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对上,他笑了笑,说:“宁儿,你娘说的话都当不得真,你是常宁,以前是,以后也必须是。
……那时候,我突然后悔起了自己的选择。
十二岁的那个深夜,我到底为什么要翻出常府院墙,在黑夜中摸索着奔逃,逃到游方那里,求他让我也感受一下嫡姐的人生呢?到底为什么,我那时候,非执意要把常萤扼杀在过去,要把那个常府最不起眼的常萤就此埋葬,学着做常府最受疼爱的常宁呢?游方自是拗不过我,他将我的脸割开一道小口,再把那条由西境得来的蛊虫放进去前,又再次确认,“常萤,你千万不能后悔。
蛊虫在我脸上肆意游走,我在那样的痛苦里止不住的满地打滚,紧咬着牙不肯服输,同游方说:“我必不后悔。
回东宫后,我生了场病。
这病来得急却不轻,浑浑噩噩不知日月,躺在床上一睡就是一整天。
有时梦见嫡姐活过来,拿回这属于她的一切,又见她拥着太子殿下命他杀了我。
有时又见我娘,听她喊我萤儿……混乱之极,叫我分不清梦与现实。
偶尔清醒时,见有人坐在我床前,我瞧他眼熟,就听他与旁人说:“太子妃梦中呓语,若传到别处……我定不轻饶。
这句太子妃叫我沉睡的脑袋醒了些,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来他说的该是我,便又费力地睁开了眼。
对方见我睁眼,眼眸一亮,半弯起来,说:“你这一觉睡得好久。
我叫他看得愣神,隔了片刻才想起来这现实,“妾身……见过太子殿下。
许久未说话,这嗓子里发出的声音枯哑到像别人的。
太子殿下见此皱了眉,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像安抚个睡得不安稳惊醒的小孩儿,“万事都有我。
我叫他这话说得失语,不知他何意,为何说这话。
是出于对常宁的爱护?还是对发现我是常萤后的安慰?我不想猜,却也不敢问。
这场病持续两月之久,东宫降下第一场雪来时,我正裹着被子倚在窗前发呆,偶有雪沫落在脸上,凉得我打了个哆嗦。
入冬后,太子殿下又忙碌起来,只是找着时间便又过来瞧我。
他来时正看见此景,未等我再细细看够,太子殿下解下外袍,走过来将窗户关了,嘴上却同我说:“你若爱看雪,就快些好起来,北境的雪直下到二月,我们一起去瞧瞧。
没了雪,我只好把视线落到太子殿下身上。
他今日面有喜色,似乎是遇到了叫他高兴的事儿,见我望过去,他笑了笑便在床边坐下。
“你手怎么这么凉?他以手背碰了碰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