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悲愤的骨翼
随着环境的更迭，人们也陆陆续续从空气中凭空出现的裂缝中走出。
就像最开始通过入门考试的时候一样，大家又被集中在了这个体育馆里，只不过，这次的人要少很多，大约只有之前的1/5了，打眼望去不足20个，一个个眼中无光，面如死灰。
看来都像是遭受了莫大惊悚的样子，这个地方人死可以复生，但每次死伤的回忆却不会消失，一直深深烙在脑海里。
“各位，由于遭受了一些变故，所以这次的考试不得不提前中止，很抱歉。王佳突然出现在了看台上。
她停止了折磨大家，提前把大家从怪诞的世界里放了出来，却表现出一副对不起的样子。
“存活下来的诸位都是优秀的人，没有耗费完我给予你们的五条生命，恭喜！她说着竟然鼓起了掌。
听到这里大家都明白了，这次回来的人之所以比上次少了那么多，是因为没回来的人死亡次数大于五，不会再复活了，真的死在那个世界里了。
看台上眉清目秀的女人微笑着鼓掌，但这祝贺属实让人不寒而栗。
“现在，我给各位一个选择，那就是要不要加入我们，你们已经通过了选拔，有资格加入易界计划！王佳抬高了声音，向着这些幸存者们抛出了橄榄枝。
大家仍是一头雾水。
没有谁是自愿来的，都是被抓住又经过了一遍遍的死亡折磨，难道这其中的意义就是这个扑朔迷离的组织在选拔入职者？
“那，那个，领导，如果不选择加入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放我们回去了？一个秃顶的中年男子举起了手，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询问王佳。
“哦，你想知道第二个选项？王佳也笑着，看着他，然后缓缓向他伸出了一根手指。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蹿出来的几条大狗跑了过去，在人群中精准的锁定了秃顶男子，只几秒钟，就合力卸下了他的头颅。
血腥又残忍的场面再度上演，人们明白了，这就是不服从的下场。
“有一点忘了跟你们说了，这一次没有给你们什么东西，所以你们和原来一样，就一条生命，死就是死。王佳扫视了一圈人群，补充道。
“佳姐，我加入！一个声音响起，率先向王佳表示了服从。
邱阳在人群中找到了声音的来源，竟然是贾度辅！
只见他拖动着肥胖的身体从人群中挤出，挂着满脸的笑容跑到了王佳面前。
“好的，欢迎你。王佳热情的跟他握手，对第一个入职者表示欢迎。
“佳姐，我加入！
“我也加入！
“我们都加入！
一串串声音接连响起，在巨大死亡威胁之下，没有人不敢不尽快表示自己的“踊跃。
片刻之后，看台下只剩下了三个人。
洛豳风，邱阳，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跪在方才被处决的秃顶男子尸体旁边，泪如雨下。
邱阳慌了神，走上看台去了王佳身边的每个人他方才都目不转睛地打量了一番，直到下面就剩他们三个人，依旧没有邱兰的一点踪影。
这时，那个椎心饮泣的女人站了起来，缓步向着看台走去。
走出几步之后，一只有力的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直至将她按得蹲了下来。
“没关系，你老公的仇，我会报的。洛豳风蹲在她的身边，低声说道。
他能看出来，女人此去不是为了像其他人一样加入王佳，而是抱着赴死的决心想要报仇。
女人没有回话，亦没有起身，只是双手掩面，再度泣不成声。
“我十七岁遇到了他，我们已经在一起……快二十年了。
她啜泣着说出了这句话，字字透出贯彻肺腑的悲伤，她的整个世界在动摇，随即彻底崩塌。
台上的人看着这一幕，无人不为之动容，无人不装作视而不见。
世界的规则也好，生死轮回也罢，不论是哪个空间，人都是人，有血有肉，有爱有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死去的人不是儿子便是父亲，不是妻子便是姐姐。
但这次没有人敢像那个红毛那样勇于反抗了。
人群中两束目光分别盯着洛豳风与邱阳，叶海对前者的鄙视与挑衅，贾度辅对后者的殷切期盼。
王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将下面不肯入伍的这三人处死。
一名穿着黑西装的手下走了过去，他首先来到了蹲地哭泣的妇女旁边，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了她的头。
女子抬头望着黑洞洞的枪口，她脸上满是泪痕，表情却十分平淡。
已经不哭了，心也死了。
黑衣手下准备扣动扳机，却突然什么都看不见了，一个东西盖到了他的脸上。
洛豳风将衬衣扔在了他的头上，不待反应，嘭！嘭！两记重拳分别砸向了他的鼻梁和太阳穴。
黑暗之中，西装男顿时大脑轰鸣，如同灌了热铅一样剧痛。
下一秒，赤裸着上身的洛豳风将他按倒，隔着衬衣，三根手指准确地伸进了他的眼窝，捏爆了他的眼珠子。
痛不欲生的嚎叫响起，顷刻间却又戛然而止，只见邱阳用匕首反复捅刺着那颗被衬衣包住的头颅。
丧夫的女人抬头看着这一幕，那一刻她觉得，世界上首次有了公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透人肺腑的疯子笑声，从洛豳风的嘴里发出，好像啖人的暴鬼罗刹终于饮到了血一样。
持续的大笑过后，他俯身跪在地上，用手砸着地板，不断发出着怒喊。
邱阳望着洛豳风，好像终于了解了他一点。他真的是个恶魔，但这次邱阳选择力挺恶魔。
台上的王佳早已气得面目扭曲，竟敢有人当着他的面杀他的手下。
随着指令发出，十几条穷凶极恶的狗向着洛豳风跑去。
“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他妈的装什么装啊！跪地的洛豳风没有抬头，却喊出了这样一句话。
一双近两米长的骷髅手从他裸露的背部生出，贴地扫过，将十几只狗搂在了一起，然后疯狂揉搓。
下一刻，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些狗，被巨大的骷髅手揉成了碎片，变成了一堆线路与机器零件，散落在地板上，冒着火花。
两只骷髅手撑地，将洛豳风凌空升起，好像一个光着上半身的堕天使，背后有两个巨大的黑色骨翼。
骨手交替行走，洛豳风在空中前行，来到了看台上众人的面前，俯视着他们。
“你……
王佳仅说出了这一个字，便被黑色的骷髅手攥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