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向卫东回村里后，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丑事，加上父亲不是村长了，村里人见到他都绕道走。
听说他和齐玉静的婚礼准备了五桌，最后没一人去。
老村长风光了半辈子，看着冷冷清清的婚礼，气得掀了桌子，指着向卫东大骂，“你个畜生，都是你干的好事，你怎么不去死。
向卫东被赶出学校，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自然朝齐玉静撒气。
齐玉静千娇万宠长大，哪受过话，况且又是刚结婚，拿着碗碟就朝向卫东砸。
那天两人打的鸡飞狗跳，各种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你就是臭婊子，专门勾搭人。
“你好，你好上我床，不是你出的鬼计，我能被别人戳脊梁骨。
“找你这个窝囊废，我才倒了八辈子霉。
村民们都站在门口看笑话，老村长直接气晕过去，送进了医院。
齐玉静连番奔波，加上大发脾气被向卫东推倒在地，流产了。
可惜，向卫东送他爸去医院了，等回来齐玉静已经昏迷不醒。
送到医院，经过一夜的抢救才捡回一条命。
医生说，以后很难再有孩子。
……等我功成名就回去，已经是六年后。
到了家，差点没认出爸妈，爸佝偻着背在喂猪，一脸愁苦。
妈真的得了头疼病，头上裹着厚布，躺在床上哼着。
头发已经全白了。
桌上放着中午吃的咸菜，窝窝头。
爸看到我流下浑浊的眼泪，“大芳，你总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和你妈就活不下去了。
“向卫东这个混球，天天来家里闹，还打你妹妹。
原来，向卫东被赶出学校后，郁郁不得志，每天借酒浇愁，染上了酒瘾，天天啥也不干就是烂醉。
婚礼上，老村长晕过去后，得了中风也瘫痪了。
齐玉静从来没吃过苦干过农活，向卫东也不会干活，两人年年拉饥荒，吃饭都成问题。
窘迫之下，向卫东喝过酒就撒酒疯，骂齐玉静是贱货，丧门星，说自己大好前途都毁在她手里，骂她给我提鞋都不配。
齐玉静被骂急了就回嘴，向卫东就拽着头发一顿揍。
有时候，齐玉静被揍急了，就跑回娘家躲起来，向卫东就闹到娘家。
两个老人看闺女鼻青眼肿，吃饭都困难，只得一次次掏空口袋给她填窟窿。
妈撑着身体坐起来，颤抖着手要拉我，我躲开了。
那天我平静地听他们说着故事，心里没有一丝难过。
我只是淡淡告诉他们，我是回来迁户口的，因为我和李军要结婚了，我们俩都留在了京都。
爸哀求地看着我，“大芳，你现在出息了，把你妈带去大城市看看头疼好不好？
她一夜一夜地嚎，我都睡不着。
我拒绝了。
不是我冷血，当他们逼我把录取通知书给齐玉静时，我就已经不是他们女儿。
当他们纵容齐玉静一把火要烧死我，把我卖给老光棍时，我和他们已经情断义绝。
我踏出门时，看到衣衫褴褛地齐玉静一瘸一拐地回来了。
她见到我，眼神躲闪一下，用手捂了捂脸，半张脸又红又肿。
最终嗫喏着喊我一声，“姐，你回来了。
我嗤笑一声，打量着她，“怎么，我的好妹婿没陪你一起回来？
齐玉静眼里闪过怒火，但很快隐忍下去，红着眼眶说道，“姐，向卫东她就不是人，他天天打我。
说着捋起袖子给我看青紫的胳膊。
我冷笑一声，“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男人吗？
当年勾搭他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想过今天的结果？
齐玉静看着我时尚的衣服，精致的包包，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带我离开吧，我可以给你洗衣做饭，你给我口吃的就行。
“你不带我走，他会打死我的。
说着拽着我的衣服跪在我脚下。
我弯下腰，在她耳边低语道，“我就是要让你们下地狱，让你们死在一起，你说我怎么可能带你离开呢？
说完我一把甩开齐玉静，大步而去。
小汽车在村路上扬起一片灰尘，有一个疯子模样的男人在后面跌跌撞撞追赶着，“玉芳，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虽然胡子拉碴，头发盖着眼睛，我知道，那是向卫东。
这一世，他会活在无尽的后悔懊恼中，在漫长的岁月里一日日煎熬。
这就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