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了一丝丝慰藉。
但我清楚地知道,要想让所有人都好过,我不能死。
我死了,他们的怨恨和愤怒都将无处发泄,我的痛苦和眼泪是他们最好的疗药,因此比起要我的命,他们更愿意我时时受着煎熬,痛不欲生。
一年后,郑云礼在初言的悉心照料下已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灵动,兰雨告诉我从言春阁经过时,已时常能听到郑云礼那熟悉的爽朗的大笑,像夏日的乔木,生机勃勃。
我稍稍安了心。
接着想起初言已有一年多未曾再来过我这里。
然后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声音问初言是谁。
最后我终于想起来,哦,初言呐,他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我与初言的相识,现下想来更像是戏折子里的一场际遇,可笑荒诞却注定是个悲剧。
他那时还是个一穷二白的书生,进京赶考的路上遇见我被山贼围堵。
这人不像是一般的呆木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虽看上去文弱白净,却有着一身好武艺,愣是一个人赶跑了一群山贼。
“姑娘,你没事吧。
他脱去身上的外衣轻轻披在我身上,然后稍稍站远了问道。
我嗅到他身上的气息,纯净,温暖,有阳光的味道。
就这样一见了钟情。
和所有大胆的姑娘一样,我盯着他漂亮的眼睛问道“公子可有婚配。
“…不、不曾有。
“那……“我已、已有心上人了。
他抢在我问出那个问题之前堵住了话茬,“这次进京,若能考取功名,我便回去娶她为妻。
那个她,便是郑云礼。
我的哥哥在京城做了个六品官,这职位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算小。
我央了哥哥帮我出主意,他找了位怡红院的小娘子来为我出谋划策。
当时我怕是被猪油蒙了心,听了小娘子的对策,将初言连哄带骗地请到哥哥府中,一杯下了昏药的酒轻易将这位书生送上了软塌。
小娘子倒也是个心细的,怕我吃了亏,提早将那殷红的鸡血布上了床单,我穿着贴身的衣物在他怀里提心吊胆地睡了一夜。
第二日起来,看到的是书生快要哭出来的一张脸。
我一边感叹世上怎会有如此惹人爱的少年郎,一边含羞带臊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没皮没脸地来了一句“初公子昨夜当真是勇猛无比……惊得书生猛然坐起,胡乱套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