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画大饼
康婧一溜烟跑到菜店，“老板，来一块钱干豆腐，四根黄瓜，四头大蒜，还有两个凉皮。
“好嘞，你爸下班了吧这是，今天挣多少钱啊？
“嗯，我爸回来了，挣钱的事儿我就不知道了。
菜店老板尴尬一笑，在一旁称着黄瓜。
称好菜，干豆腐单独一个袋子装好后，老板把所有东西放在一个袋子里，递给康婧。
“给你钱，一共多少钱？康婧伸手接过袋子并递给老板十块钱。
“黄瓜8毛，大蒜3毛，凉皮5毛，一共2块6。
康婧拿着剩下的7块4直接回家了，一进家门便把钱悉数交给康母。
“你没买点好吃的？
“哦，我没啥想买的就回来了，等我想买了再管你要。
“那行。
“爸，你捡到了吗？康婧很好奇康父的收获。
“没有，哪有那么多钱给咱捡呢。
你妈说你要换学校读书，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嚯，他俩这是已经通好气了。
“就是成华高中，区政府和教育局扶持的新学校，学费什么的都免，上学几乎不花钱，离家还近。
“那老师能有一中老师教的好吗？
又陷入这个循环了。
康婧耐心的跟康父解说着每个问题，专挑好的说。
……
“我要是去成华上学，花不了多少钱，大概就是吃饭花钱。
到时候你挣钱就干攒着，买车指日可待。
康父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脸上的笑容仿佛已经拥有了四轮车。
“去那念书真能行吗？
“行，你得相信我，我有信心，学习肯没问题。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挺心动。关键你妈那关不好过。
行啊，你这关过了也不错。至于她，慢慢磨吧。
“爸，那你是同意了呗！那一会吃饭，你替我说几句好话呗。
“行，一会我跟你妈说说。
父女俩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两个人殷勤的帮着康母打下手。
康父干了一天苦力，回家就等着吃一口现成的热乎饭，只要有食材，这顿饭就不用他操心，只等着吃就行。
虽然吃完饭还要干家里的活，种地，劈柴，给鹅鸭买粮食等。
康婧从小就只负责学习，因为家里有康母操持，没有地方能用的上她，所以她只会洗衣服不会做饭。
这样的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围在康母身边，康母一眼就发现不对劲，事出反常。
“你俩啥情况，在这无事献殷勤。
“饿了，想快点开饭。
康婧激灵的抢答，否则指着她老爹，一个傻笑就出卖了两个人。
“凉菜拌好了，馒头和粥也都现成的，先端桌上去吃吧，韭菜鸡蛋饼和土豆汤一会就好了，还有窗台上那盘萝卜干咸菜也端过去。
父女俩乖乖的把饭菜端上桌，又回到厨房，站在炉子旁边等着锅里的菜。
“这厨房小的我一个人都转不过来腚，你俩来挤啥，小婧别离锅这么近，小心油崩脸上，长麻子。
就是康母一直这么跟康婧说，以至于康婧一直不会做饭。
多年以后迫不得已自己做饭，也是怕油崩怕的要死，每次炒菜差不多要全副武装。
父女俩无奈转身，进屋在饭桌前干坐着。
不一会，康母端着两盘菜上桌，“赶紧吃吧，不是饿了吗。
咱家鸭饲没有了，明天小婧先去粮店买十斤苞米面回来，豆油也见底了。
康母在盘算着家里的生活物资，啥啥都没有了，大多数时候过着当天赚钱糊当天口的日子。
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有家底，所以好不容易赚了点钱也很快就要补贴家用全部用光，生活一直捉襟见肘。
“后天就清池子了，没活干，到时候我去买油和饲料。
小婧说去那个学校上学的事，你什么想法。
“你要是觉得你供不起，那就去成华，要是觉得咬咬牙没问题，那肯定得去一中。
熟悉的配方，康母对待父女俩的必杀技，激将法。
“要上一中，砸碎骨头也得供我姑娘上学。
得，这不就进套了吗。
“爸，你不想要车了？你要是有了车，咱家直接翻身，以后啥都不怕了。
“什么车？那是你现在敢想的事吗？
康母识破了康婧给康父画的大饼。
“有啥不敢想的，咱家钱大头都花在供我上学上了。我到时候只需要吃饭就行，这样不就能攒下来钱了吗。
“我知道你这孩子犟，不撞南墙不回头，但这件事到时候就算你后悔了也没有回头路了。
这是人生大事，那么好的学校，说放弃就放弃了，整个山坡就你一个考上的，多少人做梦都想去那念书。
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我知道我没办法说服你，你要是就想去成华那你就去，别后悔就行。
以往康母这么讲话，都是想给康婧时间，让她自己想明白事情。
多数时候康婧都是自己消化掉对某件事情的执念，然后按照康母的意愿去做选择。
“我想的很明白了，我只想去成华上学。我在这里跟你们保证，学习我肯定行，到时候我会拿成绩跟你们说话。
“我姑娘心里有数，就让她去成华吧，离家还近。
“你们都决定好了，那就去，反正别后悔。哎呀，我是管不了你们。
“妈，学习问题你就别担心了。你是咱家老大，你说话我们必须听。
“你们要是真能听我的就好了，那你就去成华吧，知道你心疼你爸，不过可得好好学习啊。
“知道了，我肯定好好学习，爸妈，谢谢你们支持我。
父母能同意她去成华读高中，康婧打心里高兴。
从兜里拿出上午在学校拿回来的免学费申请表，递到父母面前。
康母拿起那张纸，认真的读着，康父在旁边支棱耳朵听着。
“这费用都免了，咱家就负责吃穿就行了呗。这下面的补充是谁写的。
“除了吃穿应该还有点小费用，交班费什么的。
后面的字是宋校长写的，本来只免学费，我跟他谈了半天，最后住宿和学杂费也都免了。
“你怎么跟他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