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洞房之夜
公瑾卿把张昕月送到洞房里,就到外面招待宾朋,欢歌宴饮去了。
留下张昕月一人,顶着盖头独守洞房。
一时,二时,三时……
脚下水磨石地砖上的日光由明转暗,张昕月就一个人坐在婚床之上。
若不是进洞房前,娘千叮咛万嘱咐,万不可私自揭开盖头,她早就把这个破东西扔地上,踩个稀巴烂了。
这叫什么事,自己出去饮酒作乐,留下新娘一个人在房间里干坐。
可恶的封建礼法,真不是一般的坑人!
张昕月一边腹诽着,一边有点忐忑黑夜的到来。
毕竟跟公瑾卿只见过几面,想想他冷峻的样子,让人怎么也亲近不起来。
再想想他一双含笑未笑的桃花眼,挺拔健硕的身材……
大红床上,双人交叠……貌似那画面也不是不可想象啊!
胡思乱想间,张昕月似乎有些痴了,嘻嘻!!!
花痴一个,张昕月回过神来,掐了一下自己的脸蛋。
咦……竟然有点饿!
中午,巧蕊只拿了一点糕点和茶水来给她充饥。
“巧蕊,巧蕊……
“宜人,什么事啊?巧蕊闻声从门外进来。
宜人,她想起来了,自己嫁进府来,公瑾卿给了她一个宜人从九品的头衔,是王府内品阶最低的妃位。
“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来。
“好的,我去厨房看看。巧蕊转身走了。
不一会儿,端了点心进来。
“宜人,我去厨房看了,晚宴过了,都是些残羹剩菜,我就给你拿点点心来。巧蕊回道。
“没有准备我的晚饭吗?张昕月有些气闷。
“呃,宜人莫气,按例新娘未掀盖头是不进食的,您先充充饥吧。
巧蕊把点心递过来,给她倒了杯茶水。
好吧,漫漫长夜,不吃点东西实在难熬。
看着精致的桂花糕,张昕月来了食欲,连吃了几块,喝了点水,又连忙被巧蕊催促着钻到盖头底下。
红烛摇曳,张昕月披着大红盖头,坐在喜床之上。
坐在这里,应该有三、四个时辰了吧?
张昕月暗自思忖着,她现在腰酸腿软,伸着懒腰,实在是太无聊了。
约莫戌时,府内宾朋散尽,喧嚣渐歇!
她坐在床上几乎昏睡过去,就在她瞌睡的瞬间,恍惚间低头看到一双乌金靴在她面前踯躅徘徊了一会儿,然后又转身离去。
张昕月甚为惊愕,等了很久,也没有动静。
她穿过客厅到书房时,发现他已经躺在榻上和衣睡下,身上依旧是那件拜堂时穿的绣着团龙纹的红衣。
“喂……她清了清嗓子叫了他一声。
他似乎睡的很沉,眼眸微动,翻个身又不动了。
张昕月诤愣在原地,很明显他不想跟她交流。
就这样把她冷在一边算什么意思?
张昕月的脚跟在水磨的地板上转圈,心里盘算着跑过去把拎起他的脖领子问,为啥不碰我?
不不不……
好像跑偏了,我应该问他,不是说好了去做烧火丫头吗,怎么成了你的妾了?
不过他气压好低,好像喝了很多酒会不会耍酒疯杀了我?
但是她转念一想如果不问今天晚上一定是睡不着了!
心一横,问!
她小心翼翼地挪步过去,站立在他身侧。
雕花的紫檀木榻上,他侧卧其上,修长身材散发出迫人的雄性张力,骨节分明的手指彰显出他桀骜不驯的性格。
她有点喘不上气来,伸出的手指抓握了几下,又悬停在上。
别说,这家伙侧脸真的好看啊,鼻梁高挺,下巴似刀削,浓眉微蹙,闭眼时凌厉的眼神被收敛了,像个随时会发怒的孩子!
张昕月咽了咽口水,
突然,他的眼眸睁开,一只手蓦地抓住了她的手腕,顺势坐了起来。
“怎么,想与我同眠?他一用力将她拉入怀中,嘴角挂笑,眼里带着邪魅戏谑之意。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看着公瑾卿的脸一点点地靠近自己,张昕月顿时语塞了。
她推着他逐渐靠近的胸膛,眼睛瞪得大大的,尽量显出她是冷静的,并没有犯花痴的意思。
“呵呵,大半夜不睡觉来到我的床边,偷窥我是为何?公瑾卿的笑意加深了,怀里的僵硬,他能感知到她并没有那个意思。
“没有,我没有,唔……
下一秒,他的嘴唇猛地俘获住了她的,张昕月僵住了,她没想到他竟然会错了意。
“唔……唔张昕月激烈地反抗着,双拳在他的胸前不停地捶打着。
可是无济于事,她这种笼中小鸟似的反抗,反倒像是扭捏的邀请。
眼看着,他已经把她压向了卧榻……
完了,她今天要交代了,她还没有谈过一次轰轰烈烈的恋爱,眼看就要失|身。
张昕月欲哭无泪。
一生一世一双人,一直是张昕月的梦想。
为意中人守身如玉,她一直是这么做的!
完了 ……
这时,咚咚咚……门响了。
“谁?公瑾卿停止了侵略,凝眉问道。
阿弥陀佛!张昕月终于松了一口气,内心里双手合十。
“清潭
“什么事?
“夫人说,入夜秋凉,特意为王爷和晓晓姑娘,熬了驱寒的滋补汤。门外的丫鬟小心翼翼地禀报着。
“不用,拿回去吧。公瑾卿已明了其中含义,淡淡回道。
“夫人说,王爷伤愈不久,不可着凉,请王爷务必喝下。
“端进来吧。公瑾卿放开张昕月。
张昕月“呼……
终于可以松口气!
公瑾卿瞟了她一眼。
清潭推开门,端着药进来,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去,临走时瞥了张昕月一眼。
……
兴致已败。
两人都默不作语,屋内的气氛有些微妙。
“不是说让我做丫鬟,怎么变卦娶我?张昕月寻到机会站起来,跟他保持一定距离。
“不是一样的吗?他依旧是嘴角挂笑,淡淡地道。
“什么?张昕月的内心无比震惊。
这是什么破古代社会的妇女地位,什么样的渣男啊。
都说妻子如衣服,看样子在他眼中,她连个衣服都不如,就是一时兴起随意消遣的工具。
张昕月的内心丧到了极点
……
王府内的一角,一盏灯还亮着。
屋内站着三个女人,王妃,王妃妹妹和丫鬟清潭。
“进去时,王爷在干嘛,那女人在干什么?王妃问着。
“回夫人,奴婢进去时,王爷和新夫人正坐着,似乎正在说话。丫鬟小心翼翼地回答着。
“你亲眼看见他们喝汤了吗?
“没有清潭想起了公瑾卿凌厉的眼神,不禁内心一凛。
“废物王妃愠怒道。
“奴婢错了!小丫鬟瑟瑟发抖。
“姐姐,姐夫不会真的喜欢那个村野丫头,他算什么东西啊,也敢跑去勾引王爷。
妹妹拧着眉跺着脚,比姐姐更气愤。
“不会的,那汤是我找白神医特意配制的,在这个府里就是再得王爷欢心,没有子嗣也没有用。
王妃的口气肆意而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