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定感包裹。
八岁以前我是养在外公身边的,可以说我人生初始安全感皆来源于他。
心里的老树轰然倒塌,我竟只能站在医院昏黄的走廊里,什么也做不了。
爸爸被一个紧急电话叫回去值班了。
妈妈守在外公的床前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除了哭,我们就只能等。
外公不识字,那些靶向药,只跟他说是治胃疼的。
自始至终,他都不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
医生说,有些病人在听到「癌症」俩字时,信念就已经榻了一半。
不知道,反而是好事。
也许吧。
毕竟也没有人真的敢跑到病人面前说「你得了很重的病,你是希望我跟你说实话呢,还是在善意的谎言里过完最后的日子呢。」
矛盾是当事人一时的窘境,非得到很久以后,才能知道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
就如每次考试,在临交卷前,我都会认真的检查一遍。
然后把本来正确的题目,改错。
紧接着,是无尽的懊恼。
石屿说,一旦做了的决定,就不要轻易回头。
犹豫,是自我感觉的慎重。
不如遵从本心,尊重最初的选择。
所以我坚信,眼下的决定是正确的。
莫名地,突然很想见石屿,立刻就想要见到那种。
跟妈妈打个招呼,我就跑出了医院。
说好要去咖啡屋,他就一定会在那等我。
说好的一定会等呢。
此刻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
路过急诊大厅的时候,我看到了自己迫切想见的人。
石屿端着两杯奶茶,坐在诊室门口的长椅上。
我也想一厢情愿地认为他这是在等我。
可一天下来,他就回了我一个「好」字。
抬头时看见科室人员简介,主治医师周锦言。
我又拿出手机给他打了电话。
这一次,他接的很快。
我问他,「你还再等我吗?」他犹豫了几秒,说;「我以为你不会去了。
抱歉。
临时有事就先走了。」
之前我手机信号不好,经常失联。
我们约好地点以后,不管多晚,都一定会等到对方出现。
这么多年,我以为都默契到骨子里了。
现在我手机里躺着双卡,走哪儿都有wifi,他都没想过打个电话来问一声。
挂了电话。
没魂一样又走了回去。
在看到外公插着氧气管艰难呼吸,妈妈趴在床边困到睡着时,终是没忍住,把眼泪送了出去。
在这之前几个月乃至几年,我事事以石屿为先。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他在我这,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十月的北方,夜里寒意明显。
明明特意加厚了外套,却还是冷的不行。
可能是觉得有些不妥,没多久,石屿的电话打了过来。
他问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