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如今像是见了不该见的,从脖子红到了后耳根子。
啧啧啧,真没见过世面。
我故意调笑,“怎么,要一起?你!啊,看来是不一起啊。
我眼看他要发火连忙收住,只敢小声嘟囔,“不一起,你管我这么多。
裴卓云侧目,见我裹得严实,终于肯转过身来,正眼瞧我。
可嘴上说的,全是不动听的。
我异常沉默地听他列数完我的累累罪状,慢悠悠地叹了口气。
“怎么,你心里还不服气?裴卓云想要走近些,却终究碍于男女界限,停在了门厅外头,“那你狡辩,我听着。
“你都认定了我是狡辩,又怎么还会信我说的?我没忍住苦笑,这些天我虽不理裴卓云,其实心里也想了很多,我知晓他先入为主,对我有太多不好的印象。
可原来如今,在他眼里,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那我剃头挑子一头热,还有什么意思?“裴卓云,我心里有你。
有呀,如玉公子,谁会不欢喜,“所以刚知道圣上为我二人赐婚,我其实是很欢喜的。
听闻那言,他猛地一怔,我怕他又要说教,说一个女子,怎么能这么轻浮将爱意挂在嘴边。
可我不想再听他说教,这些天,他什么话都没和我说,光是在同我说教了。
我厌极了。
我打断了他要开口的势头,“可既然你如今这么不待见我,不如我二人就作罢,退婚和离吧。
“我知道,你要说,圣上赐婚退不得。
我红了眼眶,腹部的淤疼压得我呼吸不过来,可对比心上的疼,又好像突然不算什么了,“会有办法的,我会想的。
“宋喜喜,我……够了,裴卓云,你出去吧。
我侧躺着背过身去,攥紧了被子,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什么都别说,也不要让我再讨厌你了。
裴卓云安静地退了出去。
我原想就这样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可转念又一想,哭了又有什么用呢?哭了也不会好了。
腹部淤疼,一阵紧着一阵,疼痛难熬。
我想起从前月事来时,总去风月馆找的那个清倌,只消随意施上几针便可解我的疼痛,比京中一般的大夫强很多。
风月馆虽都是清倌乐伶,却终究是个听曲看舞的风流地界,碍于身份,嫁过来两个月,我一直忍着没去。
如今也无须忍了,总归做什么都是错。
我换上了从前出门总穿的那身云纹长衫公子装,又往脸上抹了些灰,掩住本来有些过分的白。
“夫人,我们……我们真要进去吗?叫公子……若进去还要漏马脚,你便别进去了。
我佝偻着背,一直贴着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