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她看着几近疯狂崩溃的傅深,眸中晦暗不明。
男人宛若丧失妻子的雄狮,丢下了骄傲的头颅。
当年她毅然决定离开傅深时,也没见他这么崩溃……许鹿到底有什么好的?
项雪儿走到傅深面前,她抓起傅深的手,歇斯底里的诉说自己的委屈“你要去挪威?
许鹿都死了,你过去又有什么用?
你现在过去,回来就是身无分文的人了!
傅深猛地抬头,发狠地甩掉项雪儿的手。
他起身,沉着脸一步步靠近项雪儿。
项雪儿被他阴鸷的眼神吓到。
她连连后退,直到碰到墙壁时,傅深狠狠掐住她的脖子“要不是你当初阻止我,不让我去找鹿鹿,我和她早就和好了,她又怎么可能出车祸?
“是你间接害死了鹿鹿!
项雪儿,等你生下孩子,我会折磨死你!
男人的声音狠厉,项雪儿吓得瑟瑟颤抖,不敢说一个字。
等傅深松开手,项雪儿害怕地看着男人决绝离开的背影。
她跌倒在地,水眸满是慌乱和恨意“没了,什么都没了。
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傅深居然知道自己过去就会身无分文,居然还会选择过去!
不行,傅深一旦抵达挪威,协议就会生效,那自己要他何用?
自己得和薛浩重归于好!
薛浩虽是私生子,但还是强于净身出户的傅深的。
项雪儿说做就做,拿起手机给薛浩打电话,甜甜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亲自做饭给你吃。
隔天下午,许鹿的葬礼。
天灰蒙蒙的,下着小雨。
许父许母捧着许鹿的遗照往里走,来吊唁的人不少。
傅深急匆匆赶到,他胡子没刮,脸色沧桑,仿佛一夜老了十几岁。
进到葬礼现场,傅深踉跄着往里走,径直跪在许鹿的灵堂里,连连磕了三个头。
“对不起,鹿鹿,我来晚了……他说着,猛地抽了自己几巴掌,哽咽道“我不该纵容项雪儿,我应该一早就来挪威找你。
你疼不疼?
被车撞到,你一定疼哭了。
“我记得你平时最怕疼了,以前你稍微磕碰到,都要委屈掉眼泪……鹿鹿,你醒醒好不好?
你醒来看看我……周围来吊唁的人错愕地看着这一幕。
他们大都清楚傅深和许鹿之间的往事。
传闻,傅深不爱正妻爱小妾。
可如今眼前的一幕,倒显得传闻是假的。
许父许母冷眼站在一旁,两人相视一眼,没说一句话。
傅深没有注意到,来吊唁的人群中,有个熟悉的身影。
女子穿着黑色连衣裙,戴着黑色口罩,冷冷地盯着傅深。
在她身旁,陆淮正替她举着黑伞。
他见许鹿一直盯着傅深看,黑眸微闪“心疼了?
许鹿蹙眉,迎上陆淮的目光,嗓音清冷“我不心疼他,我心疼我自己。
在收到项雪儿发来的第一条挑衅语音时,她一宿没睡,那晚傅深陪着项雪儿睡得很香。
她过五周年纪念日,外面燃放的蓝色烟花,是别的女人不要,傅深送给她的。
她出车祸躺住院,傅深带着别的女人住进他们的家,睡在他们的婚床上。
难道她最该心疼的人,不是她自己吗?
陆淮收回目光,见她眼神放空,提醒道“还看吗?
要不我们出去走走,新生小姐。
许鹿勾唇,嘴角高高扬起“好啊。
就在昨天,她办好了新的身份证。
她现在叫许新生。
迎接新生。
又过了一个月,许父许母对外宣布,由堂侄女许新生接手公司。
此事一出,再次轰动整个豪门圈。
临城这边,傅深自从从挪威回来,整个人郁郁寡欢。
他整天都在借酒消愁,抱着许鹿的遗照哭诉。
“鹿鹿,我的鹿鹿,你一定是骗我的,你没死,对不对?
你回来啊……我错了,我不背叛你,我不该出轨的。
在傅深崩溃的这些日子里,李律师拿着那份他五年前签好的协议书,去办理了财产转移。
由于世上已无许鹿此人,这些财产最终归属许父许母所有。
许母没惯着傅深,她给李律师打电话时,交代道“傅深名下的房车和藏品,只要是能卖的都挂到网上售卖变现,一样都不要给他留。
她要让傅深知道,爱妻者风生水起,亏妻者百财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