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艺术系教师办公室内。
系主任正在和一老人交谈,老人古稀之年却神采奕奕,说笑间都能察觉谈吐不凡。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了敲,虞婳探进小小半个脑袋,“宋老师。
角落里的宋知韫冲她一招手,“进来。
宋知韫递给她一张报名表,“这是华都大学和华都政府艺体部联合举办的画展报名表,你拿下去让有兴趣的同学都填一填。你天资很好,记得参加。
老师都是惜才的,尤其是像虞婳这样百年难得一见的学生更是怜惜。
宋知韫抽出她新完成的水墨写意作品,“意境悠然,字逸然疏阔,又拿去艺术楼学生画展去挂着吧。
虞婳丝毫不觉得短短半个月自己的作品就上美术荣誉墙两次有什么问题,应了一声就要走。
旁边和系主任说话的老人侧过头来正巧看到了宋知韫手里的作品,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和欣赏,“小同学,这是你画的?
虞婳恭敬点头。
老人沉吟片刻,慈祥开口,“小同学有没有兴趣投稿国美期刊?
虞婳面露疑惑,显然对国美期刊不了解。
可宋知韫却清楚,国美期刊是华都美术协会和华夏艺术工会合作创立的一档全国性艺术期刊,旨在弘扬华夏传统文化,期刊内容包括水墨、刺绣、篆刻、缠花、制墨等,创立时间虽不足五年,却在国内名声大噪,成为不少艺术家竞相投稿的期刊。
要是作品能登上国美期刊,投稿人的知名度和曝光度都会大大增加,对尚且在读大学的学生来说更是梦寐以求的。
系主任心中更是掀起惊涛骇浪,不禁重新审视了一番虞婳和她的作品。
虞婳身着正青色旗袍,盘扣是圆润有光泽的珍珠,长发竹枝盘在脑后,清雅秀丽的打扮中和了面容的秾丽。
再看作品,画的正是墨竹,水墨交融恰到好处,交织融合,画面整体娴雅素净,不似大众画竹似的强调它的坚韧不拔的品行,而是给人一种闲适自由之意。
右上角用笔力劲挺、大气磅礴的字题词,“风摇明玕千重翠,山青卷云。
系主任心中感慨万千,还好这位虞同学没报表演系,不然他们艺术系将会痛失一名人才!
这样想着,系主任开口,“宋老师,虞婳同学,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华夏艺术工会的副会长兼国美期刊主编赵怀鹤先生。
赵怀鹤先生笑眯眯地摆摆手,“欸,虚名而已。
他又看向虞婳,“小同学,这句词也是你自己写的?‘明玕’为何意啊?
“是我随手写的。‘明玕’是竹的意思,出自‘亭亭明玕照,落落清瑶流’。
虞婳自三岁起便被夫子教授琴棋书画,作诗对于她来说小菜一碟。
她在大翎作诗词的才情不算出众,但现代人似乎不擅于此,便被她捡了便宜。
“不错,腹有诗书。赵怀鹤越看越喜欢,掏出手机,“小同学,咱们加个微信?
华都第一人民医院,VIP病房内。
孙志涛狠狠将床头柜的果篮砸到地上,几颗苹果骨碌碌地滚到助理脚边,“在药酒瓶里也检测出了乌头碱?妈的卫家人竟然敢害我!戚玲果然是小门小户出身,送礼也穷酸,自己泡的酒也拿来送人,幸好我命大!
助理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孙总,那对卫家递上来的木材投资……
“我特么都差点被卫家害死了,还投个屁的资!孙志涛骂骂咧咧,“我要报警,让他们家吃官司!卫家后两天参加地皮竞标,我势必要让他们吃点苦头!
助理应下,“是。那虞婳那边……
孙志涛脑海中浮现出玲珑有致的身材和姣好如玉的脸心猿意马,但又想到陆清宴冷寂无波的眼神,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一咬牙,“不行,虞婳勾搭上了陆清宴,招惹不起。
*
“今天怎么没看到卫玉姝?她虽然自诩高洁如白莲,但华都名流的宴会是一场不落的。
“你还不知道,前几天戚夫人给辉鸿房产的老总送自制的乌头酒,结果孙总中毒了,现在处处打压卫家,卫家的资金链本身就有问题,现在更是自顾不暇,卫玉姝哪儿有心思啊?
“她不是陆少女朋友吗?有陆家在,孙志涛还敢胡来?
“陆少虽然名声在外,但在陆家终归没有实权,陆家还不是那位说了算?
BROCH珠宝晚宴的一隅,衣香鬓影的贵妇小姐们谈论起名流界的八卦。
“咦?一小姐玉指一伸,“虞婳怎么在?
其余人看去,只见不远处的真皮沙发上,虞婳身穿朱红旗袍,皮毛披肩松松垮垮地挂在臂弯,窈窕身段一览无余,从侧边开叉处能窥见一双雪白修长的腿,掩映间极为惹眼。
恰好有一青年才俊端着香槟来搭讪,她掀起勾人的凤眸看了一眼,妩媚慵懒地说出拒绝的话,像是对这种场面早已习惯。
青年也不羞恼,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有人心生嫉妒,咬牙切齿,“惯会摆出这样做作的姿态来!
“恐怕是见之前的舔狗人设留不住男人的心,所以换成了高冷路线吧。
“卫家本来就是咱们圈子里的末尾了,而陆家是巅峰,虞婳更是卫家不受宠的女儿,他俩的婚约像笑话似的。
“哈——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村口的碎嘴婆子呢。一道清亮的嗓音插了进来,“见不得别人好。
她们脸一红,回过头去,见到说话的人满腔火气不得不消减三分,弱弱道,“你不是不喜欢虞婳吗?
“我之前是看不惯她成天追着男人跑啊。曲意绵冷哼,“可这和陆砚礼是渣男、卫玉姝是贱人不冲突,你们难道希望自己的未婚夫和妹妹搞在一起吗?
几人面面相觑,都不再说话了,悻悻地走开。
曲意绵正要踩着恨天高离开,却见话题当事人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对她勾了勾手。
她心中怒骂,她当逗狗吗?
下一秒,虞婳的双腿交叠,旗袍掀开一角,颀长玉润的双腿露出大半,在白炽灯下漂亮到眩目。
曲意绵如同被蛊惑似的,飘飘然坐到她身边,“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