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深人静,易安玥在如豆油灯下打开七太太赏的荷包,里面是一朵酒盅大的珠花,米粒大的碎珠攒着一颗指头大的粉珍珠,巧妙地做成半开的玫瑰花,由两片小小的绿叶托着,做为见面礼来说非常丰厚了。
少说值二十两银子,易安玥判断。
想起父亲说的,姬太太说的“纳你为妾,忿忿地把珠花扔在梳妆台一角,盖好盒盖。
第二天清早,易安玥早早起来,在屋檐下给父亲煎药,快手快脚地熬了小米红枣粥,蒸了馒头,用长长的木筷子从罐子夹出咸菜,滴两滴香油,切了卤豆干和黄瓜、豆瓣酱,自家饭桌一份,用木托盘端到隔壁一份半个院子租给高家的时候说好的,自家管早饭,房租一年十二两银子。
往日笑语不见了,易峰板着脸吃了几口,站起身走了;易安辰吐吐舌头,大口大口吃完,背着书包出门去了–他在街口李举人开立的族学读书,每年十两银子学费。
易安玥用弟弟写废的纸写了十张字,一件衣裳没做完就到了中午,大门被拍响了,又是姬太太。
易安玥把人迎进来,不等转身沏茶,就被姬太太拉住了“我的玥姐儿啊,你瞧瞧,当婶子的好心办了坏事。
话是这么说,姬太太一点“办了坏事的愧疚也没有,绘声绘色地,“是这么回事,今日一早,七太太叫了我去,说你会针线,脾气好,想说给七老爷做二房–玥姐儿,不是旁人,是沐家七老爷!
沐子恒,沐家嫡出子弟,堂兄弟排行第七,西府唯一继承人,今年二十九岁,举人功名,家财万贯–之后半个时辰,姬太太把七老爷夸成一朵花。
“七老爷七太太什么都好,就只一样,家里只有一个儿子,千里地一根苗。
七爷今年出了孝,七太太就打算,在知根知底的人家里给七老爷纳一房妾,生几个儿子,看来看去挑中了你。
姬太太喘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拍掌打膝,“这是多好的事!
别人求还求不来呢!
难不成你还不乐意?
易安玥语气平淡“我的婚事要爹爹做主。
再说了,婶子,您是知道的,我想正正经经嫁个人家,没打算给人家做姨娘。
姬太太一副“你可别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