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把眼泪送了出去。
在这之前几个月乃至几年,我事事以石屿为先。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他在我这,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九十月的北方,夜里寒意明显。
明明特意加厚了外套,却还是冷的不行。
可能是觉得有些不妥,没多久,石屿的电话打了过来。
他问我现在哪里。
我想了想,没敢说在医院。
什么时候开始,跟他说实话也这么难。
思前顾后的,怕他不高兴,又怕他觉得这是在道德绑架。
“你以为我还会在那里等你啊。
你要不出现,我就再也不等了。
电话那头呼吸停滞了一瞬。
他略显歉疚的声音传来“今天散场有点晚。
“没喝酒的男士要负责送单身女生回家。
说这话的时候,他应该没有考虑到,如果这个时候我真的在等他,我也是一个人。
这么多年,这些小细节,我都悄悄藏起来,视而不见。
好像那些委屈从来都没出现过。
日积月累,在心头越压越沉。
“那你快回家休息吧。
从走廊拐角的窗口向外看,黑黢黢一片。
这夜,看不到一点光。
这次我没有先挂电话,听着彼此的呼吸,我们都无话可说。
在他张口说晚安时,我说“我爸今晚临时被叫走加班了,明天应该在家。
窗外不知何时亮了一盏灯,能清楚地看到扇着翅膀的飞蛾,义无反顾地向前扑腾。
没一会,又灭了。
夜色再次卷入眼帘的时候,我听到他说“明天要带爸妈去体检,是提前约好的。
眼眶里刚压下去的酸涩劲儿又来了,我张了张嘴,想说的话争先恐后堵在嗓子里,一句也出不来。
最后,只好闷闷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嗯。
直到假期结束,石屿都没再找过我。
自然也不知道我已经申请岗位调动,回了江城。
外公不喜欢医院,坚持要回家。
我只能隔三差五来向医生反映他的情况。
一来二去,就认识了周锦言。
她真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女生,知道和我是校友,在我错过排号后,还特意去求了她的老师。
我本不想和她有交集。
但善解人意美女,一点也让人讨厌不起来。
整一个月,石屿都没再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先前我出差,他坚决不同意。
电话中也常问我领导有没有良心发现,觉得自己棒打了鸳鸯。
在他看来异地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