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他刚才打过电话来。
虽然她没说在哪个医院,但凭他的智商和只手遮天的能力,知道也很正常。
她早该想到的。
怪不得李谐为着急走,和耗子见了猫似的。
“手机拿到了吧。
“嗯。
江野冷漠回应,似乎并不想和她多说话。
她拢了拢被子,悄悄看他,都拿到了怎么还不走?
直到护士握起江野的手,绑上黄胶管,寻找血管,她才明白他为什么不走。
他生病了?为什么要输液。
不过无论如何,也不关她的事了。
“对、对不起先生!
小护士紧张道歉。
她扎了两针都没扎准,怯怯站起身。
“我听说,你们这,是几年来最好的私立?
“真对不起先生,我是实习生,实操经验不多,您别生气,我、我再试试。
她是实习生,扎不准也正常,就是江野的气压向来骇人,她两针下去还扎不准,急得要哭了。
虞听晚看着她重新拿起针的手都在颤抖,有些替她担心。
江野收回手。
“不用了。
护士如释重负,“那您等一下,我去叫老师来。
“不必。
护士不明所以。
江野用下巴指向虞听晚,“让她来。
他目光毫不避讳地望向她,虞听晚自己也吓了一跳。
“我?
她指指自己。
“怎么?养尊处优的日子过多了,不会伺候人了?
虞听晚做过看护,确实会扎针。
护士为难地看着她,期望她能帮自己解围。
虞听晚犹豫片刻,江野今晚救了她,她确实不应该拒绝帮他的忙。
她点了下头。
护士松了口气,逃也似地退出病房。
虞听晚掀开被子下了床,冷风扑面而来,她打了个寒颤,站在江野床边。
床边狭窄,她没地方落座,江野也不打算让地方。
没办法,她屁股虚虚搭在床沿上,握起他的手。
那双手凉凉的,骨骼分明,宽厚有力。
曾经牵着她,去过许多地方。
关节处因为打架,鲜血凝固在一起,还没有处理。
她拿起针,对准血管扎进去。
没扎准。
她有些担忧地抬眸看向江野,后者面无波澜,好像并不疼。
“还真是阔太太当久了,什么都不会了。
江野揶揄道。
虞听晚捏了捏针,其实她在家常常要帮老头儿输液,也不知怎么今天就没扎准。
“要不还是给你叫其他护士?
“不用,你扎吧,什么时候扎准算完。
江野都这么说了,那她也没什么压力。
第二针毫不费力就扎了进去。
她立刻放下他的手,吞吞吐吐道
“你这伤口需要去处理,不然会感染。
“那你一起弄了吧。
江野懒懒地说,大少爷的语气,像是把虞听晚当做了佣人。
虽然他本来就是。
可虞听晚还是有那么一刻的不舒服,大概是源于伴读当了太久,总觉得自己还在江建业的牢笼之中。
桌上护士留下的药盘还在,她拿起消毒棉签,仔细替他清理伤口。
那伤口先前被血糊着,看不出什么,现在擦去血,才看到伤得很深,很大一片。
有几次她清理下手重了些,他的手甚至生理性抽搐。
那伤,有他打郭老板留下的,也有他捶墙留下的。
都是因为她……
他说的不错,她就是他的晦气。
每次一沾上,就会弄得浑身是伤。
在国外顺遂三年,一到她身边,就差点打死人。
就不知道躲她远点,绕着她走吗?
她缠好纱布,用剪刀咔嚓剪断。
“好了。
江野瞥见她手腕处,同样缠着纱布。
今天她手腕上,好像一直缠着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