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姜昭将那一箱子的药收好之后,便拿着本医书看。
啪嗒……
窗柩被风吹得直晃。
掀眸看去,只觉得一股寒风袭来,她下意识的耸了耸脖子,起身去将窗户关好。
“王妃,发生了什么事?
外间,有丫鬟在问。
姜昭道“没事。把医书放在桌子上后,这才惊觉,不知不觉,夜已深了。
楚宴声在哪儿?
怎么还不回来?
她踱步过去开门。
门外是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身着粉色衣袍,十五六岁的样子,对着她福了下,“王妃。
“王爷……他今儿出门了吗?等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丫鬟礼道“回王妃,王爷应该在书房。
那就是没有出门。
也对,他双腿不便除非必要,恐怕是不喜出门的。
她打了个哈欠,回头拿了横杆上挂着的玄色披风出去。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奴婢香茗。
“麻烦你带路,我去给王爷送披风。主要是太晚了,他也没差人回来说一声,也不知道要不要等。
香茗怔了一瞬,“王妃,要不让奴婢先请示一下?
“请示,同什么人请示?大宅院里,她这个王妃就算不逃婚,也不过是个摆设吧!
她出门还要请示。
深呼吸一口气,姜昭点了头,“你去吧。
“是。香茗福了一下,转身就往一旁的耳房去了。
正这时,耳房的门一开,一个身穿青色服饰的女子走了出来。
香茗小声道“清宁姐姐,王妃说要去给王爷送披风。
闻言,清宁往主屋门口看了一眼,小碎步的过来,对着姜昭福了一下,“奴婢清宁,见过王妃。
姜昭问道“天寒地冻的,我能去给王爷送披风吗?
清宁面露尴尬。
以往嫁进王府的女人,各怀鬼胎,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第二天尸身就被横着抬出去了。
而姜昭——
她似乎和之前的女人不太一样。
洞房花烛夜,她落红了,而且还回门了。
思忖间,听得一阵车轱辘声。
众人看去,疏影推着楚宴声回来了。
“参见王爷。
几人行礼。
楚宴声视若无睹一样,直到疏影将他推进了主屋之后,才淡悠悠的说一句,“进来。
“是。
姜昭应声进去,听见清宁在吩咐下人打洗漱的水来。
她跟着进去,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刚刚楚宴声进来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
晕——
她今天不是才把那些药拿回来吗?
整个屋子里,或多或少都有点安神香的味道啊。
倒是她重生一次,疑神疑鬼了。
没多会儿,清宁就带着人提了洗漱的水、以及换洗的衣衫进来。
“王爷,妾身伺候您洗漱吧。看着眼前这个,和他一样是炮灰的大反派,姜昭柔声的问道。
反正,重生一世,她注定要和楚宴声绑在一块儿,倒不如好好过日子,或许能舒坦一些。
楚宴声那双鹰隼般的眸子直视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才听得他说“可。
话音一落,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挥了下。
清宁在惊讶中,带着众人行了礼,离去时一并将来房门关好。
怦怦怦……
姜昭的心脏狂跳着,跟打鼓似的。
洞房花烛夜,自己被他剥得只剩下一件里衣。
可清晨,她周身都光了。
现在是她要去剥他,手脚都像是僵硬了一样。
姜昭站在原地,一双手捏着拳头,紧张得要命。
“嗯?
迟迟不见行动,楚宴声轻嗯出声,不解的看着她,“既然不愿意,为何要自动请缨?那张昳丽容颜,红得要滴血了一样。
是害羞?还是不忿?
“不,不是。她脸更红了。
“王爷恕罪,妾身只是有点紧张。活了两世,她也没见过光身子的男人啊!
男人并未回话,而是推着轮椅,直接去了一旁的洗浴室。
里边,是刚刚准备好洗澡水。
屏风里。
若隐若现的男人正在宽衣解带,慢条不紊的,不会儿,她都没有看清楚,就看到男人进了浴桶之中,激得水花四溅。
不行,她不能光说不练嘴把式啊!
既然要好好过日子,那就应该将他当做自己的夫君一样来敬爱。
否则,依着上辈子,端贵妃的手段,要是知道她对夫君不用心,指不定会生出什么祸端来。
下了狠心。
姜昭躲不过去,“王爷,妾身帮您。说话间,人也越过屏风了。
看到男人光洁,却充满力量的手臂,她眸光不敢下移,只连忙过去,拿了澡豆抹在帕子上,开始给他洗身。
哗啦,哗啦……
她纤纤玉手挑水在那人硬邦邦的手臂,肩甲,四处游走清洗。
洗得男人气息都粗重了几分。
约是一盏茶的时间,楚宴声终于忍不住哑声道“怎么,本王的上身这么脏,王妃一直洗?下边不用洗了?
姜昭“……
死吧,死吧,反正是夫妻了,洗个澡罢了,总不能给她羞死了?
想着,她拿着帕子往水下去。
啪……
男人一把攥住她嫩白的手腕,沉声道“不行就起开!
“王爷误会了,妾身没有……
“没有?男人声带魅惑,直接一把将她给拽进了浴桶之中。
突如其来的举动,姜昭根本没注意,整个人跌入浴桶之中,屁股还让什么硬东西锉着,她伸手去拿——
一根如铁般的东西!
肉肉的!
“放肆!男人似乎也没料到,声色皆怒。
抵着她背部的男人溜走,她没了重心,脑袋没入了浴桶里。
咳咳咳……
姜昭的呛了几口水,她咳得面红耳赤的。
等擦干眼睛和脸上的水时,男人已经穿上浴袍,坐在轮椅上,已经越过屏风往床那边去了。
哎!!!
她刚刚为什么要去摸那个铁一样的东西啊!
楚宴声肯定以为她是故意的,所以才会怒斥她!
这日子,也挺难熬啊!
虽然楚宴声不似传言中的那样暴戾,可是,他也很难相处啊!
坐在浴桶中,她顺便也洗了下。
还好,清宁准备的衣衫里,也有她穿的,要不然,只能穿湿漉漉的衣服,或者光秃秃的去衣橱里找。
穿戴整齐,楚宴声靠坐在床边,神色淡漠的道“王妃知道该怎么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