一下被她戳中怒点，叉着腰骂道
“我看你比乔茵年轻，却比她还懒！这样的女人，我看你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听到这句，温蘅的气焰一下子收敛起来，只好忍气吞声，将外甥带去洗澡。
在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后，温蘅顶着手机上的抓痕，忍着眼泪走了出来。
而外面的餐厅里，梁母和梁静一边吃，一边对着一桌子菜指指点点
“这炒黄瓜也太老了，炒得什么玩意啊！
“还有这鸡汤，简直和没放盐一样！
我看到温蘅站在客厅瞪着她们，双手不住地颤抖着，忍受着他们肆意的羞辱嘲弄。
下一秒，小外甥从房间里跑出来，扯着温蘅手臂上的手链，大喊道
“我要这个！我要这个！
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鼻涕抹在了她的手上。
我看着鸡飞狗跳的画面，将它当成了国庆档喜剧电影，慢悠悠地看到了傍晚。
温蘅拎着包，披头散发地离开了这个家，而我也给梁阙打去了电话。
“亲爱的，对不起，我看到因为暴雨影响，从这到a市的机票全都停售了。
“要不你还是再把车开回来吧，我在家等你。
我果断挂断了电话，并笃定就算梁阙不想，温蘅也会哭着打电话让他回家。
这个结论很快在第二天得到了验证。温蘅趁着梁母一家出门的时间，立刻拨通了梁阙的手机号码
“哥，你到哪了，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高速堵车，我都开了一夜了，你能不能等一等！梁阙的声音疲惫中带着浓浓的不耐烦。
“我怎么等！你家人就和神经病一样折磨我。温蘅崩溃地大喊
“要么你替我赔钱，把你女朋友的猫治好了；要么就和你家人说清楚，我不伺候他们了！
“你要是不答应，我们就分手，没有以后了！
而这一切，都通过我新开的直播，完完全全地放送在了直播间里。
9
“不是，等会儿，这什么走向？
“我前天看过这个博主的直播！当时就怀疑这个女的根本不是正经喂猫的，是个虐猫的变态！
“可现在……好像不止虐猫，还有个出轨的……
“你们看桌上那个照片是不是博主和她男朋友的合照，明显不是这个女的呀！
直播间热度噌噌噌地往上涨，弹幕越说越激烈，而温蘅也变本加厉，说着说着就和梁阙撒起娇来，更加证实了网友们的猜测。
而梁阙被堵在高速上，被她一通温言软语安抚得逐渐平静下来，也和她隔着电话调情。
下一秒，大门打开，梁母和梁静站在门外，不可置信地望向温蘅。
我提前给梁母打了电话，说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要带很多东西回家，让她们提前在家中等我。
梁母兴奋地回到家，不想却听到了这样一出好戏，其中还夹杂着几句温蘅骂她的话。
她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指着温蘅道
“嘴贱的小蹄子，勾引我儿子就算了，还敢在背后骂我们！
温蘅不服气地哼了一声道
“是你儿子对我这个初恋念念不忘，上赶着来找我。
“你儿子管不住自己，儿子的女朋友也没本事拉拢男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21世纪了还有这么嚣张的小三……
“被绿的博主真可怜，现在还在外面什么都不知道，到底有谁能联系得上她啊！
“或者知道她家地址的也行啊！
梁母看不惯温蘅这副颐指气使的样子，上去就想和她对骂，却被梁静一把抓住了手
“妈，这件事，可不能让乔茵知道。
梁母一怔。
“咱们还要等她卖这套房子呢，你现在捅破了这事，她一生气和小弟分手，咱们不就血本无归了吗！
梁母一听，顿时明白过来，看了一眼温蘅，道
“是这个道理，还是得等到拿了房子的钱再说。
梁母话音刚落，弹幕就像炸开了锅一样飞速滑过
“我受不了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蛇鼠一窝了。
“博主好惨，摊上这么一大家子！
“等一下，我好像认出这个女的了，她前几天在我家楼下的宠物医院因为偷猫被赶出来了！
我眼尖地发现了这条评论，适时发起了弹幕
“大家好，我是博主，现在才看到大家的消息，现在人在外面，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上面的那位网友说得没错，这位温小姐是我预约的上门喂猫，但是第一天就让猫猫跑丢了，后来还想用别人的猫来冒充元宝。
“昨天她又和我说猫找到了，给我发了图片，我太忙了没有认真看，就让她帮我洗了一些猫玩具，可没想到她又骗了我！
“我现在也不管她和我男朋友什么关系了，只想要回我的猫，不知道有没有住在附近的网友，可以麻烦帮我去我家看一眼吗？但千万不要起冲突啊！
我说得越可怜，网友的火气就越大。刚刚那位说宠物医院的网友立刻跳出来，让我发地址，现在就来我家。
“那个医院我知道，我也就住在这附近，加我一个！
“还有我！
10
我给第一个网友私发了家庭住址，但还没等到网友上门，楼上的王奶奶就带着家人出现在了门口
“你们这些臭不要脸的！把元宝藏哪去了？
梁母和温蘅同时被吓了一跳，温蘅连忙赔笑道
“您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听不懂？王奶奶的孙女举起手机
“你们刚刚说的话全部被直播出去了，还想狡辩！
温蘅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喃喃道
“不可能，不可能，她不是说监控坏了吗……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了客厅茶几上的烟灰缸。
而我和元宝隔着屏幕，恰好与她对视。
“什么？直播！梁母一听，瞬间哭天喊地了起来
“你这个贱人，我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随后赶到的热心网友也站在门口，大喊道
“你有什么好装的，你儿子出轨，你还想包庇他，和这个女的一样坏！
“姓温的，元宝被你怎么了，你现在就把猫交出来！
“元，元宝？温蘅慌乱地摆摆手，“元宝走丢了，我没有找到她！
“你还在撒谎！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冲进大门，质问温蘅道
“你之前就骗过一次元宝的主人，还想再骗第二次！你不是说猫找到了吗，在哪呢？
温蘅百口莫辩，围观的邻居越来越多，都对着梁家和温蘅破口大骂了起来。而梁母情急之下，便将脏水全部泼到了温蘅身上
“和我们可没关系，我们也是被这个小贱人骗了！
“猫是她放走了，儿子也是她勾引的，要是没她，什么事也没有！
“臭婊子，烂女人，没人要！
小外甥满口污言秽语，锁在梁母怀里，笑嘻嘻地朝温蘅吐口水。
温蘅的情绪瞬间失控，扯着熊孩子的耳朵站起来，把他拖到阳台，狠狠地扇了小孩一巴掌。
梁母冲出去，和温蘅扭打了起来。而被扇得眼冒金星的熊孩子恢复过来，尖叫一声，朝温蘅的肚子撞去。
“砰！
年久失修的阳台栏杆螺丝松动。
温蘅就这样，砰的一声，从七楼坠落。
就和当年的元宝一样。
元宝掉下来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呢，她那么小，那么可怜，他们怎么可以忍心就这样把她扔下去？！
既然如此，那就自己也尝尝这个滋味吧。
“啊——梁母尖叫起来，而我抱着元宝穿过人群，也装出一副惊恐的样子
“谢谢大家关心，元宝刚刚找到了，我立刻就把它带回家了，可我没想到——
我哭起来“阿姨，你怎么这么冲动呢！
“不！不是我，是——
她的声音在看到瑟瑟发抖的熊孩子时，戛然而止。
不是她，那就是她的宝贝孙子。
“什么是不是的，刚刚我全程都录下来了，就是你和那小孩一起把她推下去的。
身后的女孩举起手机，笃定地说道。
梁母一听，瞬间浑身无力地跌坐在地。
围观的热心群众纷纷来安慰我，查看猫猫的状态，剩下的则跑到楼下看温蘅。
我擦拭着眼泪，却看到元宝慢吞吞地走到阳台，一动不动地向下看着。
我连忙把它抱回来，又听到楼下也传来了一阵喧哗。
我探出身子，看到有两个人被送上了救护车。
温蘅掉下来，正好砸到了刚要回家的梁阙。
两个人的血就这样，一滴一滴交融在一起。
我看着元宝的眼睛，心脏一痛，问它
“宝宝，难道你……
元宝没有说话，亲昵地蹭了一下我的头，把脸埋进我的怀里。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温蘅掉下去时，四楼正好在装修，搭了一个小小的平台，让她得以缓冲了一下，可能不会死，但一定断了许多骨头。
而这些和我都没有关系了。我抱着元宝起身，看着面如死灰的梁母一家，在渐近的警笛声中亲了一口元宝的头顶
“我们回家。
黄金周即将结束，而我也要离开这个肮脏的，丑陋的家，走向那套全新的，真正属于我和小猫的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