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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秦心蕊依旧在说着爱这样的字眼。
企图用爱,将我牢牢地禁锢。
“秦心蕊,你少拿爱当借口了。
赵雨薇的声音适时的响起,身后涌进来一群的记者。
秦心蕊甚至来不及躲开,就被记者层层包围。
“秦总,您方才承认了对许家遗产的占有吗?
“秦总,你刚刚的表述是否可以理解为你真的脚踏两条船了?
“秦总,傅寒声是知情者吗?
“秦总,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此起彼伏的快门声和人声,将秦心蕊彻底淹没。
赵雨薇带走我的时候,我转眸。
视线穿过人群停留在秦心蕊脸上,她是那么窘迫,那么无助。
就像那年十岁的我。
画面不断回缩重叠,一切好像有了新的开始。
赵雨薇带着我到了机场,坐了最近的航班飞到了国外。
看着机翼穿过云霄,我才惊觉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我的人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可我依然,剩下不到五年的寿命。
脑海里闪回了爷爷的音容笑貌,我第一次那么迫切地想要活着。
想要拥有真正的家人。
可上天却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赵雨薇,我好想好想活着啊……
睡梦中,我似乎听见了自己说出的话。
耳边,传来赵雨薇的安抚声。
“你是我的第一个病人,我一定一定会让你活着。
我笑了。
笑赵雨薇的天真。
我的病,她接触了十余年,甚至连病因都未曾找到。
又怎么可能救得了我。
落地的时候,爷爷站在机场等我,见到我的瞬间张开怀抱将我抱紧。
家人的味道,让我忍不住鼻酸。
在国外,我开始了系统性的治疗,却依旧没能抑制身体老化的速度。
即便我那么想活着,身体依旧时不时陷入沉睡。
赵雨薇用了很多新药,爷爷投资了不少新设备。
却怎么都看不见效果。
我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消失的时候,赵雨薇带来了好消息。
从挪威传过来的新药,精准对症。
服用完第一期新药的时候,身体各个器官的复苏让我的血液重新流动。
“这到底是什么药?
我每次问起关于新药的来源,赵雨薇都三缄其口。
后来,我索性没再追问。
直到一年后的冬日,又是我的生日。
在爷爷精心准备的生日会上,我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
家人在身边的第一年,我的身体逐渐好转。
本以为是天公作美,我却在转身的那一刻见到了角落里的秦心蕊。
漆黑的夜幕中,她鼓动着嘴,一张一合。
她说,生日快乐。
她说,对不起。
转过身的间隙,我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其实我早就知道新药是秦心蕊拿来的,她为我的病投入的心血和时间比任何人都长。
如果有人能救我,除了她,不会有第二个人。
可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真心从来都是瞬息万变的。
第二天醒来的清晨,我推开窗,楼下那盆翡翠兰开得正盛。
赵雨薇站在花园里,笑着朝我招手。
这辈子或许我不会再拥有那样全心全意爱一个人的能力,但并不妨碍我被人爱着。
人生那么长,我爱的人才不会只有一个。
我笑着朝赵雨薇挥手,那一刻,浑身的血液再次滚烫而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