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梦境——提取
帝国历12448年7月1日,公元前85426985423695年前6月21日。
655413星区,655413星系。
卡尔卡诺120团见识到了655413星球战役的残酷程度。被帝国视作珍宝的希卡利斯级两足机甲,部署到了这颗千疮百孔的星球上,而且还是4台之多。
两足机甲屹立在大地之上,它们每往前行走一步,就会让周围的整片大地,感受到来自皇帝陛下的怒火。安装在两足机甲肩部的轰击炮,每进行一次射击,都能贯穿依托山体建设的堡垒,融化上面的建筑泥土和岩石。
真正令人感到恐惧的,是它那可以发射可怖激光的死亡双眼。激光一旦发射,周围的氧气便会迅速消耗,直至攻击结束。所有被可怖激光击中的目标,都会在瞬间化作一道绚丽而又巨大的火球,贪婪的吞噬着四周的一切。
卡尔·哈特曼与他的战友一起蜷缩在掩体内。在他们的头顶,有4台两足机甲,正不停的朝着远处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的阿尔玛人射击。
地平线的远处,宛如核爆一般的爆炸声,夹杂着阿尔玛人冲锋时的叫喊声,响彻在大地之上。在两足机甲武器冷却的间隙,蜷缩在堑壕内的士兵,站起身举起枪朝着,正在冲锋的阿尔玛人,来了几轮漂亮的齐射。
要说战场之上,能够比两足机甲更能让人安心的,恐怕就只有位于阵地大后方的炮兵。前线步兵在进行齐射的同时,阵地后方的炮兵已经将一颗颗直径为200mm的炮弹塞入了炮膛内。数以千计的火炮,同时齐射所产生的轰鸣与热浪,足以震聋没有规范佩戴耳塞的人员的耳朵,掀翻一切未经固定的车辆与物品。
炮兵的火力支援总是那么的及时,那么的准确。炮弹在空中飞行了一段时间,而后精准的落在了阿尔玛人庞大的人海之中。炮弹爆炸时的威力,不亚于两足机甲肩膀上的轰击炮。火光与火焰冲上了云霄,冲击波将大地之上的坦克遗骸撕裂,几千万摄氏度的热浪使得杀伤范围的所有软目标融化蒸发。
对于连级反坦克排来说,他们希望自己手中的反坦克炮可以精确的命中并击穿敌人的坦克。可对于一个正儿八经的炮兵而言,他们希望自己的火炮的口径越大越好,射程越远越好。
卡尔卡诺120团无疑是非常幸运的,他们在抵达战场之时,地面部队就已经控制住了岌岌可危的战场局面。在两足机甲抵达战场之前,战场上的双方投入了史无前例的装甲部队。
火炮与激光互相交织着摧毁对方的装甲,等离子体与金属子弹,无情的夺走了数以亿计的生命。战争将星球的元气逐渐抽干,原本清澈的河流,被人类红色鲜血以及阿尔玛人蓝色的鲜血染色。干净的空气也因为双方投入的毒气,变的浑浊不堪。战争产生的尘埃,代替天上的云朵,遮蔽了蓝天甚至挡住了烈阳。
卡尔·哈特曼站在堑壕内,他将自己的等离子步枪的快慢机,调成了单发模式,射击着他负责的扇形范围内,距离他最近的阿尔玛人。他的左手边与右手边的两个新兵,正和当年的他第一次抵达前线时一样,因为紧张忘记将快慢机调成单发模式,而使用只有在巷战或室内作战时,才会使用的连发模式,朝着阿尔玛人射击。
待在堑壕内朝着开阔的地带使用全自动模式射击,是每个军团都不提倡的行为。这不单单是浪费弹药的问题,许多新兵第一次上前线,都会被满天的炮火,以及阵地各处的惨叫声吓破了胆。他们遇见敌军往往会死扣扳机不放,从而给正在火力压制的机枪手,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前线的士兵们正努力的阻挡阿尔玛人的攻势时,待在他们身后的两足机甲的武器已经冷却完毕。四束代表着死亡的激光,从战线的一头扫射到战线的另外一头。激光经过的区域,宛如几串连在一起的炮仗一般,发生了连环爆炸。
轰击炮射出的火箭弹头,在满是尘埃的天空中,画出一条长长的尾迹云,飞到了阿尔玛人的上空发生了爆裂。弹头的内部数以万枚的微型炮弹,如同雨点般,落在了阿尔玛人组成的人海之中,发生了连串而又迅猛的爆炸。
每一颗微型炮弹的头部,都塞入了大量的钢珠。在炮弹爆炸杀死敌军的同时,这些钢珠也会变成非常致命的子弹,以极高的速度向四周飞溅。
阿尔玛人的战术是如此的愚蠢。卡尔·哈特曼探出脑袋,不禁对自己的敌人产生了怜悯之情。他无法理解,明明败局已定,为何还要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发动毫无意义的攻击。明明几周之前的大决战就已经失败了。卡尔·哈特曼沉思道,现在却拉着整个星球的人来玉髓,简直太荒唐了。
阿尔玛人似乎是意识到了,无论用多少条鲜活的生命去抗线,都无法扭转注定要失败的战局。或许它们认为无畏的自杀式攻击,总有一天会耗光人类一方的弹药,如果人类一方没有掌握制海权,这种方法也许会奏效。
然而阿尔玛人完全高估了它们自己的舰队了实力,人类的这次“入侵是有备而来。由6个星域提供的1230艘各类战舰,加上数十万个各个规模的军团,以及几百个改造人军团,组成的远征队,在巴洛里克元帅的率领下向着浩瀚的银河发起了复仇远征。
这一次远征从规模上来说,是帝国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庞大。1230艘各类战舰,被拆分成了10个舰队,从10个不同的方向发起远征。弱小的阿尔玛人是不幸的, 因为它们的势力范围恰好在远征队行径的路线上。可它们相比其它的种族又是极其幸运的,因为它们过于弱小,所以人类不屑于灭绝它们,而是只想得到它们居住的星球,它们赖以为继的家园。
经过14个小时的单方面屠杀,阿尔玛人庞大的战线崩溃了。在几周之前的大决战中,星球上的阿尔玛守军,已经将所有的装甲部队,全部派上前线。此时此刻,它们现有的装备补给已无法支撑它们,再发动一场像样的战役。
坐镇前线的拉昂亚尔·巴洛里克,见阿尔玛人开始后撤,司令部里一些打上头的军官向巴洛里克元帅提出申请,追击那些正在溃败的敌军。
拉昂亚尔·巴洛里克是一个稳重的元帅,他知道各个军团经过长时间的鏖战,早已身心俱疲。部队需要休整,弹药需要补充。巴洛里克时刻提醒着自己,眼下需要注意的现状。
卡尔·哈特曼叹了口气,随后整个人瘫坐在堑壕内。他很想离开前线,去安全的大后方找一间酒吧喝的酩酊大醉,来缓解自身的压力。然而这个鬼星球别说酒吧了,就连摘下防毒面具,都有可能瞬间而亡。
“少尉,那群外星异形是撤退了吗?列兵斯帕辛见敌军开始溃败,她下意识的想要站起身,却被力气更大的卡尔·哈特曼按了回去。
“只要铁疙瘩在攻击,就不要随便乱动卡尔·哈特曼将刚入伍不到一年的斯帕辛,死死的按在了地上。他对待一个女兵的行为,在外人看起来或许是非常的粗暴蛮狠。可比起被人指责,被人憎恨,他更希望眼前的这位新兵能够活着,最起码活着离开这颗星球。
“我知道你之前是个赏金猎人,枪法也不错。你知道我们连上一个狙击手是怎么死的吗?是被友军的炮火炸死的。
“少尉,那我们现在应该干什么?列兵蒂森·克虏伯,坐在堑壕内,紧紧的抱住等离子步枪。他看向卡尔·哈特曼,右手扶了扶头顶的钢盔问道。
“和大伙一样,在堑壕里待着就行,我们算是幸运的,不需要冲上前和敌人拼刺刀。歼灭敌军的任务交给铁疙瘩就行了,我们只需要在它武器冷却的时候射击,拖延一下时间就行,除此之外我们什么都不用做。
卡尔·哈特曼安顿好斯帕辛后,重新回到了自己位置。他趁着这两名第一次抵达前线的新兵蛋子还活着的时候,向他们传授起了摸鱼的技巧“以后遇到这种场面,尤其是海军弟兄轨道轰炸的时候,不建议开枪攻击,这样不仅效率底下,而且还会被会造成弹药的无意义的浪费。
“少尉,我听说隔壁团的老兵说,咱政委的私生活有点乱,不知道这件事是真是假。蒂森·克虏伯将身体凑到了卡尔·哈特曼的身边,向他询问起团里人尽皆知的禁忌话题。
卡尔卡诺120团在建团之初,是一个人见狗嫌,毫无战斗力的团。士兵们用的武器装备,不是靠偷友军补给,就是团政委雅拉出卖色相贿赂位高权重的贵族取得的。可以说没有政委雅拉,就没有今天的卡尔卡诺120团。
雅拉政委对卡尔卡诺120团的贡献不单单在获取装备上。她凭借自己过硬的军事素质,率领全团2500名将士多次立下战功。渐渐的她的威望与声望超过了原本的团上校,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逐渐的取代了团里原有的上校,成为了这支部队的实际指挥官。
“那是以前现在不是这样了,你知道上次咱政委在酒吧,被几个兵痞调戏了后面发生的事吗?
斯帕辛与蒂森·克虏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那几个兵痞被1连的士兵活生生的打成了重伤。后来那个团在战斗中陷入苦战,他们在电台中发送了求援信息。我们是第一个接收到求援信息的部队,也是距离他们最近的一支部队。
“然后呢少尉?
“然后通讯兵把电台砸了,事后向上级报告,因电台损坏所以没有收到任何请求,当然电台被砸也是可修复的那种。
……
王朗平睁开双眼结束了短暂的午睡。柳德米拉·苏沃霍娃坐在他的身旁,操控着电脑将束缚他头部的梦境提取装置,从他的头上移到了一旁。
王朗平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腰部,另外一只手支撑着扶手,艰难的站起身,走下了椅子来到了相对舒服点的沙发上,直接躺了下去。
像这样如此糟糕的睡觉体验,王朗平不想再体会第二次。他很想配合柳德米拉·苏沃霍娃的工作,而这间实验室里的椅子,坐上去的质感也的确很舒服,但要人亲命的是,这张椅子坐久了腰会非常的疼。
“难为你了啊四弟,这椅子坐的很不舒服吧?柳德米拉·苏沃霍娃翻箱倒柜找出了几片可以缓解腰疼的膏药,帮王朗平贴了上去。
“二姐这是什么,怎么那么冰,而且还有股草药的味道。
“这是曼德拉草药膏,能够大幅度缓解疼痛,当然了这玩意和改良型米尔萨普生命液一样,用过的人比较少。
“二姐,这个叫曼德拉草药膏的东西,不会和米尔萨普生命液一样是专门培育出来的吧。
“不,这是我无意当中找到的偏方。我估计以前有个负责我这个位置的科学官,想要研究能够快速生长的优质蔬菜。然后稀里糊涂的瞎鼓捣,培育出了曼德拉草。
“那这个叫曼德拉草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我也是坐上科学官这个位置后才知道的。柳德米拉·苏沃霍娃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她将对曼德拉草的研究报告,说给了正趴在沙发上的王朗平听。
“我根据这一偏方,带着团队培育了几株。等它们生长到休眠期,很有观赏性。我们取下了它们的叶子进行研究,最后发现提纯后曼德拉草如果直接注射进体内的话,会有很强止痛功能,但它的缺点也明显。
“不会是像吗啡那样容易让人上瘾吧。
“不并不是,我们拿了一些可爱的小动物进行实验,结果发现提纯后的曼德拉草没有成瘾性。不过我们在医院找了一些病患,测试了曼德拉草后发现了一些,怎么说呢应该算不太好的反应吧。我们将曼德拉草注射进实验对象的体内的之后,在12小时内实验对象对疼痛的感觉完全消失,可12小时后实验对象的痛苦突然加深,以至于实验对象直接失去了意识。作为对照组进行外敷的实验对象,一周过后也没有出现任何副作用与不良反应。
“也就是说二姐,你只进行了两次实验?
“你放心四弟,你可不是什么我的实验对象。我们有上百组实验数据,可以证明曼德拉草药膏的安全性。
“那这药膏为什么不生产呢,既然内用会导致疼痛加剧,那外敷用总能——好吧,实话实说这种皮肤火辣辣的感觉的确不好受。
“不投产,你说的只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就是市面上有比它效果更好副作用更少,而且很便宜的外敷用止痛药。曼德拉草药膏的话,光是草药的生产周期就有6个月,大规模种植根本不划算。
“二姐,我觉得内用药既然有很强的止痛感,并且没有成瘾性,那我觉得这玩意在陆军以及因为一些医院中会很受欢迎。
“陆军那种炸断四肢的特殊情况暂且不提,我们在实验的过程中,的确遇到过一些急救的医生,遇到伤情比较重的伤者,会过来问我要一点这传说中的止痛剂。而他们用生理盐水稀释过后,直接打进伤者的动脉里,也确实起到了很好的效果。
“我的评价是不如米尔萨普生命液来的直接,毕竟一个正常人哪会相信,一个闻起来像屎的粘稠液体,可以简简单单的修复受损的细胞,甚至能让断肢恢复呢?
“如果真到了不稀释一千倍直接用的程度,恐怕人只剩下一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