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姜胭转念一想,他报警太符合常理了。
顾宴沉重生回来第一天,发现大错已经酿成,赶紧把姜胭这个烦人作精送进监狱。
嗯,这很顾宴沉。
挺好,都重生了也挺好,谁也不想重蹈覆辙,谁也不想再与对方有任何牵扯。
“您报吧。姜胭也硬气了许多,大不了配合调查,再不行她还能反口咬他强奸!
大不了鱼死网破,最后谁进监狱都说不准。
姜胭拎着自己的小包就走了。
包很重要,因为包里面全是物证……
前世她为了证明顾宴沉与她一夜荒唐,她连他用过的套子都带过来了。
就担心万一他不认,她能直接叫医学鉴定。
不过这玩意儿两世都没有用到。
上一世他答应娶她很痛快,这一世她避之不及,伸手就把那些“罪证都丢进了垃圾桶,等等——
姜胭愣住了。
套子个数不太对……
1
2
3
3.5
4——
裂开了!!!
最后一个套子裂开了!!!
没错了,药和套子都是她妈妈给准备的,她妈嫁入豪门的心思比她可重多了,要不是年纪实在太大,她都能自己上。
所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妈妈在套子上做了手脚!
怪不得前世她一回家,她妈妈就爱不释手的抚摸她的肚子。
姜胭的手也落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她和顾宴沉做的次数挺多的,前期他戴套,后期她喝药,如果她没有记错,唯一一次没有措施的,就是这次。
医生的话还在她的耳边回响……
您有流产经历,大约一年以前……
姜胭身上的热度像是被瞬间抽离,血都凉了。
所以,其实前世很有可能,这一次她就有了孩子,只不过被人悄悄流掉了。
只要够早,对她而言,那可能只是一场出血量比较大的月经。
还有谁能做这种事情啊?
姜胭靠在墙角苦笑,当然是她一腔心思都扑过去的老公啊。
他明明知道她想要孩子都魔怔了,却亲自下手流掉了孩子,亲手掐灭了她所有的希望。
姜胭抱着膝盖蹲在垃圾桶旁边
她不懂,
为什么啊?
不爱她又要娶她。
能生孩子却让她领养孤儿。
娶了她,又让白月光林芊芊怀孕……
他到底是多么恨她,才能做出这些事情来啊?
她没有哭,只是生理性的泪水一颗一颗地从眼睛里溢出来,砸在脚下。
姜胭抽了抽鼻子尖,好了,上天给了她这次重生的机会,就是让她修正以前所有的错误的。
她扔了垃圾,脚步沉重地,来到了药店。
她喜欢孩子,做梦都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前世这个孩子与她无缘,她不知情,却也没了。
这一世……
姜胭叹息,抱歉了宝宝,错的时间错的人,生下来也不会幸福……
走进药店的她还有些昏沉,前面是一个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一抬眼……
“呵,呵呵……姜胭干巴巴地扯着微笑,
“顾总早,她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大脑生锈,不合时宜地礼貌问候了两句
“您也有病啊?吃药了么?
在东北,人们可以因为这两句打起来。
姜胭说完,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满眼懊恼。
顾厅澜的指尖拿着一管软膏,脸色阴沉地看着她。
他的目光如有实质,仿佛轻易可以拆穿谎言,让姜胭无处遁形。
两个人都很沉默,氛围越来越尴尬。
药房医生没空搭理他们的尴尬,主动问姜胭,“要什么?
“要避——姜胭马上改口,“B族维生素加甲硝唑。
“过敏了?医生和清隽好听的男人声音同时响起。
姜胭挠了挠脖子,“嗯。
医生麻利地给开药,姜胭慢吞吞地付账。
她希望顾宴沉这个忙到双脚飞起的大总裁赶紧走!
不然她可怎么买避孕药啊!
24小时紧急避孕,现在已经过了半天了!
早吃早安心。
可以往走路带风的顾宴沉却沉默着站在了她的身边,像是在……
等她。
要是以前,姜胭早就挽着他的胳膊贴上去,又作又软地蹭他车去公司。
可现在,姜胭只希望他快点走。
“你是不是没钱?医生拿着扫码机问。
姜胭……
二十块钱的药!
这是一种人格侮辱么?
不耐烦的一声“啧从她的头顶处传来,顾宴沉的大手拎着她的脖颈,把她拉出了买药的长队。
“磨叽。他嫌弃的声音带着冷寒和训斥。
算了。
反正当着他的面,她也说不出避孕药三个字,姜胭正好离开。
刚走到门口。
两管小软膏便从天而降,掉落在她的手包里。
“红色的治过敏。
姜胭仰头,他全身散发着冷淡的矜持和漫不经心。
“那蓝色的呢?她拿出包里另外一管,好像是她来之前,顾宴沉就拿在手上的药。
他没说话,背负双手往前走。
姜胭看了一眼文字专治皮肤磨损,私处可用。
姜胭头皮发麻,私处的痛楚延迟性的却也异常汹涌地传来。
昨晚毕竟是她初次。
她又给他下了药,力度速度什么的,不是她能承受的。
集团大厦不远,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她现在大二,一直在他手下实习。
看上去,是老板和实习秘书之间的恰当距离。
眉眼清冷漠然的男人开口,声音淡漠,却像是思忖良久,“姜胭,耍赖无效,我只是被下了药,又不是死了。
顾宴沉接过她递过来的咖啡。
刚好盖住手腕的袖子缩了一节,她手腕上的吻痕还在。
姜胭收回了手,有些战战兢兢,
“顾总大约是认错了……
他轻笑,带着讽刺,“忘了昨晚都说了什么了?
“也忘了昨晚是怎么搂着我的脖子,声音破碎地说了什么话?
姜胭的心被狠狠砸中。
昨晚,她大梦成真,满嘴的
爱你……
宴沉哥哥,求我看看我……
爱你爱到快疯了,你也爱我一点好不好?就一点点,我就会满足……
昨晚那带着哭腔,撕心裂肺的表白在姜胭耳边不断萦绕。
她甚至还逼他喊她的名字……
姜胭,胭胭……
几百遍……
所有的话串成线连成网,把她捆得密不透风……
话是她说的,剖的也是她的心。
曾经说出去的话,她只想一个字一个字地吞回肚子里。
“姜胭,回答我。他声音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