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心上【完结】
苏凭在北京租的房子离许寄他们下榻的酒店不远,苏凭并不常住,所以推门进屋的时候还是能清晰得感受到一屋子的冷清。
苏凭随手扔了车钥匙,拉着许寄进门就亲。
亲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许寄身上穿着的外套快被他扯散了,苏凭的手指就绕着她的扣子一圈圈地打转。
许寄说“有生姜红糖水吗?
苏凭愣了一下“有,我去烧水。
把人抱了放沙发里,苏凭又去房间拿了一床薄被子把她捂严实了才转身去厨房拿水壶烧水。
许寄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二十八层外是蜿蜒无尽的路灯车龙,夜幕之下朦朦胧胧笼着一层雾,叫人看不清北京城的夜色。
她的手脚冰冷,小腹一抽一抽地疼,晚宴里头,她还喝了一杯红酒,现在那杯红酒也在她的胃里翻绞着。
苏凭在厨房里找到了小袋装的生姜红糖,拆开的时候看了下日期,应该是上一次她过来的时候随手放在这里的。
上一次她过来是挺久的事情了。
水壶烧开了水,绘着两条鱼的白瓷杯里放好生姜红糖,热水腾腾,水雾冲到了苏凭的眼睛里。
他被烫了一下。
沙发里的女人望着窗外正在发呆,苏凭把杯子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轻声问她“难受吗?
许寄回神,看着苏凭,缓缓点了点头。
苏凭咬了下唇,他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安放许寄的这份示弱,于是把手探入被子,拉着许寄冰凉的手“我、你晚上是不是一点都没有吃?我去做碗面好不好?还是你想吃粥?手好冷,你等等,我去找个热水袋。
许寄看着苏凭在几个柜子里没头苍蝇似地找,也不愿意去提醒他,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着。
她有点累了。
只是有点累了。
第二天一早,许恬来了电话,她今天早上有活动,询问许寄是不是还能如约相陪。
许寄应约,挂完电话就起身洗漱。
苏凭看着许寄苍白的脸,问她“今天不能休息一下吗?
许寄对着镜子涂完口红,她说“不能,我要有事业心,我也要敬业。话落,抿了抿红唇,拿起了手机和包。
关门前,许寄对苏凭说“阿姨今年的生日礼物我会寄过去,过几天我要去日本,晚饭就不去吃了。
苏凭在门关了许久,才慢慢说了一句“知道了。
十一月底,许寄和许恬一起去日本。
难得这次公差时间宽裕,两个人还抽空玩了玩,从富士山到箱根,玩累了就泡温泉。
许恬一向眼馋许寄的身材。
在泡温泉的时候还对许寄动手动脚的,一会儿摸胸一会儿摸大腿,最后啧啧感叹说“便宜学长了,便宜学长了。
许寄喝了一口清酒,她轻轻笑了一声。
许恬被这一笑弄得有些毛骨悚然的,她呃了一下,小心翼翼问“你们这是,没和好呢?
许寄说“甜甜,我想相亲了。
许恬就惊了,猛地拍了一下水面,怀疑自己听岔了“啥?!
许寄肯定道“我想相亲了。
许恬的眉毛一下子就拧了起来“姐,你说真的?
许寄笑了笑,点点头,她说“我说真的。
许恬就那么拧着眉毛看她姐,看着看着,忽然就觉得眼睛酸兮兮的,眨眨眼睛,又怕眼泪落到温泉里。
她走过去,一把抱住了许寄。
许恬说“无论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我也永远支持你。
***
许恬十四岁的时候躲在墙角,看到过姐姐和苏凭接吻。
面红耳赤的许恬回家之后翻出了自己的漫画书,一边捧着脸蛋一边痴痴笑。
她觉得她看到了现实版的漫画主角。
少女情怀总是诗。
许恬对于许寄和苏凭两个人的爱情是有一点解不开的情节的,可以说她固有的爱情观是被漫画和许寄苏凭所创造,
然后,姐姐说,她要去相亲了。
许恬那天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法入睡,后来就掏出手机刷微博。
微博上的情感博主都炖的一手好鸡汤,许恬觉得自己饱得能打嗝了。
然后她打了个嗝。
又慢慢地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
现实真是冰冷。
许恬埋在被子里,许久,憋了一大口气的人踢开被子。
她神情坚毅地发了一条朋友圈。
——男人都是垃圾,老子从今天起要撩小姐姐了。
****
十二月初的时候苏凭主演的电视剧在几个电视台同步上线,一周之后收视和口碑都十分不错,各类综艺和访谈让苏凭忙得不得喘息。
忙里抽空去了一趟上海,没碰上许寄,许恬对苏凭说哎呀不巧,我姐在天津。
苏凭笑了笑,没说什么。
他在微信上和许寄约了过平安夜和圣诞节,许寄很久之后才回了一个好。
电视剧越来越火,微博上苏凭的名字三天两头飘在首页,电视里,网络上,乃至于开车时候的广播里都能听到女主持说最近最火那个剧,我在追,苏凭是真的好看,我是女友粉来着。
许寄也挺忙的,抽空看了片花,女演员清纯的脸蛋上画了俏丽的桃花妆,她从门扉后面探出头来对一树花海下的男主角说“仙尊,你收我为徒好不好?
下一秒,男主角站在浩瀚星海下对着镜头说,他说
“桃桃,你嫁给我好不好?
许寄关掉了视频。
一会儿之后,笑了一下。
十二月二十号的时候许寄回上海,碰上了刚从云南回来的许恬。
许恬拉着许寄的袖子犹犹豫豫地说“那啥,我、我不是故意没和你说,前几天学长来找过你。
许寄说“我知道。
许恬嘴巴微张“他联系你啦?呃,我还故意骗他说你在天津。
许寄摸了摸许恬的脸蛋“没事,说起来,你好像又黑了一点?
许恬炸裂“我没黑!我没有!啊啊啊啊好气啊!
二十四号凌晨,苏凭回上海。
他戴了口罩和帽子,可因为电视剧正在热播的原因,依旧有人认出了他。
粉丝和狗仔跟了他一路,一直到小区门口才被拦住。
坐上电梯的时候,苏凭摘下了帽子,他靠在电梯上,这才松下了一直紧绷的背脊。
到家的时候苏凭下意识想去敲一下隔壁的门,顿了顿才想起来要看一下时间。
凌晨两点五十六分。
苏凭放下行李,走到厨房给自己烧了一壶水。
客厅里的落地灯灯光昏暗。
苏凭从行李里拿出戒指盒。
他握着盒子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直到水壶水开。
开水在沸腾了。
他捏了捏手心,是潮的。
***
苏凭的母亲苏女士常年独居墨尔本,一年难得回国几次。
往年她生日,她也总特意回国同两位小朋友一起过,可今年生日晚餐却缺了一个人,苏女士那时还颇为惊讶地用眼神询问儿子许小朋友的去向。
儿子神色淡淡地替她倒了一盏刚温过的绍兴黄酒,也并不多解释什么。
许小朋友送苏女士的生日礼物是一件杭绸旗袍,花青色的底,领口绣了一只逆飞的山雀。
苏女士对苏凭说“我好喜欢的,你快同许寄打个电话,替我谢谢伊。
苏凭没有动。
苏女士看了看他,放下了筷子,她似是沉吟了一下,然后轻声问“许寄同你闹别扭了呀?
苏凭没有说话。
苏女士又问“那你同许寄闹别扭了呀?
苏凭似是想了想,然后浅浅地嗯了一声。
苏女士眉眼温柔下来“她生气了呀?
苏凭又浅浅地嗯了一声。
苏女士端起了那盏绍兴黄酒呷了一口,她问儿子“那你这别扭闹的有道理伐啦?
苏凭睫羽垂落,小酒家坐落于湖畔,夜湖粼光,乌蓬小船,苏凭转过头去看雕花窗外的一汪湖水。
苏女士也不催他,重又拾起筷子,夹了一个红烧狮子头,她咬了一口,然后满足地眯了眯眼睛。
苏凭在这一汪湖水里看到了许寄的眼睛。
平静的,冷漠的,看着他的眼睛。
他忽然就觉得胸口有一股叫他喘不上气来的酸涩。
他做错了一些事情。
他说错了一些话。
他的占有欲不讲道理。
可是,
可是。
苏凭轻咳了一声,他深呼吸了一口气。
苏女士慢悠悠地吃完了一个狮子头,又喝完一盏酒,她这才又轻声同苏凭说
“侬呀侬呀,要好声好气地同许寄道个歉晓得伐?从小到大都是个不乐意先低头认错的,小心要吃大亏的,小朋友跑掉了,小心你追啊追不回来哦。
苏凭抬头看了苏女士一眼,微微笑了一下。
“好的,知道了。
***
平安夜的晚上许寄接到了苏凭母亲的电话。
苏女士一口软糯糯的吴语腔,她人在墨尔本,却也乐意同年轻人一起凑已经被中国化了的西方节日的热闹,她祝她平安夜快乐,还嘱咐她要吃个苹果。
许寄应下了。
苏女士又接着说“那个旗袍呀,我好欢喜的,我叫苏凭同你说谢谢,小家伙同你说了伐?
许寄抬头看了眼正在厨房做菜的苏凭,她嘴里应道“说了的,阿姨不用那么客气。
苏女士在电话那头笑“是的是的,我不和你客气的。等许小朋友空了,来阿姨这里玩玩呀,你们以前种的那些个果树,能结果了的。
许小朋友说好的。
又聊了好一会儿,苏女士才依依不舍挂了电话。
苏凭家沙发旁的地毯上是还未装饰完毕的圣诞树,礼盒毛绒玩具和糖果散落了一地。
许寄盘腿坐着,伸手拿了一只麋鹿,捏了捏它的鹿角。
软乎乎的。
她一边捏着鹿角一边想事情。
许寄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狠心的人。
她在这一年里的犹豫和放纵,还有对苏凭的心软已经给的足够多了。
正如她曾对许恬说的一样。
也到了该真正结束的时候了。
***
浓油赤酱本帮菜,一锅红烧肉,一碟葱爆虾,小碗口的香干切碎拌马兰头,清炒茼蒿,他还煨了一锅枸杞老鸭汤,里头放了细细的笋丝。
苏凭摘下了围裙,洗干净了手坐到了餐桌上,他的头发有些软趴趴地伏在光洁的额头,餐厅的灯光是暖色调的黄,他拿了许寄的碗,给她盛了满满一碗汤。
客厅里的电视机里嘈嘈杂杂地传来声音,许寄接过苏凭递到她手上的白瓷碗,嗅到了他身上那些微的烟火气。
许寄手中的汤勺搅动了下碗中的清汤和笋丝,她抬头看了苏凭一眼。
灯下的苏凭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的唇角含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满足笑意,他轻声道“尝一下?
许寄尝了一口,依稀是熟悉的味道,她胸口一窒,在苏凭眉眼的笑意里,许寄却又几乎要落下泪来。
苏凭整个人很快乐。
他一直忙着给许寄夹菜盛汤剥虾,自己只稍稍吃了几口。
许寄吃撑了。
她把白饭盖住红烧肉,用勺子把它们一起送到嘴里,咀嚼了几下就往下咽。
她的味蕾,食管,胃对这些食物都是熟悉的。
甚或,比她的大脑更深地在记住这些东西。
只是,剥掉身体所熟知的那些东西,血肉终究还是能够渐渐愈合。
许寄是这么想的。
饭后苏凭开始摆弄那一颗圣诞树。
他剥了一颗奶糖含在嘴里,右脸颊微鼓,拿了那只麋鹿往圣诞树上挂去,左右比划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来问许寄“挂哪儿好看?
许寄说“都行。
苏凭又摆弄了一会儿,最后踮起脚,把那麋鹿高高挂到了圣诞树的右上方。
那里还挂着一个银色包装纸包着的小盒子,绑着金红色的丝带,那麋鹿鼓着两支鹿角,像是顶着那礼盒往下送。
苏凭一边挂着乱七八糟的小东西,一边同许寄说话。
两个人心思都沉着,颇有些鸡同鸭讲的味道,偏偏还互相不察觉。
苏凭从许寄的手上拿过一盏星星小夜灯,手指相触,是一抹凉凉的温度,苏凭想着晚上睡觉前应该再去弄一碗姜撞奶,放些黑芝麻和枸杞。
苏凭把那盏星星小夜灯挂上了树,打开了开关,是一抹奶黄色的光晕。
许寄看着他,那一抹光晕似乎也晕开了男人的眉眼,睫毛投映在脸上,是扇形的阴影。
苏凭若有所觉,向她望来。
暖融融的灯下,苏凭看过来的一双眼睛里盛着浅浅的笑意,明明是一些不可言说的清浅的情绪,可是一瞬间汹涌到许寄心头的,却如同轰然炸裂的一瓶热水,溅的她满身狼狈,躲闪不及。
苏凭一愣。
他走到许寄身边跪坐了下来,伸出手轻轻扶住她侧过去的脸颊。
他的手指在她光洁的皮肤上,
她眼眶里落下的东西在他的心尖发颤。
“怎么了?
许寄望向他。
“怎么哭了?
许寄的眼泪并不能止住。
苏凭太聪明了。
他心尖苦涩的眼泪慢慢没到了他的眼眶,他的眼睛微微发红。
许寄说“苏凭,我们分手了。
“我们和好了。
许寄说“我们没有和好,这只是藕断丝连。
“我们已经和好了。
***
许寄推开苏凭,伸出手擦掉自己的眼泪“我想了很久,我觉得你说的是对的,我们在工作和生活里的平衡做的不够好,你太忙碌,我太闲,我也需要向你道歉,我过分自我为中心,在之前的几年里把所有的压力转嫁给了你一个人,我不能解决你工作上的压力问题,反而为你增加了压力,这些事情让你那段时间陷入抑郁,我却没有一点点的察觉,我失职的太过。
“这段时间我投入了所有的精力在工作里之后,我理解那时候你说的话了,你是真的没有精力再分给我,这不是你的过错,苏凭,只是我们的生活已经不在一个步调了。
苏凭垂着眼睛。
许寄勉强地笑了一下“我也尝试了一下这半年两人忙碌的行程,我确定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所以,苏凭,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苏凭安静地听着,直到许寄沉默了一会儿,他才抬起眼睛,他轻声说“你说完了?那轮到我了对不对?
许寄不答,苏凭就默认了。
苏凭说“那个时候,是我们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争吵的那么激烈,我被你吓坏了。
“我没有抑郁症,我那时候只是因为太忙了,所以有些焦虑,而且许寄,我太久没见你了,一个月,四十五天?可是我不能说,我害怕你以为我在要求你成为我的,附属品,苏凭又默念了一下这三个字,翘起了唇,似是自嘲的笑了一下。
“是的,我那个时候情绪很不稳定,许寄,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你离我太远了,我不能习惯,筋疲力尽了才能好受一点,而且,你又说错了一点,工作和生活平衡的不好的那个人,从来就是我。
“是我眼界太浅,追名逐利,被这些给迷昏了头。
“是我忽视你,还一味要求你。
“是我太贪心,什么都想要。
苏凭眨了眨眼睛,他哽咽了一下,细听才能听到,他的声音在发抖。
“许寄,这段时间里,我也在改变自己,同时也在计划未来,只是没有一个机会可以和你好好谈一下。
“我们都还年轻,再给对方一个机会,好吗?
许寄像是听到了,又像是什么都没听到,她怔怔看着窗外,沉默了许久,她才哑着嗓子说“苏凭,我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这一年里,我给过我们机会的。
苏凭拥抱住许寄,脸颊靠在她的肩头,他轻声说“是,我知道。我一直在改,许寄,我在尝试给彼此更多的空间,这并非是我试图把对你的感情和依赖降低,我只是希望自己变的更成熟。
“我爱你。
我爱你。
*****
圣诞节后许寄收到了第一枚求婚戒指。
苏凭把戒指放到了她的手掌心,他并没有多说些什么,甚至于在些许的憔悴之外,他的神态里还有一些恳求似的腼腆。
许寄终究还是心软了。
女人常败,败于心软,故事听的再多,临到了自己身上,依旧是俗人一个。
苏凭还是很忙。
在那段日子里的联系依旧算不得频繁。
农历过年的时候他要参加跨年商演,许寄在隔壁城市,初二的时候才又见面。
北方大雪绵延到了南方,年初三的那天,天上也开始飘落雪花。
许恬早已经和朋友约好了去澳大利亚潜水,苏女士也并没有特意回国,苏凭和许寄两人一如往年一样,冷冷清清,热热闹闹。
苏凭炸了一些响铃,又做了些饺子和汤圆。
厨房里炖着腌笃鲜,许寄在客厅里翻阅时尚杂志,浓郁的鲜香飘到她的鼻尖,睡晚了没吃早餐的胃蠕动了一下。
苏凭把午餐准备好,出来的时候俯下身在许寄的脸上亲了一下。
雪陆陆续续下了一整天。
晚上的时候苏凭躺在许寄身旁读着剧本,许寄懒洋洋打了一个哈欠。
苏凭问她“要睡了吗?
许寄眯上了眼点点头。
苏凭合拢剧本,关上了灯。
***
圈内一直有传闻说苏凭有一个交往多年的圈外女友,只是一直都没有被爆出来。
年初的时候有路人拍到过苏凭和一个女人携手逛奈良,苏凭戴了帽子,那个女人戴了口罩,只能确认是一个身形高挑窈窕的美女。
风风雨雨传了一段时间,也没见苏凭出来多说什么,该拍戏拍戏,该宣传宣传。
年中的时候苏凭上了一档真人秀,真人秀里有个游戏,主持人问初恋是什么时候,苏凭想也没想就回答高中。
主持人又问是高中同学吗?
苏凭说是高中同班同学。
真人秀播出之后苏凭的高中毕业照被翻了出来,他当年高中同班的女同学几乎都被粉丝用放大镜仔仔细细观察了一遍,倒是惹的不喜他的又出来嘲他说话不知轻重,会打搅到其他圈外人。
苏凭那晚上在高中班的微信群里道了歉,同学们大多宽容大量,尤其女同学,对于班草向来高高捧起。
还有熟知他们情史的老同学举手表示准备去爆料大赚一笔,于是许寄在群里连接发了八个200块的红包,引的一堆老同学发表情包表示谢谢老板。
九月的时候苏凭中指带上了订婚戒。
十月的时候订婚戒换成了无名指的婚戒。
出席活动的时候苏凭坦诚自己已经和相恋多年的女友结婚,一时引起轰动,头版头条连刷了一周。
苏凭在自己的个人微博上po了两张照片,都是背影照。
一张是多年前在教学楼底下他用手机拍的许寄,一张是发微博前不久,他偷拍的许寄。
照片配字心上人。
带这些酸兮兮的情意,惹的粉丝哭天抢地。
苏凭居然还有些得意,他同许寄亲热,对方温柔回应。
深夜时分,万籁俱静。
苏凭起身关灯,他在关灯前仔细地又望了许寄一眼。
——我确信,我亦在你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