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撒谎的代价
胆战心惊站了一整天，两条腿似乎要离家出走，完全不听他指挥。
下班以后，秦沫进来打了个招呼就先走了。
纪慕伸了个懒觉，活动着僵硬的四肢，做好了下班的准备。
“厉总，我们现在就过去吗？
吃饭的地方在哪他都不知道，反正他一个电灯泡加蹭饭的，也不需要他关心这些。
厉南峥眼睛不眨的盯着屏幕上的股市信息，似乎没听到纪慕说话。
待他将重要信息全都浏览一遍，才看了正在活动腿脚的纪慕一眼，随意说道
“今天的收获以及做的不好的地方，做个简短的总结。
要不要这样啊，现在可是下班的点儿了啊啊。
纪慕快速回忆着今天来公司后的所作所为，收获不少，不足就更多。
但他一个新人，犯点小错不过分吧。
“就这些？没了？
纪慕繁冗的陈述了一大堆，换来的是厉南峥如此轻飘飘的一句。
“柜子里有根檀木镇纸，拿过来。
厉南峥朝着旁边的办公柜扬着下巴。
纪慕不明所以，心里还在嘀咕着纪林海装B用的装备，厉南峥怎么也有？
中老年人的标配？
纪慕手里拿着这根看起来普通，实则分量十足的镇纸，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玩意八成是要用在他身上。
不是吧不是吧，会死人的。
纪慕刚一走近，厉南峥从他手中抽走镇纸，气定神闲的在自己掌心轻轻拍打着。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明日起，每日的工作细则形成文字，并在后面附上总结，我会不定时抽查。
“伸手。
纪慕第一反应是将手藏在背后，紧抿双唇轻轻摇着头。
PG上那么厚的肉，都疼的要死要活，手上全都是骨头，不是要废了他。
“你一定不想尝试被固定。
连威胁都不算的肯定句，总结了纪慕又怂又惨的历程。
纪慕颤颤巍巍伸出左手，眼睛看向门口的方向，不知道是祈盼秦沫会突然折回来解救他，还是不要有任何人看到他丢人的样子。
“十下，小惩大诫。
“嘭！
镇纸只有二十几公分的长度，一头被厉南峥握在手里，露出来的部分紧紧贴着纪慕的手掌挥下。
沉重的犹如一块石头要将他的手掌整个敲碎，纪慕跳起脚使劲甩着通红的手掌，挨了三顿打都没有哭的他，眼泪瞬间崩出来。
厉南峥抬起手腕，看着时间不疾不徐说道
“我有的是时间陪你在这里耗，纪羨等不等的及就不知道了。
纪慕脑子里一根神经像是被给拉扯着，手还没伸到厉南峥跟前，就抖成了筛子，生理性的害怕。
所幸，厉南峥并未计较他的姿势，待他哆嗦着刚举起来，同样力度的一记紧随其下。
第一下的余痛仍旧在手上作祟，这疼痛哪里是人能忍耐的。
纪慕刚才伸手的时候就打定主意，不躲不避的撑过剩下的九下。
省的厉南峥又找借口吓唬他。
可他还是下意识的闭上眼，耸起肩膀往旁边躲闪。
他低头看了看掌心，只见双手的红痕更肿，由肿痕的中心向四周蔓延出肆意的疼。
厉南峥有一瞬间的停顿，纪慕闪着泪花的眼睛过于戳人，镇纸在掌心翻转一圈，冷漠开口道
“举的太低了。
天知道他需要下多大的决心才能说服自己忍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疼举起手来，厉南峥的心是铁做的吗？
纪慕赌气一般抬高手臂，将已经红肿的掌心瘫在厉南峥面前。
双眼泪汪汪的，轻轻别过脸。
厉南峥左手轻轻捏起纪慕的指尖，不用他再躲避的打完剩余的八下。
没有减轻力度，也没有放水，掌心的红痕逐渐消失，变成一整块透亮的肿。
纪慕扭着脸抽抽噎噎，肩膀跟着一抖一抖的，结束了也并未转过脸来。
“放回去，我告诉你原因。
厉南峥将镇纸塞进纪慕的右手，笃定纪慕会老老实实听话一般，拍了拍他的身后。
纪慕没有推拒的理由，胡乱的塞进去，又原路返回。
“你资质平庸基础又差，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慢慢过渡，不懂得不会的你尽可以问我嘴，我以为上回因为撒谎你已经受到足够的教训，看来，是我小看了你。
“纪慕，这是最后一回因为撒谎教训你，再有下一次，你就走吧，欠的钱，我会让纪林海还。
瞬间涌来的失落，顷刻间将纪慕的整颗心席卷了去。
他又为什么会失落呢，不是因为系统任务才不得已攻略他的嘛。
眼泪越流越多，如果前面是疼的，这会就是委屈。
他真的不是故意撒谎，但从他和厉南峥见面开始，说出的话，半真半假。
自己都觉得自己糟糕透了，更别说被厉南峥当面指出。
他局促的低下头，比刚才挨得那十记镇纸还要羞人。
“对不起，不撒谎或许这对一般人来说很容易，但对我来说很难，所以我不能保证以后跟你说的每句话都是实话。
“如果我有不得已的苦衷，说了谎话，我会主动来找你请罚，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小孩红肿的双手背在身后，局促的看着厉南峥，像是一汪清泉透过裂开的缝隙流进厉南峥的心里。
他不在意外人眼里的纪慕是怎么样的废物，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只要用心去教，就一定会改头换面，有属于自己的崭新人生。
但一个人，不论如何，品质都不能坏。
撒谎更是厉南峥衡量纪慕品质的一大关，所以才用了极重的镇纸，为了的就是给纪慕足够深刻的教训。
此时又被纪慕坦诚的话语打动。
或许是他太过急于求成，纪慕都知道改掉恶习很难，为何不多给他一些机会。
“不上药，有没有问题？
纪慕赶紧摇摇头，吸了吸鼻子，回道
“左手，不碍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