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到家后,顾宁唯一自欺欺人的借口都没了。
桌上摆放着她自己雕刻的檀木,上面还沾染了我的血渍。
她突然想到五周年那晚的动静,竟是那时,我已经发现了。
她绝望的抓着头发,把支票存根全部撕烂。
“我真该死!我真是该死!明明应该早点发现阿泽的。
她摊在一片背叛的痕迹里,却从未知错。
短短数日,我在A国已经安置。
子公司的企划是我一手操办的,各个流程皆是得心应手。但流动资金链,怕要等到离婚后的财产分割了。
让我意外的是,周奈拿出一笔钱要加入投资。
“你在国内当医生不好吗?怎么想到同我合作创业呢?
周奈轻笑,与顾宁口中懦弱无能完全不同。
“各取所需罢了,你要和医疗企业合作,而我看好了你的公司。
“两全其美多好,况且我把这个机会当作自己的新生。
之后,我们合作的异常顺利。
她也时常照顾我,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的伤疤。
晚上加班后,偶尔会微醺谈论起国内的往事。
周奈总是笑着展露自己的痛苦,“家里的生意全靠我妈撑着,明明快要熬过去了,她却劳累过度成了偏瘫。就这一夜之间,全都变了。
她抹去眼角的泪水,继续说
“你知道他们有多无情吗?我爸输光家底,背了近千万的债务。所以他跑了,我前夫带着孩子也跑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顾宁说借钱给我。可我没想到这一去,不仅毁了你和阿姨,还毁了自己的前途。
“所以魏以泽,我说这么多不是博你同情,只想说句对不起。
我看着她僵硬的笑容,有些无奈。
“所遇非人不是我们的错,人生都喜欢开些玩笑。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麻痹自己不如放下来得好,我用了很久才明白了这个道理。
自此,我和周奈不仅是并肩作战的同事,更成了惺惺相惜的伙伴。
有时,因为决策争议冷战,她就带我去附近的疗养院义务诊疗。
“魏以泽你不要只当方案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干医疗的行业就得走进实际,办好公益。
说罢,就拉起我的手扎上银针。
“公报私仇啊!?怎么还给我针灸。
她摇摇手指,“你好好静静心,激进的想法是行不通的。
我一次不服,她就换穴位针灸。
不过勉强松口后,公司业务确实运作起来。
次次相处,我好像发现周奈算是公司顶尖的女性领袖。
一个月后,国内的律师朋友传来消息。
顾宁态度强硬,拒绝签字,并要求和你当面对峙。
你说要不要和她见个面,直接了绝她的念头得了?
我哂笑
工作很忙,不见了。代我直接起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