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圣皇太后的赏赐
“驸马爷,外边冷,披上这个吧!
正在唐辰暗自沉思时,突见莲儿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手上拿着一件白裘披风,小心翼翼的披在唐辰身上“这是长公主尚在宫闺之时,特意为您挑选的,她说安阳城里风大,这胡人的贡品,恰好可以抵御风寒!
“长公主?
听到莲儿的话,唐辰略感意外。
毕竟圣后赐婚之时,长公主的抵抗情绪还是蛮大的,他完全没想到,长公主居然也会为他着想。
“是啊!莲儿点了点头道“驸马爷,我是长公主的贴身侍女,最了解长公主的性格……
说着,她顿了顿,抬起头来道“当年圣后的赐婚,长公主的确心有反感,但是长公主说了,驸马爷也是可怜人,大家不过都是皇权之下的蝼蚁而已,都没得选择。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婚后唐辰滥赌成性,长公主也没有任何的阻拦。
唐辰点了点头,抓起身上的白裘披风打量了一番。
白裘的手感细腻爽滑,一看便知道不是凡品。
毕竟是胡人给武朝的贡品,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最关键的是,圣皇太后的赏赐也是有局限的,长公主选择这白裘披风,必定是舍弃了其他珍贵的东西。
想到这里,他心里对长公主又多了几分好感。
长公主看似冷漠,实际上内心也有一团燃着的火,只是缺少一个去点燃她的人而已。
“对了,长公主怎么样了?
唐辰想起她刚才那落寞的身影,转头望向一旁的莲儿。
莲儿叹了口气,低着头道“长公主一个人在书房,不想让奴婢去打扰!
“好,你先去盘点一下今天的东西吧!唐辰扫了眼摆满东西的前厅,对她道“明天你去趟城里,把府里的下人全都找回来,公主府这么大,总得有个端茶倒水的!
“是,驸马爷!
莲儿闻言,连忙躬身行了一礼。
“砰砰砰……
正在两人说话时,突听外边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唐辰抬头看了一眼,只见吴中友站在门旁,正小心翼翼的敲着门。
门没关,但是吴中友知道分寸,不敢擅闯公主府的大门。
“吴中友?唐辰看到是他,对他招手道“进来吧!
吴中友闻言,连忙扛起带来的半扇猪肉,健步如风的跑了进来,虽然腿有残疾,但是却来去自如,丝毫都没影响到他的速度。
很显然,这小子身体健硕,尽管腿有残疾,身手却没落下。
“驸马爷,这是今天刚宰的猪肉,属下没有别的手艺,只会宰猪卖肉,希望您别嫌弃!吴中友把猪肉放在地上,一脸憨笑的说道。
相对比猪肉,其实武朝人受胡人影响,更喜欢吃羊肉,猪肉属于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不过,这次吴中友算是送对了。
对于吃糠咽菜好几天的唐辰来说,猪肉可是他现在最想吃的东西。
每次想起红烧肉和糖醋排骨时,他总是会感叹武朝的饮食太差,盐不够纯,又苦又涩,菜的味道也是难以言喻。
“怎么会呢?你能有这份心,就很不错了!唐辰看了他一眼,疑问道“对了,我不是让你等我消息吗?你怎么今天就来了?
吴中友尴尬的摸了摸额头,走上前道“驸马爷恕罪,您昨天在赌坊的事情,属下已经在坊间听说了,实在是难掩内心的高兴……
说着,他顿了顿道“不过,我刚才看到大理寺少卿带着一群官兵从城中路过,心里担心驸马爷的安全,便自作主张的抄着近路跑来了……
“大理寺少卿?
听到吴中友的话,唐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带了多少人?
“少说也得有几十人!吴中友道“从这些士兵的着装来看,应该是从刑部调来的,一看便知道不是泛泛之辈。
说着,他一把抽出了腰间的杀猪刀“驸马爷,要不……您先躲躲吧,这大理寺少卿是为儿子讨公道来的,想必不会善罢甘休!
“躲躲?唐辰被他给逗乐了“你一把杀猪刀,能对付得了几十个训练有素的士兵吗?
吴中友握紧杀猪刀,斩钉截铁的说道“就算杀不了他们,我也得拖几个垫背的,要想伤驸马爷,必须得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他面色坚定,目光里没有任何一丝退缩。
从战场上杀出来的男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行了,你先退下吧!唐辰轻笑一声道“我堂堂的驸马爷,会怕一个大理寺少卿?
“可是……
吴中友闻言,想要说什么,却被一旁的唐辰给打断了。
“莲儿,让他把猪肉扛到厨房!唐辰扫了吴中友一眼,对莲儿道“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出来!
“是,驸马爷!
莲儿应了一声,转头对一旁的吴中友道“请随我来吧!
话说完后,带着一脸不甘的吴中友向厨房走去。
吴中友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这小子是个愣头青,根本就不懂什么叫战略。
对于大理寺少卿的到来,唐辰早就制定好了计划,就等着他送上门来了。
……
临近中午的时候,公主府门外突然响起一阵马蹄声。
几十个腰间佩刀的士兵围着一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在公主府门前停了下来。
为首的是大理寺少卿张之冲,他抬头看了眼公主府的牌匾,朝身后招了招手。
几十个带刀的士兵整齐的站在一旁,正在等待他的命令。
看到张之冲的动作,众士兵不敢迟疑,连忙单手挎刀,兵分两路,井然有序的向院里跑去。
没多久,公主府前院便被几十个士兵围的水泄不通。
“下官大理寺少卿张之冲,拜见驸马爷!
张之冲带着身后的随从,耀武扬威的走上前,朝唐辰施了一礼。
唐辰正坐在一旁的石桌上喝茶,左手握着茶杯,右手拿着折扇,似乎根本就没把这浩浩荡荡的队伍放在眼里。
看到眼前这一幕,张之冲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看来,坊间的传闻没错,这窝囊的驸马爷,确实是个傻子。
若是个正常人,怎么会不知道他张之冲的威名?
他岳父是登州刺史,义父是当朝尚书,在朝中地位甚高。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他把张仁豪打伤,却还敢悠然自得的坐在这里,属实是傻昏了头。
一个有名无权的傻驸马而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