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和妻子意外车祸。
在医院休养，却撞见妻子和医生吩咐道
「找个机会把我老公结扎了，顺便让他阳痿。」
转头对抱着她的男人甜甜一笑。
「你放心吧，他不会和我有孩子的。」
「我已经怀上了你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将是董程两家唯一的继承人。」
这个男我认识，是她新招的秘书卢林。
和她死去的白月光长得八分相似。
她临走时，又嘱咐医生
「还有，要给我老公做最好的，不要伤他身体，不要让他察觉到。」
我呆愣在原地，不敢相信深爱我的妻子如此残忍。
于是我转身，订了大洋彼岸的机票。
.
我站在病房外，如同一个被判了死刑的囚犯，手脚冰凉。
卢林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担忧
「沁仪，青安哥会不会发现这个车祸是我们设局？」
童沁仪将头埋进卢林的怀里，如同平日里对着我撒娇一般亲昵。
「不会的，」她语气轻柔，却透着令人心寒的笃定，
「那辆车我已经处理掉了，他那么相信我，我说是意外，他怎么会怀疑呢？」
我心脏猛地一抽。
这场车祸，伤了我的手指神经。
医生说，我可能再也无法长时间握住画笔。
我的梦想，我的未来，都被她亲手葬送了。
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她要废掉我作为一个男人的资格。
我想冲进去，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如此狠心！
可我的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我怕听到更残忍的真相。
我踉跄着回到自己病房，一路上不知道撞到多少人。
保姆李妈提着保温桶，一脸关切迎上来
「先生，你去哪儿了？你还有伤呢，别乱跑，夫人会担心的。」
「你都不知道你做手术的时候，夫人一直在手术室外等着。」
「你做完她才去处理自己的伤。」
「今天一大早就让我熬鸡汤给你补身子，夫人啊，真是爱惨你了！」
以往听到这样的话，我会觉得甜蜜，觉得妻子温柔体贴。
如今，只觉得无比荒唐，讽刺至极。
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李妈，我没事，就是出去透透气。」
李妈走后，我摸出手机，给母亲拨了过去。
「妈，我同意去英国治疗。」
电话那端母亲喜极而泣的声音让我鼻子一酸，
「那就好，那就好，那妈妈这就给你买机票，你想什么时候来？」
「五天后吧，」
我顿了顿，补充道，「你先别和任何人说，尤其沁仪。」
我刚挂断电话，病房门就被推开了。
童沁仪走了进来，神情自然地握住我的手，关切地问
「怎么了，我刚好像听到你提到我了？」
2.
我淡笑，反握住她的手。
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背光滑的肌肤，心中却是一片冰凉
「和朋友夸你呢，说你温柔体贴，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
我的笑容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苦涩。
视线越过童沁仪，对上跟在她身后进来的卢林。
他眼里的得意和怜悯，像两把尖刀，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童沁仪娇嗔地捶了我一下，「贫嘴！」
我知道童沁仪从小就暗恋哥哥程修文，才有了童家和我们家联姻。
如果哥哥没出事，或许他们的婚约不会落到我的头上。
结婚四年，她一直对我很好，温柔体贴。
甚至多次说她爱上了我，要给我生我们的爱的结晶。
我以为她早就忘了哥哥，看来并没。
曾经的甜蜜回忆，如今都变成了锋利的刀刃，一下下凌迟着我的心。
卢林挑了挑眉，语气轻佻
「童总受伤了，我作为她的私人秘书，来照顾她也是应该的。」
「青安哥，你别多想啊。」
「你多嘴了。」
童沁仪语气不悦地瞪了卢林一眼，转头却对我柔声道，
「你要是不高兴，我就让他走人。」
「现在，先吃药吧。」
她拿过两颗药片递过来，我看着那两颗白色的小药片。
想起她在病房和医生的对话。
胃里一阵翻涌，下意识地抗拒。
「我还不是很想吃药，先放着吧。」
童沁仪的眉头皱了起来，语气也强硬了几分
「你不吃药，身体怎么能快点好？」
「你不是一直想生一个龙宝宝吗？」
「我们抓紧，争取年尾怀上。」
她知道我对孩子有多期待。
只要是为了孩子，我都会妥协。
「先放着。」
我再次拒绝，语气比她更强硬。
童沁仪的脸色变了变，语气也放缓了许多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也没发烧啊……」
她这副紧张的样子，更让我确定这药有问题。
我本还想再和她周旋一番，拖延时间。
可一股强烈的困意袭来，眼皮越来越沉重。
昏迷前，我似乎看到卢林站在我的病床边。
手里拿着一个注射器，将不明液体推进了我的点滴里。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阴狠的笑。
3.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童沁仪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个削了一半的苹果。
见我醒来，立刻露出关切的表情「老公，你醒了！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我动了动身子，下半身传来一阵轻微的疼痛感。
掀开被子一看，我的神秘处上多了一个小伤口，医用纱布包扎着。
我心上像是被无数根针扎着一样，密密麻麻的钝痛。
听到她要对我下手的时候，我总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不真实。
可如今这血淋淋的伤口告诉我，她对我是真的狠，是真的要毁了我。
我想质问她，童沁仪抢先开了口，「老公，你昨天突然晕倒，可吓死我了！」
「医生检查说，你车祸的时候可能伤到了。」
「所以才动了手术……」
她说着，从床头柜上拿起一张B超单递给我，
「你看，这是你拍的片子。」
我却没有接，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她连假的b超都做好了，我看不看又能怎么样呢。
她见我不说话，伸手抱住我，柔声安慰道
「没关系的老公，还能生孩子的，医生说了只是小手术。」
「就算真的不能了，我们就领养一个，好不好？」
我侧过头，躲开她的拥抱，语气冰冷
「我想休息一下，你先出去吧。」
她神色有些尴尬，起身说道「那我去给你做点晚餐送来。」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的泪水终于决堤。
顺着眼角无声地流淌，湿透了枕头。
撒下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
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说第一个谎言的呢？
4.
童沁仪前脚刚走，我的手机就来了信息。
卢林「我在病房外看到你了，没想到你这么能忍。」
「如今做不了父亲，感受如何？」
「还别说，你妻子味道真不错。」
后面还附带了一个视频。
视频里，童沁仪和卢林赤身裸体地纠缠在我们卧室的大床上。
童沁仪一向冷清的脸上第一次写满了陶醉。
我死死地盯着屏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紧接着，卢林又发来一条信息
「我们不止在你的床上哦，有时候还会拿你的衣服垫一垫。」
我下意识地干呕起来，浑身颤抖不止。
怪不得有时候我衣柜里的衬衫明明烫熨好了，要穿的时候却总有些皱痕。
他们竟如此折辱我！
晚餐时间到了，童沁仪没来。
来的，是李妈。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童沁仪的好话，无非是公司多忙，项目多重要，她有多么不放心我，却又不得不去。
我一口也吃不下，只觉得嘴里发苦。
从小到大，李妈就像我的第二个妈妈。
她在我家做了二十多年，看着我长大，看着我和童沁仪恋爱结婚。
她会在我熬夜画画的时候给我煮夜宵。
会在童沁仪和我吵架的时候劝我让着她。
我曾经以为，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的父母，最疼我的人就是李妈了。
她每天都在这个家里，她怎么可能不知道童沁仪和卢林的那些龌龊事？
她每天都对我嘘寒问暖，却又眼睁睁看着我被童沁仪出轨。
「李妈，你都知道，对吧？」
李妈的手顿了顿，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先生，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我的声音颤抖着，「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童沁仪和卢林，他们……」
李妈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汤碗，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
「沁仪太苦了，她只是想修文少爷了。」
「你放心，沁仪心里有数，她不会和你离婚的。」
我苦笑，我怎么忘了李妈更疼爱哥哥。
我没有和她争辩，争辩什么呢？徒增难堪罢了。
距离我预定的出国日期还有三天。
童沁仪和卢林一起来看我，两个人眼下青紫一片，一看就知道昨晚「奋战」到很晚。
童沁仪一脸歉意「都怪我，这几天因为车祸都没处理公司的事。」
「最近事太多了，昨晚没来陪你。」
我抬眸看着她，语气平静「我知道我们结婚并不是因为相爱。」
「我曾经说过，如果你爱上别人了可以告诉我。」
「我会放手的，现在这句话依然有效。」
她脸色一变，语气冰冷
「你胡说什么？我爱的只有你，从没变过！」
「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她转头看向主治医生和卢林，厉声问道
「你们谁在我丈夫面前造谣了？」
主治医生连忙摆手，慌乱地解释「童总，我没有乱说，都是例行检查……」
卢林则一脸淡然，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我昨天和您一起来看过程先生。」
「程先生，您就别再说了，我们童总啊，就爱你一个人。」
「你看，我就说你误会我了吧！」
她亲昵地贴着我撒娇，「我最喜欢你了！」
我麻木地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话，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我好想照顾你到出院，但是最近公司事太多了。」
「明天我得去外省出差几天。」
「明年就去领养个孩子，让他接手公司，我和你就有更多时间相处了。」
她兴致勃勃地规划着未来，深情的眼眸里仿佛只有我。
如果不是今天早上卢林发来他们两天后订婚仪式的请帖，我差点就信了。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她似乎对我的反应有些不满，嘟着嘴说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真的只是去出差……」
「没有，我相信你。」
我不想在出国前再有什么变故了。
5.
距离出国倒数还剩二天。
卢林发来视频，童沁仪指挥着工人布置场地。
场景十分相似我哥生前画的「梦中婚礼」的设计稿。
我当年和她结婚，她连婚庆公司都懒得亲自去，全程让助理处理。
卢林的信息带着毫不掩饰的炫耀
「我只是说了一句想和她有个仪式，她给我办订婚。」
「可怜虫，后天记得来哦。」
我没有回复，只是默默截图保存。
这些，都是将来离婚谈判的筹码，程童两家联姻，牵扯太多利益。
分开的时候，总得为自己家争取点什么。
距离出国倒数还剩一天。
我出院了。
支开李妈后，找了家政收拾行李。
我委托公司的法务，明天把一份特殊的「订婚礼物」送给童沁仪。
卢林不厌其烦继续给我发订婚戒指的照片。
我一眼就认出那是我家珠宝店最近新到的古董对戒，价值不菲。
我特意嘱咐店主不要挂账，明天直接去找童沁仪要钱，我要让她为自己的背叛付出代价。
我特意交代店主，不许挂账。
明天亲自去找童沁仪结账，我要让她为自己的背叛付出代价。
第二天一早，我毫无眷恋地踏上了飞往英国的飞机。
再见了，童沁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