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警告
宋庆年万万没有想到一个籍籍无名的我会说出这样的话,顿时青筋暴露“你不要以为当了几天世子爷夫人就不知道自己姓谁名谁了。
你不过是一个千人骑万人乘的妓女罢了!
我冷冷一笑“妾身以为宋大人身为朝廷一等一的官员,品行与眼界会与其他人不同。
没想到不过尔尔。
想当初夫君,力排众议不计较妾身低微的身份娶进门,是何等的勇气。
见我如此轻嗤,宋庆年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他伸手指着我“那是陆景曜那个短命鬼临死之前还贪图美色!
“宋大人!陆景承的脸色从未有过的冷沉,黑压压的一片乌云压在他头顶,气势骇人,“你若再说一个字,今日你儿子回去可能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
他这话的意思很明确了,若宋大人再多嘴一个字,就会让宋家断子绝孙!
宋庆年看着陆景承和我“好好好!你叔嫂二人一丘之貉,原来都是算计好了的!
陆景承抽出佩剑,剑身抽离剑鞘的时候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用剑指着宋茂霖“宋大人觉得,我能否直击令郎的心脏。
“陆景承你疯了!别以为皇上如今宠幸你就可以胡作非为……
话还没说话,陆景承手中的剑便作势要离手。
他立刻转变语气“行行行!陆景承你放下剑,有话咱们好好商量。
陆景承“宋大人,我不是跟你商量的。
宋庆年怒视着陆景承却没奈何,只能重重地吸气,闭着眼咬着牙“好!我答应你们,明日就带着犬子进宫负荆请罪!
陆景承吹了吹剑身,剑发出清脆而锋利的声音“宋大人,你应该听说过,我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
他要宋庆年立即带着宋茂霖进宫。
宋茂霖自知即将发生什么,吓得跪下来痛哭流涕“父亲救我!父亲救我!孩儿身为嫡子怎么能不入朝为官?
父亲!
宋庆年看着痛苦流涕的儿子,咬着牙背过身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的心有些舒展看来。
宋庆年自然看中宋茂霖这个嫡子。
但是跟自己的前途和整个宋家的基业比起来,他毅然放弃了这个嫡子。
果然,这就是人心。
永远不要考验人心。
等宋庆年羁押着宋茂霖走出去的时候,宋夫人已然意识到什么,整个人扑上来嘶吼、拉扯“不!你要干什么?你不能把茂霖送走!
他是宋家嫡子!他不容有失!
失去了嫡子这个维系,宋庆年已然没有耐心“放开!
今日我就要羁押这逆子进宫负荆请罪!
宋夫人拼命拉扯着“老爷!他是我们的孩子!
你于心何忍?
她颓然地哀求着。
卑微的模样与刚才不可一世的模样天壤之别。
宋夫人的手被身边的嬷嬷抓住,宋庆年吩咐人把她送回府。
看着宋庆年和宋茂霖愈走愈远的背景,宋夫人知道大势已去,整个人崩溃大嚷,最后晕倒在地。
陆承景收起佩剑,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情不自禁喊出口“等一等。
我起身走到他身后“二爷你要去哪里。
“出了这样的事,自然是进宫。
我嗫嚅“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他微微往后转头,意有所指道“你是指什么麻烦?
“我跟宋家对着干,会让皇上怪罪你吗?
“嫂嫂是想让皇上怪罪还是不怪罪?
我咬了咬唇,暗自道如果你们与宁家的事有关,无论是宋家还是忠勇侯府我都要你们付出代价!
但是此刻我摇了摇头“我与二爷同为忠勇侯府的人,自然不希望二爷有事。
陆景承笑了。
他看着我,眉眼舒展开来“宁姝,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你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你说,我该不该信你?
四目相对,我轻轻说“假亦真时真亦假,信不信的跟着心就好。
半晌,他喃喃自语“假亦真时真亦假。
不知是不是我听错了,仿佛他一声叹息。
出了这样的事,永安侯夫人的生辰没了先前的热闹,大家都恹恹的。
但是永安侯却见不得自己的夫人在生辰这日受委屈,不仅没有取消生辰宴,还叫上了歌舞助兴。
他个子魁梧,一脸的福相。
宴席上一个劲地哄自己的夫人开心“别被那种下三滥恼了心情,一年一次的生辰可不能失了兴致。
永安侯夫人嘀咕“我想到长洲的房间被宋茂霖那厮跟丫鬟鬼混过就恶心……
永安侯皱了皱眉,重重放下酒杯“他妈的晦气!
来人!给我把大少爷房间里的东西找人抬去宋府,一件不留。
他说话嗓门响亮,大家纷纷侧目。
永安侯夫人拉了拉他的衣角“你这是做什么?
“宋庆年的狗儿子不是做了恶心人的事吗?本候倒是要让全京城看看有多恶心!
永安侯啐了一口“居然敢恶心到永安侯府来了!不要脸的狗东西!明日我就去觐见皇上讨要个公道。
永安侯夫人瞪了他一眼,却也没制止。
实在是太想出这口恶气了。
她拉过我的手,宽慰道“你不要担心,有景承在,不会委屈了你的。
若他不行,还有永安侯府替你撑腰。
任谁也不敢欺负你。
其余人偷偷觑了觑我,交头接耳。
宴会结束的时候,刚上马车的时候听到盛泠然叫住我“大嫂请留步。
我掀开帘子“盛姑娘有事?
盛泠然一瘸一瘸走到马车旁边“有一件事,我想提醒大嫂。
我佯装好奇“什么事?
盛泠然眼底闪过一丝阴霾“想必大嫂应当知道,过了春便是我和承哥哥成婚的日子。
“这是好事,恭喜盛姑娘。
“承哥哥是朝廷的新贵,很多根基还没立好。
无论是我还是太师府都不希望有其余人去占用承哥哥的精力和时间。
大嫂你明白吗?
她是不希望陆承景因为我而得罪其余朝廷官员或沾惹上是非。
我如何不懂?
我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盛姑娘的意思我会转达给二爷。
她没想到我会这么回,一时之间有些语塞,随即两片薄薄的嘴唇抿出一道幽怨的弧度“大嫂是寡妇,自古寡妇门前是非多。
何况你和承哥哥是叔嫂,更应避嫌才是。
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