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徐瑛淑被看得后颈一凉,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对门阿婶说她和你离婚后,回老家了……我还以为你知道。 她越说声音越小,严弈峰却听得心头一颤。 “离婚?!他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立刻抓住了关键点。 “别人怎么知道我们离婚的? 严弈峰心中一沉。 他虽然签了离婚报告,却只是想吓吓陆书怡,让她长个教训,根本没有真正要她离开。 旁人怎么会知道的?
不舍和心疼,明白这段时间自家发生的事她都看在眼里。
陆书怡鼻尖一酸,重重点头。
做完这一切,她回到严弈峰的房子里四下看了一遍。
在确定清除了和自己有关的一切,也没有带走任何与严弈峰有关的东西之后。
她将挎包挎在肩上,毅然决然地带着行李推开了门。
“严弈峰,以后再也不见了。
在初升的朝阳中,陆书怡独自踏上前往深市的火车,一路向南,不再回头。
严弈峰这几天有些心神不宁。
自从那天离开后,陆书怡便没了动静。
若是以前,她第二天就会按耐不住心思,来找自己求和。
可现在已经过去三四天了,她却这样沉得住气。
严弈峰想到那天的争吵,心中沉了沉,难得地开始怀疑自己。
“是不是我说话太过分,真的伤到她了,她才……
刚想了个开头,思路便被打断。
通讯兵来报“报告严营长,有一位女同志来找您。
女同志?
严弈峰眸色一变,脑中浮现陆书怡的脸。
……看来是陆书怡来找他道歉了。
他恢复了往日冰冷的模样,点了点头“让她进来。
没想到进来的却不是他以为的那人,而是徐瑛淑。
“弈峰,我记得你喜欢吃排骨,就给你做了送来,快尝尝!
严弈峰看着她,才意识到通讯员认识陆书怡。
若是陆书怡来了,通讯员会说“嫂子,而不是“女同志——是他关心则乱了。
严弈峰收起思绪,看着徐瑛淑闪亮的眼眸,随口敷衍道“你受了伤就好好休养,不必勉强做饭。
徐瑛淑将这话以为成关心,立刻羞红了耳尖“不勉强,只要是给你做,就都不勉强。
说着,还含羞带怯地看了眼严弈峰。
严弈峰见状,眉头一紧,眸中划过一丝晦暗。
他不是傻子,徐瑛淑这明晃晃的示好,他看得到,也感受得到。
如果上次吃饭回来后在车前的那个拥抱徐瑛淑还可以用喝醉了来解释,可现在这些举动,未免有些超出了朋友的界限。
严弈峰犹豫着想说什么,可看着徐瑛淑打着石膏的手,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他没有收下饭盒,反而推了回去,说“不用了,我不爱吃这些,你拿回去自己吃吧。
这话不假。
尽管他是北方汉子,可和陆书怡生活了五年,他早已习惯了陆书怡的南方的饮食习惯。
现在看这些,反而勾不起他的食欲,只会让他想起陆书怡。
她这些天不联系他,究竟在做什么?
严弈峰想着,竟没注意,问出了口。
徐瑛淑顿时神色一怔,看向严弈峰的眸光满是不可置信。
“你不知道陆书怡去哪了?
严弈峰听她这话,也有些诧异“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去哪了……她离开家了?
他越想越觉得奇怪,目光霎时锐利,仿佛鹰一般紧盯着徐瑛淑,让她把话说清楚。
徐瑛淑被看得后颈一凉,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对门阿婶说她和你离婚后,回老家了……我还以为你知道。
她越说声音越小,严弈峰却听得心头一颤。
“离婚?!他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立刻抓住了关键点。
“别人怎么知道我们离婚的?
严弈峰心中一沉。
他虽然签了离婚报告,却只是想吓吓陆书怡,让她长个教训,根本没有真正要她离开。
旁人怎么会知道的?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看着徐瑛淑心虚的模样,顿时明白“是你!
严弈峰看着徐瑛淑,不由得愤怒起来“你把我们离婚的事宣扬出去,逼陆书怡离开,对不对?
他双目猩红,骇了徐瑛淑往后缩了缩,赶紧摆手,颤抖着说“不是不是,我没有——
徐瑛淑咽了咽口水“我从医院回来的那天,晚上碰见她,她就说要走了。
她怕严弈峰不信,还强调了一遍“是她自己说要离开的,不是我逼她的……
此话一出,严弈峰脑子里绷紧的弦瞬间断了。
严弈峰难以置信地看向徐瑛淑,却见她害怕的神色,不似作假。
巨大的慌乱瞬间席卷了他的心,严弈峰向来沉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空白。
陆书怡离开了……
这怎么可能?
严弈峰脸色一沉,立刻叫来通讯员“备车,回家!
他扭头看了眼徐瑛淑,还不忘让她跟上。
“陆书怡怎么说的,你路上一五一十地跟我说清楚。
徐瑛淑看着他阴沉而满是压迫感的神情,只能跟着坐上了车。
一路上,他一边问徐瑛淑问题,一边心仿佛烈火烹油。
还没到军区大院,他便心中满是懊悔。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陆书怡竟被徐瑛淑这样对待过。
怪不得她……
严弈峰气势更冰,整个人仿佛从南极回来,冷得好像长白山顶终年不化的冰川。
徐瑛淑心中忐忑,渐渐闭了嘴。
严弈峰却冷飕飕地瞥了她一眼,眸中带着危险的意味。
“我记得你回来后,我就你说过,我已经结婚了,我们之间只会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
徐瑛淑浑身一颤,垂下头低低地应了一声。
“我知道。她再抬眸,湿润的眸中生出一丝不甘心,“但是……9
“没有但是!严弈峰的话好似冰凌,直接切断她的后路。
“你不仅认不清这点,还自作主张地掺和我的生活,对我的妻子指手画脚,甚至——
他犀利目光扫了眼徐瑛淑打着石膏的手,心中怒火蔓延。
“你最好祈祷她没走,不然,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严弈峰说完,便转头看向窗外,不再看她。
他虽然话语冰冷,周身气势也冷得拒人千里外,可心中却满是急切。
心底有一个声音一直在低声的祈祷——
他们说的是假的,只是以讹传讹,陆书怡没走,一定没有……
严弈峰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放在腿上的手越攥越紧,连神色都有些僵硬。
车一停,他便迅速下车上楼。
正遇到住在对门的阿姨买菜回家。
严弈峰愣了一下,立刻拉住她,看着她手上提着的布包。
“这个背包怎么会在你手上?!
阿姨愣了下,如实道“是书怡送我的。
此话一出,严弈峰心中一沉。
这是陆书怡参加唱歌比赛获得的奖品。
她曾无比珍惜,舍不得背出去,现在却装满了瓜果蔬菜,角落甚至沾上了土。
严弈峰心头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门。
心中无比期望能看到陆书怡。
看着她穿着家居服,坐在沙发上或者从卧室里出来,神色诧异地望向他。
“弈峰,这个时间你不是在部队吗,怎么回来了?
可——
严弈峰推门而入,迎接他的只有满室空旷中飞舞的灰尘。
严弈峰心猛地一颤,走进屋子,觉得这屋静得好像连自己的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目光扫到桌上,霎时血液倒流,僵在了原地。
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酸楚与痛苦成了一把锯子,左右拉扯着他的心。
“离婚报告,户口本……严弈峰视线落到最后一处,眉头一抽,心痛到无以复加。
那是结婚时他给陆书怡买的戒指和手镯。
严弈峰记得,这戒指哪怕她洗澡都不曾摘下。
只说“这是我们相爱的证据,我要日日戴着,天天看着她。
可现在……
“陆书怡,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严弈峰看着桌上的一切,几乎要用尽全部力气,才能让自己好好站在原地。
他双目通红,好像夏天的雨雾被蒙在眸中,水润中流露出深切的不甘与懊悔。
“阿妈!
陆书怡下了火车,扑进了等在月台的陆母怀中。
她坐了一天多的火车,满怀期待,忍着车厢中的拥挤与异味,终于在此刻到了梦寐以求的家乡。
陆书怡埋头母亲的肩头,那温暖的触感让她沉迷逗留。
像是初生婴儿回到母亲的怀中,她的一切悲伤,惆怅,委屈在此刻都被抚平。
“好好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