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元帝沉默许久，明知故问“你知道你娘，朕是说张氏，把你跟明月掉包的事了吧？
初玖……
元帝自顾自的说着“十一年前，你母后与张氏一同有孕，临盆时间差不多，朕也没想到，张氏会把你跟明月掉包，是朕失察，朕对不起你。
初玖随意应了一声，神游天外的想着今天中午在哪儿搓一顿。
早上就没用膳，中午怎么得补回来。
阿雪那家伙，又去御膳房偷吃了。
也不知道能给她留多少。
得亏是只猫，吃肉不吃素，不然怕是她八成的饿肚子……
元帝紧紧盯着初玖，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能看到的却只有冷漠。
片刻后收回目光，叹了口气“你母后也不容易，当初生产伤了身子，一直没恢复，她一直以为明月是她的亲生骨肉，拼了命换回来的孩子，从小就是捧在手心里养大的，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莫要怪她。
初玖漫不经心的讽刺“儿臣，不敢。
“你是朕与皇后所出，得知你与明月抱错之后，朕以命人将你的玉碟记在皇后名下，你们这一辈是按明字排的，以后你便叫南宫明曦吧。
名字而已，一个代号罢了，叫什么其实都无所谓。不过……
“名字儿臣不想改。
“南宫玖挺好的。
叫了这么多年的名字，突然换一个，初玖不习惯。
元帝皱了皱眉，也没反驳，对他来说，初玖叫什么名字，其实对他来说，并没有多么重要。
“明月的话，从小就是照嫡公主的规制养的，你母后舍不得把她送出去，更别说张氏已经死了，便依旧记在你母后名下。
“你们二人出生时间差不多，她为长，你为次，以后你依旧叫她皇姐。
元帝这话，初玖听懂了。
想让她听话一些，乖乖答应跟南宫明月一起做姐妹，别在横生事端。
初玖反问“儿臣若是拒绝呢！
元帝摇头，警告道“你没有选择的权利，也不要挑战朕的耐心！
若非忌惮她身后之人，他绝不会这般好说话。
堂堂一国之君，岂可授人以柄。
君父君父，先君后父，他先是君王，之后才是父亲，帝王尊严不可侵犯。
不跟他们一条心，实力再高，能力在强，皆是无用……
只是，他子嗣稀薄，不到万不得已并不想对自己亲生女儿动杀心而已。
这丫头若是听话些，他不介意给她个机会。
但若是依旧一意孤行……
“父皇可以试试看，儿臣有没有那个权利做选择！初玖嚣张的开口。
元帝强压着怒火“不要以为朕不敢杀你！
初玖冷笑一声“去杀！
“别说杀了儿臣，父皇就是诛了儿臣九族又跟儿臣有什么关系呢？
“你就是把儿臣家祖坟都刨了，也跟儿臣关系不大。爱咋滴咋滴。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顶多加个雪铃铛。
其他人如何，关她屁事。
元帝……
要不是早有心理准备，知道这倒霉孩子什么话都说的回来，八成今日他也得晕一个。
以下犯上、目无尊长、忤逆不孝的混蛋玩意儿。
“朕真后悔，你出生的时候没直接把你掐死。
初玖冷笑“那可真是让父皇失望。
“可惜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有意见，父皇还是自己憋着吧啊，谁让您运气不好，生了我这么个孽障当女儿呢！
元帝沉默着叹了口气，话音一转“罢了罢了，是朕亏欠你良多，你恨朕是应该的。
初玖这个还真不怎么恨。
毕竟从一开始就不知道所谓的父亲是什么东西，从未有过，何来在意。
她跟元帝本来就不怎么熟，父亲也只是一个代号，再多的还真没有如何。
只是母亲就……
初玖目光暗了暗，说白了，她还是在意过张氏的。
不，不是张氏，或许只是母亲的那个身份罢了。是不是张氏其实并无所谓。
她也想像别的女孩子一样，备受宠爱，无忧无虑的长大，可惜永远都是奢望。
“只是张氏……
“她毕竟是你母亲。
“现在张氏已经死了，有些事过去就过去吧。有些事传出去对你，对明月，都不好。
“张氏跟林故的事就作罢吧。
“朕当做不知道，你也当做不知道，如何？
元帝语气淡漠，好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好家伙，废话那么多，原来是想岔开话题，试探她。不愧是能当一国之君的，差点儿中招。
初玖疑惑“林故，是谁？
她又不是个傻的。
张氏就算没名分，也是元帝的女人。
要是与人偷情的事传扬出去，元帝脸面尽失不假，初玖这个抱错的，南宫明月那个亲生的，都得跟着一块丢人。
这年头，普通人家偷人都是要浸猪笼的。
更别说皇宫之中，一国之君的女人。
也就张氏已经死了，宫女出身，家里人都死绝了，没什么九族可以诛的，否则免不了随意安个名头，抄家灭族诛九族，一杯毒酒了残生。
元帝见初玖是真的不知道，才暗自松了口气。
只是，问题来了。
林故到底是怎么死的那么惨的？
连人样都没有？
还有冷宫失火，又是怎么回事？
云华殿暗室失火，居查是林故所为，接着冷宫禁苑失火，这么凑巧，真的跟南宫玖没关系吗？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
“朕就当你不知道吧。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要有杆秤，朕不想听到有什么风言风语的谣言传出去，你知道朕说的什么意思的。
初玖有些不悦“什么叫就当儿臣不知道？
“儿臣本来也不知道啊。
她能知道什么呢？
她什么也不知道。
元帝……
甭管知不知道，差不多就得了。
演再多就过了。
“听说，你想要明月的嫁妆？
“为什么？
今早，这丫头去上弦宫，就真的只是为了皇后给明月的嫁妆？
“缺钱啊。初玖穷的理直气壮。
毕竟，谁会嫌自己银子多呢。
元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