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内疚
“虽说我改善了丁子的生活状况，但也将她带上了一条不归路！
“在我进看守所之前，有劝过她，让她找个人嫁了！
“但是，她死活不肯！
“她说，这样比较自由，而且，现在所做的事，在她看来，很有意义，至少她的人生有了奋斗的目标！
“所以，她不可能会嫁人，不可能让自己沦为一个一无是处的家奴！
“这十年，对我来说，一切照旧，可对她来说，却是不可逆转的变化！
“我在无形中，给她造就了一个执念，从此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
“虽然，她曾无数次跟我说过，她从来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她也一再跟我强调，选择是她自己做出的，跟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虽然，她说，一直都很感谢我，是我给她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让她对所有的一切有了全新的认知！
“但是，我仍旧会因此而感到内疚，总觉得她应该拥有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就那么被我给扭转了！
勾魂微微呼出一口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厉鬼给他添上茶，微笑着说
“在我的印象中，你一直都是个极度冷漠的人！没想到，你竟然还会内疚！
“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个怪物，复杂多变的怪物！
“丁子只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仅此而已，不管你是否刻意引导，最终做出选择的还是她自己！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一旦做出了选择，就该无怨无悔！
“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她的一举一动，都或多或少影响着别人，同时也受着别人的影响！
“一个人，只要活着，就会对这个世界产生影响，只是有的人影响很微弱，有的人影响很强烈！
“所以，人活着，就不该怨天尤人，任何错，追根究底，始终还是自己的错！
“因此，你根本就没必要内疚，就像爬上你的床一样，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她也一直对你死心塌地，不是吗？
“哪怕你让她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会毫不犹豫吧！
厉鬼的深刻思维，让勾魂颇为吃惊，大多时候，她对很多事，都有些犀利的见解，做任何事，也从来不拖泥带水。
她的干脆利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毫不留情的冷漠。
勾魂呆呆看着厉鬼身上的制服，回想起她十年前的样子，跟现在似乎没有什么区别，仿佛时间也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见勾魂有些失神，厉鬼娇嗔道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我身上还有哪个地方是你没有看过的吗？
“赶紧的，说重点，我要听细节，我想知道丁子有何特别之处！
“对了！她跟你睡一起时，该不会还是第一次吧！
勾魂摇摇头，说道
“这个倒是没特别留意，就是觉得她比较生硬笨拙而已！
“不过，我不喜欢她的耻毛，第一次摸上去，吃惊不小，像是摸到了坚硬的铁丝！
“这也算是她的奇特之处吧！那坚硬的铁丝，跟她的腼腆一点儿也不相称！
“乍一摸下去，会产生诡异的错觉，仿佛不小心摸到了别人身上！
“至于你说的死心塌地，她倒也是一如既往！
“不管是在床上，还是在工作上，或者在生活中，她都始终如一！
“特别是在工作上，她总是一丝不苟，也显得如履薄冰！
“那种在工作上表现出的细致严谨，给人感觉像是在研究核武器！
“虽说在我看来，她的态度有些太过较真，但从我们的工作性质上来说，她表现出的态度，其实是恰如其分的！
“干我们这一行，本身就要非常细致严谨！而且，彼此之间，必须要绝对信任，同时也要足够默契！
“否则，稍不留意就会被一网打尽！
“在我们的认知里，再周密的计划，都会出现纰漏，这是毋庸置疑的，也是难以避免的！
“但纰漏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其实是人！
“人！才是所有风险的根源，这世界的一切风控机制，防范的始终都是人！
“越是暴利的行业，参与其中的人，往往也就越危险，同时也越可怕！
“因此，我们每一个人，都必须得知道一个很浅显的常识不管是谁出了问题，都不能往任何人身上扯！
“这是非常浅显的常识，你牵扯的人越多，就意味着事情越大，意味着罪刑越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