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4随即换了身性感的衣服，踩着高跟鞋出了门。
听到电梯关闭之后，我立马起身跟了过去。
为了不被发现，我也拦了辆出租车跟在身后。
林茵茵径直走到角落里的自动贩卖机前，一顿操作之后，机器居然挪位置了。
里面竟然是一间酒吧！
我学着她的样子操作之后也跟了进去。
酒吧里面的布局很特别，人也很多，我以前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一进来就迷路了。
辗转几圈之后才发现了角落卡间里正在喝酒的林茵茵，她靠在一个又高又壮的肌肉男身上，暧昧的抚摸着他的脸。
居然是车库里那个男人！！！
难道他每次是故意停在我的车位上，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知道我回来？！
被绿的羞辱感充斥大脑，我强压怒火向着里面走去。
却在门口，听到了林茵茵的话。
“亲爱的，我觉得姓乔的好像发现了怎么办，他最近的样子很反常！
“都怪那个死邻居，竟然联系他告状，多管闲事！
“还害得你从窗户跳下去把腿摔断了，呜呜对不起……男人宠溺的笑了一声。
“怕什么，大不了咱们就撕破脸皮被，他一个负债累累的小医生，有什么能耐敢跟我抢？
“你这么可爱，跟他一辈子真是委屈了。
男人吧唧亲了一口，林茵茵娇嗔的笑了。
“讨厌啦！
要不是为了报复他，我早就想跟他离婚了！
“当初要不是他手术操作失误，我怎么可能差点残疾一辈子。
我吃了这么多苦都是拜他所赐！
你以为他那么好心对我负责呢，还不是在给自己赎罪！
“还是亲爱的你厉害，帮我买通了康复中心的工作人员，他交上去的钱我们对半分，我现在还存了点小金库呢~男人也跟着笑。
“还不是小宝贝你聪明，想到了这么个一举两得的主意！
他们两个肆意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包间，我却听不到。
我怔怔的站在门口，身体完全动弹不得。
耳边一切音乐欢呼声一瞬间都变成了嘲讽我的笑声，像针一样钻进我的脑子。
我真没想到，在林茵茵的眼里，我是这样的人。
几年前我和林茵茵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我刚转正的第一年。
她发生了严重车祸，担架抬进来的时候，她的腿已经血肉模糊，需要立即做手术。
可她爸妈一听说高昂的医药费时，却犹豫了。
“就算现在做了手术，也是有瘫痪的可能吧？
“就算勉强保留了双腿，后续的医药费也不是我们这种家庭能承担的起的。
就算我提出可以在医院做贷款，他们也坚决不同意。
一想到她花一样的年纪却要永远失去双腿，我实在于心不忍。
最后，出于医生的责任，我擅自主张帮她做了手术。
尽管我极力抢救保住了她的腿，但因为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她还是需要很长时间的康复治疗，且治愈的情况并不是百分百。
这么多年，我放弃了去国外进修的机会，放弃了出差学习升职的机会，只为了留在她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她，陪她做复健。
明明她的腿是在逐渐好转的，可就是一点动不了。
时间久了，她说想放弃了，康复中心的人也劝我以后别再来了。
为此，我还深深的内疚过很长时间，内耗到经常失眠无法入睡。
我以为，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能力。
现在一想，他们不过是一个怕露馅，一个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吧。
5包厢内的笑声越来越小，取而代之的是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
我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不管怎么样，林茵茵她是我合法的妻子，她不应该这样！
刚准备推开帘子进去，转身却撞到端着酒盘的服务生。
我尴尬的蹲下帮他拾着碎片，听他不耐烦的指责我。
“你瞎啊！
怎么看路的？
这可是我们老板的酒，特调的，只有这一杯！
“我看你面生啊，鬼鬼祟祟在这里很久了？
你不会在偷窥老板娘吧？！
屋内听到声音，两个人也跟着走了出来。
那个又高又壮的男人一脖子草莓走了出来，林茵茵衣衫不整的跟在后面。
看到我时，她的脸上有些震惊，下意识的提上衣角。
“乔穆，你，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睡了吗？
我冷冷的看着她。
“林茵茵，你别忘了，我可是医生，你在牛奶里加了什么药我会闻不出来吗？
林茵茵下意识的惊呼，语气带着愤怒。
“怎么可能呢？
你都在普通门诊混了多少年了，不就是个混饭的，你能闻出什么来？
“你不会早就怀疑我，就等着今天跟踪我吧？
乔穆，你的心机也太重了！
明明是她做了错事，却反咬我一口。
我讥笑一声。
“林茵茵，你真是农夫与蛇中的那条蛇，我救了你，掏空腰包照顾你这么多年，你不感激我就算了，你居然还算计我，你还是人吗？
林茵茵气的发抖，她冲过来揪住我的头发，狠狠扇了我一耳光。
我刚想起身反驳，却被身后的服务生用膝盖死死抵住跪在地上。
“你竟然还想还手？
我看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玻璃碎片扎入我的膝盖，鲜血浸湿裤子，可我却感受不到疼。
没有什么比我现在的心更痛。
林茵茵挽住男人的胳膊，向我嘲讽。
“乔穆，当初要不是你操作失误，我怎么可能变成瘫子，我怎么可能被父母抛弃！
我过了这么多年非人的日子！
这一切都是你害的，我就算把你大卸八块都不过分！
这都是你欠我的！
那男人低下头，玩味的看着我。
“兄弟，我跟你见过这么多次你都没有察觉过，要怪只能怪你太蠢，怨不得别人。
看着他们狼狈为奸的恶态，我心里泛起恶心，狠狠吐了他一口。
他眼神震惊，嫌恶的擦了擦脸之后，狠狠给了我几拳。
我被打的眼冒金星，倒在地上。
玻璃碎片划破皮肤，血蔓延出来。
林茵茵赶紧制止了男人，她眼神复杂的走到我面前，翻了翻我的眼皮。
“别打死了，要不警察来就不好说了。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110。
“喂，警察局吗？
这里有不法分子故意挑衅斗殴，还打伤了我们的员工！
我的心，彻底凉了。
6我的头昏昏沉沉，只记得被带到警局，之后便没了意识。
再醒来时已经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关在警局里，一旁的医生为我包扎。
林茵茵和那群人站在对面，正声情并茂的讲述我是如何寻衅滋事的，服务生的脸不知什么时候变得鼻青脸肿。
“就是他！
他自己碰碎了我表弟的酒，我表弟都没说什么，他还先动手上了，看看给我表弟打的！
都破相了！
“他可是大夫，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医德？！
赶紧把他抓起来，吊销资格证！
不给他点教训，他还会出去打别人的！
我看了看给我做笔录的警察，心里又尴尬又慌乱。
“警察同志，不是我先动手的，是……他看了看我，眼神带点同情。
“哎，你说你惹谁不好，非要去惹他？
这个月他都来三次了，每次都是这种情况。
“我们去调取了监控还对一些当事人做了调查，他们都是统一口径是你先挑事的。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对你不利，我们也没办法，只能尽量减轻对你的处罚。
拘留七天或者保释费一万元，你看看联系一下亲属决定一下吧。
亲属，我除了林茵茵，哪还有亲属。
当初我爸妈不同意我跟她在一起，我一意孤行跟他们断绝了关系。
亲戚朋友呢？
这些年早就被我借钱借怕了。
现在想想，真是追悔莫及。
我看着林茵茵，声音祈求。
“茵茵，我跟你保证，你帮我保释出去，我就跟你离婚再也不纠缠你。
“我医院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如果被拘留被传出去，我很可能要被开除的。
我心里还留有对她的最后一丝期望，我甚至想，如果她这次没有丢下我，那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追究。
可她没有。
林茵茵冷笑一声。
“开除？
那对你的惩罚还是太轻了。
“我要你，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她将我送她的那枚婚戒狠狠摔在地上，连同我最后的尊严一同踩在脚下。
他们几个做完笔录，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只剩下我孤零零的站在电话旁，不知道该向谁求助。
警察同志把我带进拘留室，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冷冰冰的床。
我蜷缩在角落，将头狠狠埋在膝盖里。
模模糊糊中，我来到寒冷的冰河地区。
林茵茵穿着单薄的衣服坐在地上，她痛苦的看着我向我伸出双手。
“老公，求你了，帮帮我，我的腿动不了了……我下意识的赶紧跑了过去，双手触碰到她的肩膀时，她忽然变身成凶恶的猛兽，一口将我吞进肚子里，任我怎么挣扎，周围只剩下一片黑暗。
我被惊出一身冷汗，忽然起身。
十月寒冷的夜晚，我冻得浑身发抖。
忽然，一件温暖的大衣披在我肩上，我这才注意到，陈哥不知什么时候来了。
“小乔，现在晚上都零下了，你怎么穿了个短袖和拖鞋出来了？
我看着被冻得发紫的脚趾，自嘲的笑了笑。
光顾着追林茵茵，我都忘了换衣服鞋子。
而林茵茵竟然也没有发现，或许她已经发现了，只是不关心罢了。
陈哥是我刚实习时带我的医生，省医院里的外科一把手，比我大五岁，一直像亲哥哥一样照顾我。
他对我，同样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痛感。
“小乔，当初我就叫你去出差你也不肯，叫你出国进修你也不肯，非要在不爱你的人身上浪费时间，浪费前途，还弄的一身伤痕，负债累累，你说说你，这样值吗？
我低着头，默不作声。
片刻，他深深叹了口气。
“现在医院内部还有一个去国外进修的机会，以你的天赋，完全可以大展拳脚，你要是同意的话，我去帮你申请。
我狠狠点了头，终于再也忍不住，掩面放声痛哭。
那天之后，我大病了一场。
陈哥帮我请了假，每天除了工作就是来照顾我。
林茵茵不知什么时候收拾了所有东西搬走了，也是，这间房子已经抵押出去了，我们之间，根本没什么财产纠纷。
在陈哥专业的照顾下，我很快痊愈了。
距离出国还有一周的时间，我把房子租了出去，之后简单筹备了一下出国需要用的东西，准备好好深造。
一年以后回国，我不仅能升职，工资也能翻一倍，不用在支付高昂的治疗费用，相信我很快就能还清债务。
一切忽然变得充满期待了。
7出发前一天，警局忽然打来电话，上次斗殴的事情还要签个字结案，必须要本人去一趟。
得知林茵茵一伙人也要去之后，陈哥不放心的跟着我一起去了。
签好字之后，那天对接我的警察同志忽然叫住了我。
“第二天林女士带着钱来了，但是你已经出去了。
“她让我替她捎个话，就只告诉你她来了就可以。
“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我点头道谢之后，忍不住问了一嘴。
“她自己来的吗？
警察同志也点了点头。
“哦对了，她叫你不要让别人知道。
我苦笑，没再回答。
林茵茵不是巴不得我关进去永远出不来吗？
现在又偷偷带着钱来保释我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还想继续骗我吗？
她是不是还以为我是以前那个，她随便给点甜头就会屁颠屁颠为她付出一切的哈巴狗。
她错了。
我的心，早就在那天她带着人践踏我时死掉了。
陈哥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哎，你还没让她知道真相吗？
当初她爸妈为了不付医药费，在医院可是大闹了一场，害的你差点被辞掉。
我摇了摇头。
“知道又有什么用？
难道希望她为了报恩继续跟我在一起吗？
那我宁可跟她老死不相往来。
陈哥没再说话。
走出警局时，迎面遇上了不速之客。
林茵茵挎着那个男人的胳膊，后面还带了几个小弟。
她轻蔑的看着我，狠狠翻了个白眼。
“哟，这不是乔穆吗？
本事还挺大，居然能找到人把你保释出去。
“我还以为，你像个垃圾一样，没人愿意再理你呢。
我不想跟她纠缠，不希望再发生什么耽误我明天出国的行程。
我冷着脸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她却一把扯住我。
“乔穆，我在跟你说话呢！
你聋了是不是？
我越是想走，她就扯的越紧。
袖子被她活生生扯出一个大洞，我心中积压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
我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林茵茵，电子离婚协议我早就给你发过去了，别以为你不签字，就能一直缠着我，我就没办法摆脱你了，我手上可是有你婚内出轨的证据！
“你说我是狗，那你呢？
现在一直死缠烂打的人是你！
是你一直不肯放手！
“被你欺骗的这些年，我几乎什么都失去了，跟死过一次又有什么区别，你要是再敢纠缠我，我不介意再死一次！
大不了跟你鱼死网破！
我跟着陈哥直奔停车场，一直到坐上副驾驶，还能从后视镜上清晰看到林茵茵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她的表情很复杂，失落？
伤心？
愤怒？
我不知道，也不想猜。
8第二天一早陈哥就来接我，他帮我买了一些吃的装进行李箱里。
我们一起吃了个早餐，就直奔机场。
到登机口时，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林茵茵。
她手里拿着早餐，看到我的时候愣了一下，便迅速向我跑来。
“诺，你还没吃早餐吧，特意给你买的。
我看了一眼，海鲜包，蟹黄面。
我淡淡的推开。
“拿走吧，我吃过了。
林茵茵怒了，将东西塞进垃圾桶。
“乔穆，你在那装什么装？
我能来你应该在心里偷着乐去！
“这个早餐是我起大早排了两个小时的队买的！
你别太不知好歹了！
我讥笑。
“林茵茵，我海鲜过敏。
“我们一起吃了这么多年的饭，你没发现，我从不吃海鲜吗？
“哦对了，你怎么可能发现，你跟我在一起，不就是为了报复我吗？
“现在你如愿了，你自由了，你可以走了吧？
林茵茵忽然身体僵住，手止不住的颤。
她忽然吸了吸鼻子，换了副表情，语气放软。
“对不起，乔穆，是我粗心了……你自己在国外多孤独，留下吧，以前的事我就不再追究。
这么多年，她被我的爱冲昏了头。
就连求我留下的语气里，都掺杂着习惯性的命令。
我冷冷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
“你别做梦。
之后，我跟陈哥拥抱了一下，他嘱咐我在国外要照顾好自己。
我拿着机票和签证，进入登机口。
临拐弯时，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林茵茵和陈哥都不见了。
9做了几个小时的飞机终于平安到底目的地。
我拿着行李搬进医院事先安排好的公寓。
肚子有些饿了，我拿出陈哥买的食物吃了起来。
翻到后面才发现底下压着一个信封，里面放了三万块钱。
里面还夹了一张纸条。
未来可期，加油！
是陈哥的笔记。
心中泛起暖流，眼角也不自觉泛起泪花。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为自己而活。
打扫好房间之后，手机忽然收到信息，是林茵茵。
老公，陈哥带我去医院看了当年的病例和监控录像，我什么都知道了！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老公，我们和好吧，求你了，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我就在这里等你，等你一年之后回国，我们生个孩子……我冷冷的看了一眼，就把她拉黑了。
我的日子恢复平静，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林茵茵的消息。
进修学习的地方大家都很好，没人知道我的过去，也没有人再因为害怕我借钱而防着我。
他们只知道，我是国内医院最有潜力的医生，前途无量。
日子过了大半年，手机里忽然收到一条好友申请。
直觉告诉我是林茵茵的小号。
我没有拒绝，也没有跟她说话。
只是之后在朋友圈里经常能看到她的动态。
第三次签证办理失败，哎，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国呀！
今天换了个工作，比之前的工资高很多，很快就能攒钱还清债务啦！
今天被老板批评了，心里很委屈，要是你在身边就好了……配图上的她穿着朴素，素面朝天。
每一条朋友圈的最后都会加上AQM这三个字母。
我知道，是爱乔穆的意思。
我只当看八卦一样翻看，从没评论过，心里也再无涟漪。
时间很快到了一年之后，我回国了。
陈哥意料之中来机场接了我，只是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我不想见到的女人。
是林茵茵。
她捧着一大束花，有些羞怯地站在身后。
“乔穆，欢迎你回国，我做了一大桌子菜，等着帮你庆祝……陈哥耸了耸肩，无奈的说“没办法，经常来医院找我问你的事，我也是被跟踪来的。
我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走到林茵茵的面前，语气平淡的说“林茵茵，上次的离婚协议已经过期了，一会我会发新的给你。
“吃饭就不必了，再见。
林茵茵还想继续说什么，被我泠冽的目光辞退。
她喃喃着对不起，低着头向出口走去，那束花也被她扔进了垃圾桶里。
我这才发现她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看样子是一条腿已经在萎缩了。
陈哥冲我摆了摆手，唤回正在愣神的我。
“哎，也挺可怜的，离开你之后，被那个男人骗的什么都不剩。
“医药费那么贵，她自己又承担不起，慢慢的腿恶化了，萎缩的速度快了很多，这才几个月就这样了，搞不好以后还是会再也站不起来。
“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给她报了一些补助，省点是点吧！
我的心里没有一丝怜悯，只觉得可笑。
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自作自受。
“陈哥，以后不用再帮她了。
陈哥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
10回到医院之后，我升职了，工资比预期的还要多很多。
预计两年，我就能还清债务。
只是林茵茵一直不肯签字离婚，我只好拿着手上所有的证据起诉她，没多久就判了，我彻底恢复自由了。
林茵茵也来找过我几次，都被我拒在门外，没有了优惠，她也用不起那些特效药。
已经很长时间没来过了，朋友圈也没再更新过。
除了工作时间，我和陈哥会一起去福利院为小朋友们做免费体检。
很快，我们登上了城市热搜榜。
被院长公开表彰之后，林茵茵又用小号给我发来消息。
恭喜你啊乔穆，没有我，你过得越来越好了。
这么多年，是我拖累你了。
我只看了一眼，便删除拉黑了所有。
林茵茵很久没有消息，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陈哥有时候也会打趣地让我猜她怎么样了，我只是笑了笑说，指不定又跟哪个人私奔了吧。
现在的我对于林茵茵的事情，只当做茶余饭后的八卦。
我不会再为她难过心疼，也没有恨她。
我的人生有大把可能，我不希望把任何一分钟浪费在她身上。
又过了一年，我和陈哥一起抢救了一名车祸受伤的男士，堪称医学奇迹，我和陈哥一起破格升职。
那天晚上我们喝的烂醉，一起庆祝。
回家的路上，碰到了坐在轮椅上的林茵茵。
她瘦了很多，只剩下一把骨头。
双腿已经丧失行动能力，沓拉在践踏上。
她看着我，笑容惨白。
“乔穆，恭喜你啊。
我冷着脸没有回应。
她没有理会，接着悠悠说道。
“我明天就要手术了，我的腿必须要截肢了。
“其实这条路我每天都会来，默默的看着你回家我再离开，我不敢打扰你。
“明天做了手术，只有一半的几率活下来，所以，我今天是来跟你道别的。
“我希望，你能看在我很可能会死掉的份上，原谅我，好吗？
说得轻巧。
被伤的千疮百孔的心，又怎么能够轻易愈合？
我冷笑一声。
“林茵茵，你别做梦了，你当初恨不得让我死的时候，怎么没有对我一丝同情？
“现在你落寞了，可能要死了，你又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希望听到我的原谅，好没有罪恶感的离开。
“你是不是想的太美好了？
我告诉你林茵茵，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林茵茵愣了一下，含着泪离开了。
后来，黑诊所违规做截肢手术的新闻登上热榜第一，林茵茵就是那个受害者。
虽然没有死，但她已经疯了。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只是每年有同事从国外进修回来之后，都会听他们聊起机场门口有一个双腿截肢的女疯子，看到30岁左右的男性就会上前拦住，激动的问他“你是我的乔穆吗？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