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黑洞
冥河星系，本该是死歌书院的所在地。但此时却空空如也，整个星系都像是它的主神那样，带着灰败和死寂。
杨戬能够很明确的察觉到，这里确实是距离虚空“最近的地方，卡尔曾在这里不止一次的研究过虚空。
当虚空真的与时空相连接，这里就是虚空生物最先降临的地方。可卡尔与他进入虚空的三位师祖不同，一个是为了研究以更好的应对，一个是想让虚空降临。
就像师夷长技以制夷和纯粹投降派的区别。
“炙心，死歌书院消失了，要不要请示一下凯莎女王？天使追有些担忧的转头问道。
天使冷虽然对随意打扰凯莎女王不满，但天使炙心终究是凯莎的右翼护卫，明面上的级别比她更高，她只是哼了一声道。
“这样的事还需要打扰凯莎女王。
天使炙心没有在意天使冷的不满，暗通讯借助刚刚开启的神圣知识宝库权限链接到了还停留在地球的神圣凯莎。
“凯莎女王，我们没有看到死神卡尔的踪迹，死歌书院消失了。
“啊，我已经看到他了。炙心，你们先回梅洛天庭。凯莎依旧翘着二郎腿，看着面前清秀如青年学子的卡尔。
没等到炙心回复，她就断开了通讯，杨戬也将大部分注意力转回了本体。卡尔彬彬有礼的微微弯身，似乎是在表示尊敬。
“被已知宇宙最强大的两个战斗神盯上，我还真是荣幸。又见面了，凯莎女王。
卡尔依旧带着微笑，在两人的目光下没有半点畏怯。在向凯莎问过好之后，他的目光又转向杨戬，带着清澈和纯粹的好奇。
“初次见面，清源妙道真君。我想和您面对面的交谈一次已经很久了，我想已知宇宙最有可能理解我的，就是亲自经历过虚空的您了。
那双眼睛里没有野心，没有贪欲，只是纯粹的对知识的追求。他不在意打开虚空会带来什么，他只知道虚空能让他所掌握的知识更进一步。
他只是一个纯粹的学者，抱着对知识的追求触及了那片对所有科学家而言都算得上天堂、或者更像地狱的地方。
“但我不是很想见到你。杨戬伸手一招，三尖两刃枪自主出现在手中，被他五指握紧。
“为什么？你不是已知宇宙中，对虚空最为了解的神吗？卡尔抬起头，一个巨大的骷髅头虚影突然出现，随后张开巨口将杨戬和凯莎吞了进去。
凯莎从未见过这样的空间穿梭能力，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被吞没，杨戬则是完全不以为然。
这样的理念早在盘古文明战败之前的很久很久就已经被提出来了，卡尔只不过在以更激进的方式重走曾经的老路。
周围的景象瞬间变化，由一望无际起起伏伏的云海转变为深邃浩瀚的星空，无数点星光遍布在漆黑的背景下，每一颗都是一个巨大的天体。
“您似乎一点都不意外，真君。卡尔的身影紧随其后的出现在一旁，装有机械翼的巨大的蓝白色机器人站在他身后“盘古文明很早就发现时空是不稳定的了吗？
“你把我们送到这里，总不会是为了看风景吧。凯莎一边在内心思考卡尔的言论，一边仍旧自然地开口道。
“当然不是，原本的计划是让凉冰操控蕾娜，来引发超新星爆发，将您的第四代神体彻底炸碎。她认为您的神圣原子会自我聚合，建议我使用大时钟将您的神圣原子分散在宇宙各地。
卡尔翻开手中的一页书，似乎仍在静静地品读上面所记载的知识。
“当然，由于大时钟都没有计算到真君的出现，这项计划在控制蕾娜的环节就已经失败了。这不得不让我使用为数不多的虚空粒子，来将研究路上最大的阻碍去除。
杨戬看了一眼卡尔戴帽子的袍子下仿佛不存在的身体“就靠着你借助虚空粒子制造的虚空引擎？
“我当然明白以我现在的科技还无法追平数亿年前的盘古文明，也没有打算依靠运算在您面前卖弄。我为您和凯莎女王准备的是这个。
在杨戬与凯莎无法听到的暗位面，机械音在卡尔意识中响起，来源却并不是他自己的体内。
“进入暗位面，启动黑洞引擎。
“自检配置，黑洞引擎，核心运算速度达到55频，高级定义物质，高级概念改写器。
“自检完成，开始改写自然状态。
“引力已完成改变，物质已完成生成。
一个只有两米不到直径，无法依靠肉眼观察得到天体凭空出现在凯莎和杨戬不远处，恐怖的引力撕扯着周围的一切物质，毫不留情的将其压碎而后吞入其中。
“你制造了一个黑洞？凯莎身上释放出金色的光芒，神圣知识宝库算力全开，将自己的身体勉强稳定住。
黑洞周围的一切都被那恐怖的力量扭曲，原本的虫洞搬运和暗能量驱动几乎全部失效，只有神圣知识宝库的不断运算释放反引力，才让凯莎没有立刻被吸走。
杨戬的天眼瞬间睁开，算力自复苏以来前所未有的达到了巅峰。八九引擎不断解析着拉动身体的引力，又将其化解，保持得比凯莎还要轻松。
但随着黑洞的引力影响，附近的天体运行轨迹开始逐渐偏移原本的方向，环绕着黑洞运行。
如果无法脱离引力圈，质量逐渐增大的黑洞迟早会将他们撕得粉碎。
在黑洞形成的一瞬间，噬獆就不受控制的被扯向中央。唯有幻体构成，没有任何质量的卡尔不受影响。
“我并不是很想杀你，真君，如果你能够赞同我的理念，或许我们会是最好的朋友。卡尔微微低头，似乎有些悲伤。
“并且恕我直言，在黑洞引擎启动之前，您完全有能力逃离这个范围。为什么您不试着逃走呢？还是说，以您目前的神体和算力，黑洞并不想我预测的那样有威胁？
杨戬没有开口，额头的天眼仍旧张开，双眼却已经闭上。
“进入神识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