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黑瞎子去买了早餐回来。
为了照顾桑蓦这个伤号,瞎子这次特意给他买了份燕窝银耳粥,专程去新月饭店买的,还打包了几笼灌汤包和灌汤饺。
至于他和哑巴的早餐那就简单得很,豆浆油条包子馒头,还是在外面早餐铺子上面买的。
几块钱就能解决他们俩的早饭,哪像给桑蓦买的,一顿早饭就花了他几百块大洋。
黑瞎子琢磨着这要是不找人报销了,这钱他白出啊!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别他刚一开口问报销桑蓦就赶人,这事闹得就事不由衷了。
话又说回来,要不是想着桑蓦是个有钱子弟,他也断然不会跑去新月饭店打包早茶早点啊!
有钱人都瞎讲究,何况是桑蓦这种求生欲无的人,暂时没摸清楚桑蓦的脾性喜好,瞎子选择了谨慎稳重方案先应对。
他按响了门铃,旁边的哑巴抱着双手环胸倚在墙壁上静等。
但门铃响了半天没动静,瞎子叹气,“别是睡死在床上了。
张起灵眸色微动,以桑蓦作死的能力,还别说,真有这可能。
不过吴三省还活着,桑蓦应该不至于又作死。
难不成是因为伤势过重睡昏迷了?
或者是系统又发布了任务,他们不知情,桑蓦没做任务又被惩罚了?
张起灵站直身,抬手拍打在房门上,“砰砰——
黑瞎子,“……
顺口就打趣道“稀奇啊,哑巴,难得见你这么着急。
张起灵继续敲门,怪就怪在这高档户型隔音效果做得很不错,耳力出众的两人真没听见屋里任何动静。
不过好在敲了几分钟门后就有了细微动静,张起灵停下拍门,房门恰好从里面打开,桑蓦顶着凌乱的头发半眯着眼睛瞅着面前的两人。
这一秒,张起灵和黑瞎子都从那眼缝中感受到了杀气。
那人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们,声音冷漠,“有事?
黑瞎子扬起手里的早餐袋子,“给你买了早餐,瞎子跑了半个京城,从新月饭店给你打包回来的。
桑蓦盯着纸袋看了两秒,转过身就回屋,看起来好像是默许了他们进门。
张起灵和黑瞎子便跟着走进来,一眼就见桑蓦将自己扔进沙发中,大长腿顺势一伸拉过法绒毯盖上身,闭着眼睛继续睡觉。
“放桌上,没事就回,别打扰我睡觉。
黑瞎子将袋子放桌上,招呼他,“燕窝银耳粥,冷了不好喝,你先趁热喝了再睡。
哈,真的好烦。
黑瞎子,“……
虽然他贱贱的笑容确实很招人烦,被人当面吐槽很烦也不是一两次,但是偷听到桑蓦这句心声,黑瞎子还是有点郁闷。
真就是不识好人心,亏得他跑新月饭店去买的!
关键是这钱还不能找桑蓦报销!
看看,现在他什么都还没有说,桑蓦就已经嫌他烦了,这要是真提钱提报销,估计这人会立马赶人。
瞎子心里苦,还有苦不能说。
他只能厚着脸皮嬉笑,“挺贵的,看在很贵的份上,瞎子喂你吧。
张起灵,“….?
他看向黑瞎子,眼神好像缓缓打出了一个感叹号。
在钱这方面,瞎子向来能屈能伸!
还以为瞎子要祭出威胁呢,合着是示弱以退为进。
这一秒的南瞎北哑,“……
咋就长了一个聪明的脑子!
桑蓦支起软弱无力的手轻轻挥了下,“五分钟后我会吃,也不差多等这五分钟。
遥想当年我为了你抓住你的胃,特意去学了厨师手艺,亲手给你做的青椒肉丝,你转手就把饭菜喂了狗,生怕我在里面下毒害你。
黑瞎子一口呼吸差点岔气,“……
这….好像确实是他能干出来的事情,怕里面有毒,不会丢,但珍惜食物的他会喂狗。
这个误会有点大,所以桑蓦难道不会自己想一想,为什么他会怀疑这里面下毒?
难道不是桑蓦自己行为举止有异让他产生这种怀疑吗?
我倒是希望你能在里面下毒,毒死了更好。
唔,这个法子好像能行得通?那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们对我下毒,或者对我下杀手呢?
“……
“……
你还真是另辟蹊跷了是吧!
得让他们怀疑且深信我图谋不轨,来历不明加上图谋不轨,迟早被算计死掉。
黑瞎子抬手扶额,“昨晚我见你后背全是淤青乌紫,要不然瞎子帮你按摩按摩活络下筋骨血脉?
桑蓦慢悠悠的睁开眼,“行啊。
骨裂和错骨虽然被系统纠正修复了,但没有医治,按摩用力点骨裂的地方就会再次裂开~
伤势加剧,系统还不能修复,只要我不去医院,哦豁,死了。
黑瞎子,“!
合着还在这里卡漏洞是吧?
看来那系统修复只会将伤势最为严重的矛头点修复掉,不会修复其他,好比伤口这些?
不过要不是知道桑蓦一心求死了,他还真会以为这人是故意碰瓷想要医闹。
黑瞎子是真没脾气了,他扯了扯嘴角说“你先把早饭吃了,吃完早饭再休息半小时,瞎子再给你按摩。
桑蓦缓缓坐起身,抬手搓了搓头发,来到矮桌边盘腿坐在圆形坐垫上,一边拿出袋子里面的早餐。
没想到啊,以前都是我伺候你们,你们也有主动照顾我的一天,可真是笑掉人大牙。
果然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至真名言永不过时。
可惜,以前哪怕是舔狗,我也是装的。
“……
“……
宿主,自欺欺人不好,本系统不仅能检测到目标人物好感,也能检测到宿主好感呢。
死开,安静当个哑巴统子,别逼我自杀。
……
桑蓦慢条斯理地吃着燕窝银耳粥,面色毫无变化,仿佛内心活跃的是另一个他一样。
这人对于情绪表情的控制极为得心应手啊!
果然是老演员。
但一想到容错率极低,稍微出错就会丢命,似乎也能理解了。
黑瞎子和张起灵对视一眼,两人默默的转过头找了座位坐下,然后一个发呆,一个跷着二郎腿将后背陷进沙发中,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