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去杀鱼，做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到三楼后，很顺利找到还在呼呼大睡的贾枫。
贾枫被推醒后，看见陈帝弟时大叫一声，“弟弟啊，你说你玩什么不好！玩伤口，那天下午我们看见你被推出来后都吓一跳！
陈帝弟咳嗽两声，说道“行了，我打算出院了。你怎么想的？
“出院？
贾枫看看四周，他慢慢起身，走了一圈后直接换回衣服。
“还能怎么想？当然是走啰。早上医生来看过了，说我没有事，我要不是等你早就走了。
只是贾枫换衣服期间还是不停看着周围。
“行了，有机会下次再来就是了。对了，上次我让你帮我保管的那个本子在哪里？
贾枫边脱裤子边说道“就在床头，那一摞书里，我不知道在哪，你自己翻翻看。
陈帝弟转过身去，却还是不小心看见那一抹红色，原来贾枫都24了？这个年纪上大二算是有点大了。
从书本堆中找到那本子，陈帝弟撕下书皮，从里面拿出符文。
贾枫换好衣服后就去办出院，陈帝弟也回到之前的房间换回衣服。
很快也很顺利，两人背着书包，包里装着书本和衣物，走出医院。
贾枫站在门口感慨道“如同隔世啊。
“恍若隔世。
“差不多差不多。我们去公交车站回学校吗？还是先去哪里玩玩？
陈帝弟双手插在兜里，左手是一张银行卡，右手是符文。他心里早有了主意。
学校保护不了自己，就像学校教的内容在社会上用不到一样。
不是知识无用，是社会太复杂了。
“贾枫，我之前说了，我要退学。你自己回去吧，现在我要去找个出租屋，找个工作。明天早上再去学校办退学。
“啊？贾枫转过头来。
“弟弟你玩真的啊？
“嗯，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贾枫挠挠头，却没说什么。
陈帝弟不再管贾枫，他拿出手机找好位置后走向公交车。
用手机刷卡时，陈帝弟发现贾枫跟着自己。
他没有在意，在后排坐下后拿出手机查下地图，对故意坐在自己后排的贾枫说道“贾枫，你坐错车了。你要坐6路车回学校。
贾枫笑嘻嘻道“不着急，我在医院里早闷坏了，先散散心。
陈帝弟也没再管他，过了4站后陈帝弟下车，是百达商场。
坐扶梯下到负一楼的“巨润发超市，陈帝弟左右逛着，很快他就找到目标，往水产区走去。
在水产区看了会儿后，陈帝弟来到工作服务台，直言自己要找水产区的负责人。
很快，一个精气满满的中年硬朗男子就到来。
“先生，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吗？
陈帝弟说道“我想来应聘这里的职位，想学习下怎么杀鱼。
“我们不招人的。你回去吧。
陈帝弟没有直接放弃，他接着说道“我不要钱的。
“嗯？
中年男子皱起眉头，他长长呼出口鼻息，又仰起头。
从头到尾，中年男子没有看陈帝弟一眼，但陈帝弟却感到一阵恶意和敌意。
“我们不招人的。你回去吧。
中年男子又重复一遍，这次话语冷淡许多。
陈帝弟不解，有这种好事他为什么要反对？
但陈帝弟也不坚持，这里没有人要，有的是人要。
“好，那我去找其他人。
说完，陈帝弟就要离开。
“站住！
中年男子生气喊住陈帝弟，他看眼左右，说道“跟我过来！
两人从一旁侧门出去，来到地下停车厂，中年男子带着陈帝弟到角落后，他掏出包烟，熟练拿出一根，又看向陈帝弟。
“不抽，谢谢。
陈帝弟明白这种礼仪。
中年男子收好烟，然后叹气道“我不知道你又是看了什么电视剧心血来潮，想着学强哥来卖鱼。但我希望你能别来的，你们的热情让我们很难受。
“怎么了？陈帝弟还是不明白。
“你不要钱，他也不要钱，但我们要钱啊。我们要生活，那些管理层怎么会想到这个？能看见免费的劳动力就开心，恨不得把我们都开了。
“啊？
中年男子深深吸口烟，又说道
“于是一些人不得不自降工资。但这只是第一环，你们凭着想象过来，什么工作都做不明白。说不得劝不得，拍了照片就摸鱼！过几天你们觉得没劲了，又要走了。剩下的人活多了，钱少了。我更惨了，还混个管理层，还要去做人力成本，重新招人。妈的！这一来二去，把我当什么人了！
说着，中年男子往地上用力一扔烟头，一改之前豪迈，哀求看向陈帝弟。
“算我求你了，别来添乱了，别来卷了。你们快要卷死我们了。
陈帝弟默然，一会儿后他说道“那你的竞争对手是哪一家超市，我去那里。
中年男子一愣，转而一笑。
“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好人还是坏人。还是你在提醒我该给点好处费？
陈帝弟摇摇头，他想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怎么越说越乱了。
这时，另一旁有人说话了。
“这位大哥，能不能听我说上几句？
两人循声看去，竟是贾枫，他这时从一辆车后面出来，笑嘻嘻走来。
中年男子痛苦眯上眼，嘀咕道“怎么还有一个？
这里是安静的停车场，他的声音虽小，却也回荡开来。
贾枫装没听见，走上来说道
“我知道大哥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我们俩人是陇城大学的学生，而且是生物系的学生。我这位同学也没有其他意思，就是单纯来混个实习证明。
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学生证。
中年男子看了学生证后明显态度和缓不少。
贾枫接着说道“这事也是个误会，我们不是凭热情到来的。而是前天我们在生物实验室里解剖一批鱼时，发现陇河里好像多了些其他外来生物的活性。于是教授让我们来市场上调查下。
“哦，还有这种事？
“当然！不然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贾枫又上前一步，看着中年男子的眼睛说道
“这事可大可小，毕竟这种外来物种入侵的事在事态爆发前谁也说不明白。可万一，真的爆发了。那恐怕陇城人民可都有段时间吃不上鱼了。
“嘶——
“你看，我们才大二啊，平时怎么都不用实习，就是这个事老师们也说不明白，也不敢忽视，所以找个理由提前将我们骗出来。唉，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啊啊，确实不能忽视。确实……
中年男子又点上一支烟，又看了眼学生证，最后看向陈帝弟。
陈帝弟无奈也拿出学生证。
贾枫这时候又说道“大哥你带我去找你们领导吧。再退一步！万一超市里的鱼有毒，那责任可就大了。刚刚我兄弟说了，他来杀鱼，就是来看看这鱼肚子里到底有什么。同时也学个技术，后面到了野外，也不至于一头瞎。
中年男子果断一丢烟头。
“好，你们跟我来！
转头带着两人走向电梯。
半个小时后，陈帝弟一脸茫然从办公室走出来，他差点以为真的有外来物种入侵了。他全程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他和贾枫居然都签下来了，是签下来了，不是临时工。
而这合同只有半个月，陈帝弟早班，贾枫午班，还包吃。两人还能随时单方面取消，待遇好得一塌糊涂。
除了没有钱。
闻所未闻啊。
贾枫拉着魂不守舍的陈帝弟的手，走出商圈，来到一个花坛处坐下。
贾枫说道“弟弟，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但能不能不要退学？
“啊？
陈帝弟才回过神来，甩开贾枫的手。
“你知道的，大学很轻松的，我可以帮你‘喊到’的。你要是缺钱，我再想办法。毕竟半个月后那鲤湖集团要不要你还是另一回事，咱不是说你没这个实力，咱是觉得这个饼啊到碗里都不算是自己的，非要嚼烂了、吞下去了，才是自己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已经和鲤湖集团签协议了。这半个月我想提升下自己。
陈帝弟心里叹气，他是真的要学学手法和心态。
知道做不到，还是不知道。虽说自己已经打算做一个杀伐果断的人，但他最后可不要做纸上的赵哥。
其次，他还要试验下……
这时，贾枫冷打断陈帝弟的思路。
“你刚刚也看到了，有些时候大学里的知识还真用不上。但有了大学生的身份就会好办许多，刚刚那老头是真的相信我们吗？不是的，是他不敢跟我们对赌。那我俩上赌桌的牌是什么？还是那张学生证。
“也有可能是你没要价钱。
“对，但一般人不要钱可以吗？这就是我们的牌，还是底牌！
“退学了，你的底牌就没了。不退学，将来你的底牌就会变大。大学文凭不是一张逢人就说的明牌，是我们最后无路可去时候的底牌。
“弟弟，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断了一条路。那些首富，家里的钱是他们的底牌。我们没有的……
顿时，陈帝弟瞳孔放大。对啊，顾乘同为什么要这个学生的身份，李玉堂又为什么开一明一暗的公司。这里面还有我不知道的规矩！三王四象的规矩？
以鲤湖集团的实力，却迟迟不能走出西北行省，为什么？
想来是行者都要一个能够行走天下的身份，既是身份，也是手拷，也是画地为牢。那我将来既不可能永远杀鱼，也不会一直在鲤湖集团。我会不会也需要个新的身份？
陈帝弟叹气，说道“贾枫，你是个天才啊。我不去退学了，这半个月就要你帮我瞒过去了。
贾枫眼睛一亮，胸膛拍得响亮，“兄弟放心，区区半个月而已！半个月后，我和你一起踢球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