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还真是不怕死!
一炷香时间已过,伤痕累累的李淮庆依旧在强撑着抵挡,兵卫源源不断的补位,而李淮庆只能一边抵挡对方的增援,一边保护着李大夫二人。
对方虽然武功没有李淮庆高,但是终归是训练过,刀剑之间,李大夫和花婶也受到了波及,二手手臂上皆挨了一刀,现如今没有办法止血,已是血红半臂了。
“庆儿,听娘的,走吧!
花婶按着左手臂膀,心痛的看着防御来兵的李淮庆,若一开始,不让他跟着来该多好啊!
李大夫恍然间,记得自己带了归气丸,立即从腰间拿出一小个装药的小葫芦,抖出最后两颗,一颗喂给了花婶,一颗喂给李淮庆,低语相劝。
“庆儿,听阿爹的,出去才有生机!
李淮庆看着因为失血脸色煞白的阿爹和身后负伤的阿娘,心中的愤然直冲天灵盖,可现在自己疲惫不堪,对方人多势众,他们根本没有机会突围!
李淮庆满眼血红,不想独自离去的眼神看向李大夫。
“阿爹。
李大夫没有回复,只是坚定的背对李淮庆,拿出惯用的烟枪,抵挡在了围兵面前,花婶也坚定的上前,示意李淮庆必须离开!
“庆儿,好好活下去!
说着从腰间掏出三个圆球,立即打在了身后,瞬间烟雾四起,围兵见他们想逃跑,又齐齐抬起刀剑,立即想阻拦。
李大夫和花婶自然不会让他们过去,除非从他们身体上踏过去!
“去死吧!
花婶和李大夫怒吼着,都拿出了自己最大的力气,用手上的武器与围兵交战。
可终究是以卵击石,抵挡不住五招,围兵就将李大夫与花婶控制了起来,身上的伤口也多了两道。
站在烟雾中的李淮庆双手紧握,双眼涨红着,他想现在就冲过去救阿爹阿娘,可对方人数太大,继续僵持下去,一个都走不了,他必须先离开,才可以找救兵。
“阿爹,阿娘,等我……
可就在李淮庆正要逃离之时,一直观望的柳首府突然飞跃而出,目标正是李淮庆。
“呵,当我柳府是来去自如的吗?
李大夫和花婶,眼看着柳首府就要接近自己儿子,只能奋力一搏!
“呃….
只见他二人直接撞上了柳首府发出的拳击,不会武功的二人被硬生生的打跌在地,鲜血喷出。
柳首府被迫停下,看着面前重伤的二人,嫌弃的甩袖。
“呵,还真是不怕死!
等烟雾散去,兵卫再上前,已经看不见李淮庆的身影了。
只得架着受伤的李大夫和花婶来到了柳首府面前复命。
“王爷,跑了一个!
柳首府慢慢的放下茶盏,看向狼狈不堪的李大夫二人,不禁嘲讽。
“跑了?那便再抓回来就是,再恶的犬,多打几下,就服了。
领头的兵卫点头,随即询问对此二人的处理办法。
“王爷,此二人该如何处理?
柳首府抚须思索片刻,邪魅一笑,他最爱惩罚不听话的狗了!
“拘押下去,让牢房的兄弟好好!好好的照顾他们,三日后,挂城门宣照,以儆效尤!
到时,不听话的狗,自然就出来了!有趣,太有趣了!
说完,领队的也是一笑,心领神会的将李大夫带走了。
柳首府想着,这回国的日子也不是很无聊呀,如此这般,十姨娘娘家也有了应对,不过是一个清腐官员,在王上那还有些作用,本来还想重用武将军,那便罢了吧。
(武青青,武宣侯二女儿,刚嫁到王府毛两年,因身体较好,很快的怀上了身孕,因此王爷也就没有再过夜,此次也是武宣侯为讨好柳首府嫁女,武宣侯长子,武泰安,正于柳首府军队任职将军,正是杨帆之年!)
“靖娘,替本王书信一封,告知武侯,十姨娘刚小产,身体须静养,暂且不叨扰府上,待一切安定后,自会上府问安。
大夫人行礼回应。
“是,王爷!
说罢转身刚想离开,想到了又回头再次嘱咐。
“对了,十姨娘如今身体亏损,须静养,府中练兵吵杂,便搬到南苑修养吧!
柳首府将下面的事情交与大夫人后便转身离去了。
大夫人对着柳首府背影再次回应。
“为妻明白!
大夫人叹息,为何如此结局。
为女子,就如此卑微不堪吗?
就该为男人随意抛洒之物吗?
大夫人旁边的四夫人见大夫人愁容不解,了解到她定是不忍十妹妹下场,出言安慰到。
“姐姐莫要太伤悲,十妹妹如今痴傻不明,若继续留在西苑也是困境,若可以在南苑安静之所得已静养,对她也是福气了~
(南苑,首府最后面的别院,中间是花园和池塘,所以和西苑北苑隔开了,平时除了管理人员,极少有人踏足,说白了,就算一个小型冷宫了。)
大夫人抬头仰望着着偌大的首府,四面的高墙将他们围起来,连飞雀都害怕的绕行,这到底是富贵,还是囚牢啊。
无奈之间,大夫人与四夫人平行着离开了厅堂,五夫人和鸢娘紧随其后。
“这人啊!就得认命,不是什么命,都受得起的~~~
五夫人阴阳怪气的大声说着,貌似与鸢娘交谈,实则心照不宣。
鸢娘也是附和着,满意此时处理结果。
“五姐姐说的是,杀人就得偿命,鸢娘最看不惯这些狭隘之人,手握医术非但不救人,反而害人,就得好好惩戒!
说完,两人满意的越过大夫人和四夫人,说笑着离开了。
四夫人鄙夷的看着两人的背影,不禁摇头。
“鸢娘还是太过单纯,看不清这水流之下的真切,五夫人,不是好相处的……
大夫人轻拍四夫人的手,清淡的说。
“是对亦或者是错,我们无权规定,只得她自己思量……
而此时,逃出生天的李淮庆满身伤口血液不停的流出,痛苦自责的情绪充斥全身。
老天不知道是不是也替他悲伤,片刻间,倾盆大雨落下,一颗颗雨滴击打着他的身体,好像在责他。
为什么不早一点预判到危险,带俺爹俺娘离开。
为什么要去首府,难道清誉比性命重要吗?
为什么不分黑白就轻易斩杀他们?
难道没有权势,身份低微,就该被任意践踏吗!
李淮庆不服,他步履蹒跚的向前走去,此时已经出城,他必须再远一点,不然柳首府发出的追兵很快就会找到他。
他不能让阿爹阿娘失望,他必须振作起来,阿爹,阿娘还等着他去救呢!
可雨愈下愈大,李淮庆本来就疲惫不堪的身体走的越来越慢,慢慢的每一步都变得沉重起来。
可就在下一步,李淮庆倒下了!
意识开始模糊,手脚没有力气,雨水打压着他的身躯,直到恍惚间,看见一个茅草屋,里面破烂不堪,四面漏雨,但终归是个地方。
李淮庆用尽最后的力气,爬了进去,爬到草垛里,用周围的杂草胡乱掩盖自己,便无意识的昏了过去。
李淮庆不知道的是,他闭眼后,有人也来到了这里。
“小姐,这里有个茅草屋,我们先进去躲一会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