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玉石不分
珍珠号驰骋在金江，在离金水城还有几里路距离停了下来。
阿强敲了敲船舍木门，轻声喊道“刘波小兄弟，前面不远就是金水城了。
阿珍接着说道“小兄弟，抱歉了，我们只能送到这了。
船舍里静悄悄。
阿强轻轻推开门，他已经不在里面。
桌子上有一个钱袋，钱袋下面压着一张纸。
——去遥远的地方追寻幸福吧，祝你们好运。
阿强与阿珍紧紧相拥在一起，望向金水城方向，“也祝你好运，刘波小兄弟。
刘波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向着金水城跑去。
他现在又一次穷地叮当响了，穷且快乐着。
花花正生无可恋趴在草地上。
这里虽然不愁吃，但它的心却是空荡荡的。
它懒洋洋看向太阳，一个人影忽然挡住了视线。
它蹦的一下站起来，吞出热乎乎舌头，这味道再熟悉不过了，是主人。
刘波搂着花花，两条腿蹬出一尺多高，像是热恋期的泼猴。
“我姐姐呢？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刘波回过头。
金不坏目光灼灼盯着他，再次问道“我姐姐呢，她怎么没有回来？
刘波从口袋里翻出血绒花果实，扔到金不坏手上惋惜道“这是你姐姐用生命换回来的。
金不坏双腿一软连退数步，顿感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又闷又疼。忽撩起袖子大手一挥，拔出金刚剑。
跟在身后的二十名小弟也在此时一同拔剑。
他们迈开步子将刘波团团围住。
每个人都是怒气冲冲，每把剑都在日光下寒气森森。
金不坏怒吼道“我去帝王城查过了，你不是人皇，你到底是谁？
没等刘波回答，他瞪大眼睛发出刺耳的笑声，“无所谓你是谁了，今日你的生命到此为止了。
刹时间，三把长剑直刺刘波胸膛。
他伸出左右手，中指食指微微一拧，两柄剑锋顷刻折断。右脚轻抬，踢飞第三把剑；左脚一掠，长剑穿出人群，直挺挺钉在石柱之上，直至剑柄。
剑光一闪，又有五把剑从背后斜刺过来。
他背起花花，高高跃起，轻点剑尖正想借力而去。
金不坏却已高高跃起，长剑以至，剑光如匹练，剑气如清风。
这一剑对准刘波心脏，直刺而去。
狠辣的一击，夺命的一击。
正是金家的祖传功夫，金光十三式；一种剑法与针法合而为一的奇妙绝学。
刘波扔出花花，凌空一翻，双指一弹。
“叮、叮两截剑锋击打在剑身。
强烈的力道顺着长剑游走到右臂再到胸腔；金不坏只觉心头一紧，一口血水吐了出来。
随后，他整个人连同金刚剑一起倒飞出去。
刘波再次轻点剑尖，接住花花跃过墙头；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在众目睽睽之下潇洒离去。
大个子扶起金不坏，轻声说道“三爷，还追吗？
“你们能追得上吗？他捂着胸口厉声道，“这件事从长计议，眼下大哥出关才是最重要的。
他暗骂道“好你个刘波，金家的耻辱定要你的鲜血洗刷。
刘波在大街上闲逛着，看着那些琳琅满目小食品，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花花紧紧挨着他，方才一战，它才明白主人有多爱他。
想到这儿，它忍不住又叫唤了两声。
它这一嗓子，刘波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来快钱的好方法。
他用枯树枝在地上写到真人背驴、滑稽表演。
然后，他就在街上大喊道“快来看表演咯，快来看表演咯。
等人群围过来，刘波恭敬向大家说道“各位父老乡亲，小弟初到贵地，卖卖力气，给大家带份快乐；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咱们掌声响起来。
人群哄笑。
“嘿，还没听说过有人背驴的。
“是呀，这孩子看起来不大呀，别一会给驴压扁了。
“哎——可怜的小伙子。
“小兄弟，快开始你的表演吧。
……
刘波看到大家热情高涨，会心一笑。
他一个健步冲到花花面前，一弯腰，双手一抬，就像背了位小媳妇一样在大家面前乐呵跑起来。
花花眯着眼睛、咧着嘴、吐着舌头，迷失在热烈掌声中。
啊呃——啊呃——
人群再次哄笑。
……
“一枚铜板、两枚铜板、三枚铜板……二十三枚铜板。刘波开心说道，“花花，咱们今天可以呀，晚饭有着落了。
他走进一家面馆，“老板，一碗清汤面。
“好赖，客官稍等。
这时一位五官清秀的大叔走进来坐到他面前，“一碗清汤面，这位小兄弟的面钱记在我账上。
面馆大爷吆喝道“好赖，客官。
刘波不解道“大叔，您这是？
大叔笑道“小兄弟，中午的演出十分精彩。
刘波尴尬道“混口饭吃，混口饭吃。
大叔又指了指门口的花花，“你养的驴？
“是的，它叫花花。
“花花，好名字。大叔点头道，“膘好、毛好，养的好。
刘波淡然一笑，花花忽然竖起耳朵，好像知道有人在夸它一样。黑漆漆的眼球，布灵布灵的。
大叔从口袋摸出个三角旗摆到长桌上，红旗中央一个大大的“李字属实显眼，像是怕别人看不到一样。
接着他向刘波拱手道“小兄弟，实不相瞒，我乃威猛镖局大老板李战。
刘波行礼道“李老板好。
李战说道“咱们镖局初开不久，正在广纳江湖贤才。今日得见小兄弟臂力脚力非凡，觉得特别适合这份有挑战性的工作。不知道小兄弟有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刘波闻得暗自窃喜，若是能进入镖局不就可以一边赚钱，一边云游天下找媳妇了吗。
他问道“敢问李老板镖局都是走的哪些方向。
李战面露喜色，“别看我们是新生力量，往北到帝王城、往南到沙海城、往西到漠门关、往东到百花岛都有线路，咱们前期不图回报只求打出名声。
刘波暗爽，“这是把整个大陆都跑遍了呀。
热乎乎的面条端上来，二人在一片喜气祥和中用完晚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