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非礼勿（就）视……
承乾宫原名永宁宫，是明朝皇宫东六宫之一，田秀英成为崇祯的宠妃之后，崇祯便把永宁宫改为承乾宫，让她居住。
承乾宫和周皇后居住的坤宁宫相邻，且只有一墙之隔，可见崇祯对田贵妃的宠爱。
辰时一刻，承乾宫的丫鬟婆子们都已经起床忙手中的活计，承乾宫的主人田贵妃也已经梳洗完毕。
崇祯昨晚在她的房间歇息，一大早便已经起床去了御书房处理政事。
这几天，田贵妃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太好，二儿子朱慈焕从生下来便体弱多病，这几天病情更有加重的趋势，太医看过不知多少回，没有丝毫起色。
小儿子朱慈灿去年刚刚出生，奶还没断，昨天被告知受了风寒，一直咳嗽不说，身体还滚烫的要命。
昨晚从宫后苑的绛雪轩跟懿安皇后分开之后，她便将孩子交给奶娘，一个人去太庙烧香祈福，求祖宗保佑两个苦命的孩子平平安安。
虽然田贵妃心中清楚，这种乞求多半无用，因为她已经乞求了不知多少次了，但还是想图个心理上的慰藉。
梳洗完毕之后，田贵妃打算去东厢房看看儿子。
东厢房内……
五皇子朱慈焕刚刚醒来不久，伺候他的奶娘便发现今天的五皇子与每天不太一样。
不仅眼睛变得晶莹透亮，有了孩童的天真神采，而且一直叫嚷着“饿……
事情似乎不太对……年轻的奶娘脸色微微一变，将五皇子脖子上的平三角形安符取了下来，取下平安符之后，五皇子眼睛更清澈了，叫声也更响亮了。
“事情不对劲，有点不对劲……年轻的奶娘在房间内焦急转悠两圈，看看厢房外往来的宫女太监，强忍住没有离开。
五皇子的吵闹声让她心烦意乱，看着小腿乱蹬，叫嚷着“饿……的五皇子，她恶从胆边生，对着五皇子的小屁股就是“啪啪两下。
“饿……我叫你饿……饿你个亲娘老母！打完之后，还兀自不解气，对着他瘦削的小脸蛋扇了两巴掌。
身为一位颇为资深的奶娘，她深知该如何用力，用多大力，能让孩子感觉到痛的同时，还不被人察觉到外伤。
“你……你……你在干什么！
一道颤抖而惊恐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年轻的奶娘身子微微一颤，随后整个人僵住。
这声音她太熟悉了，五皇子的生母，田贵妃。
奶娘眼前一黑，她知道，天塌了，自己完了。
……
……
当陈长寿和张皇后来到承乾宫，正好看见田贵妃趴在崇祯的怀中伤心哭泣，两人不远处，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宫女瘫在地上生死不知。
崇祯皇帝身高近六尺，三十岁不到的他面白无须，看起来颇为俊朗。只是，日夜的操劳让他整个人苍老十岁有余。
陈长寿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位历史上极为有名的亡国之君，也是最勤劳，最勤政爱民，拥有雄韬伟略的亡国之君。
有人总结明朝的灭亡有农民起义军的原因，也有满清原因，党争也算是其中之一，但是这些都不是造成明朝大厦倾颓的根本原因。根本原因乃是“天命难违。所以，无论崇祯如何努力挽回，也终将徒劳无功。
没错，天命难违……看着身着龙袍的崇祯，陈长寿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皇嫂……
“见过懿安皇后……
看见张嫣到来，田贵妃赶紧从崇祯怀中起来，擦了擦眼泪对张嫣行礼。
“见过陛下。
“吾皇万岁……
众人行礼过后，张嫣指着地上的宫女疑惑道“陛下，这是……
崇祯叹了口气，给田贵妃使了个眼色。
田贵妃用手绢擦了擦眼泪，将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大概讲了一遍，将五皇子的病，都归结于那个恶毒的奶娘身上。
陈长寿跟张嫣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
“如此说来，五皇子如今是大好了？张嫣问。
“大好了，今儿早吃了一大碗粥，气色比往日也健康很多。
“菩萨垂怜！懿安皇后对半空双手十合，“如此说来，哀家也要斋戒一月，完成昨日对菩萨许下的承诺。
听懿安皇后这么说，田贵妃仿佛想到了什么，对她微微欠身道“还要多些懿安皇后昨日为慈焕祈福。我不知多少次为慈焕烧香拜佛，慈焕却始终不见起色。而皇后娘娘只是一句话，慈焕果然就好了。真不愧为金口玉言。
旁边的崇祯闻言来了兴趣，忍不住询问起缘由，田贵妃便将当日发生的事大概讲了一遍。
崇祯听罢也不由得感叹皇嫂果然是我大明之福。
当然，两人都只是嘴上客套客套，其实心里都明白，此事只不过是巧合罢了。
崇祯本来想将这位虐打皇子，辱骂贵妃的奶娘处以极刑，但是被张嫣阻止了。
“皇嫂的意思是这宫女的背后，还有其他人为其撑腰？崇祯看了一眼瘫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宫女，眉头深深皱起。
张嫣微微一笑，“若无人指使撑腰，她一个小小奶娘，如何敢谋害我大明皇子？
崇祯思索片刻，与田贵妃对视一眼，两人都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
……
与张嫣皇后分开之后，陈长寿去了一趟御药房，并以皇后的名义取走一个煎药的铫子和几种草药。
昨晚为了查清真相，陈长寿体内的灵气基本消耗一空，灵气稀薄的皇宫很难快速恢复灵气，他只得用一些药材做辅助，加快灵气吸收。
……
……
五皇子大病初愈，皇帝龙颜大悦，一向勤俭节约的他，破天荒的要宴请群臣。
皇宫浣衣局，一位长相普通的宫女正在用力搓洗某位娘娘的衣物，闻言怔了一下，随后脸色微微一变。
等四周无人，宫女悄无声息的离开。
“五皇子大病初愈？这不可能！
浣衣局某僻静处，附身在一个宫女身上的魏忠贤瞪大双眼。
“千真万确！我亲耳听到的！附身在另一个宫女身上的客氏脸色微微有些惊慌，“今天，五皇子的奶娘没来找我，我就觉得不对劲。忠贤，我们还是赶紧离开皇宫这个是非之地吧……客氏扑在“宫女魏忠贤身上，声音哀哀切切。
“不行！张嫣那个贱人还没死，我们还不能离开！再说，我们的任务还未完成！宫女魏忠贤将客氏从自己身上推开，眼中闪过一抹厌恶。自从附身宫女身上后，他发现自己对女人不感兴趣了，反而对威武雄壮的密毛真男人更感兴趣。
“别怕，别忘了，我们的后边还有那位撑腰。宫女魏忠贤阴沉笑了笑，指了指地下。
那位……想到那位的名讳，宫女客氏眼中闪过恐惧和敬畏，心中的惊慌立刻平静很多，
“我们现在怎么办？
“宫女魏忠贤沉吟片刻，随即道“今晚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去一趟宫后苑，看看朱慈燃那小崽子的尸骨还在不在。
“好。客氏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