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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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陈盛要留在庄子,眼下跟着徐牧一道的,除开司虎外,只有其他两个赶马夫,一个周遵,一个叫周洛,是一对本家兄弟。
从四通路而去,离着河州有差不多八十里路,即便马不停蹄,也未必能一日到达。
徐牧已经做好了扎营一夜的打算。
“东家,前面便是跃虎坡了。周遵一边挂上马灯,一边急忙提醒。
先前徐牧就知道,离着河州三十里左右的路程,便有一处地方,时常有老虎伏草扑人,不知有多少过路客,被扑死后叼去了山上。
此时,天色将近暗透,按着徐牧的打算,至少要离着河州十几二十里扎营,才是最稳妥的。
“周遵周洛,再赶一阵。
“司虎,行车。
三辆马车,迅速挂上了马车,在湿雨和昏暗的世界中,循着官道,急急往前赶去。
路过跃虎坡的时候,徐牧特地拿起了哨棍,旁边的司虎也抽出了朴刀。
就连着姜采薇,也脸色微微发白,把手伸入小包裹里。
“东家,过坡了。后头的周遵欢喜大喊。
放下哨棍,徐牧也松了口气。
在上一世,他只在动物园里见过老虎,即便是被驯化了,但咧口嘶吼的震撼感,还历历在目。
“牧哥儿,木桥崩了。驾着车的司虎,突然惊声开口。
徐牧抬头往前,气得差点骂娘,在一条不小的溪河前,横在中间的木桥,不知什么原因,已经从中折断。
“周遵,去看看水位。
徐牧下了马车,提着马灯,不时环顾四周,这官道两边,尽是成排的密林和半人高的棘草,也怪不得会有老虎潜藏,伏草扑人。
“东家,过不得。周遵垂头丧气地跑回来,身子上的水渍,漫到了肩膀。
“只能等明日往前看看,有没有浅滩子。
过不了河,天色又暗,又怕有猛虎蛰伏。
“牧哥儿,会不会是被剪道了?这桥便是被人弄坏的。
“不会。
剪道的山匪没有那么傻,会挑一个有老虎出没的地方。
徐牧估摸着,是这几天连日春雨,水位攀高,把老木桥浸坏了。
“哥几个,先把马车围一起,寻些干柴过来,别走太远了。
左右也过不去,再这么干耗着也不是办法,倒不如按着计划,先扎了营,生起篝火再说。
“徐郎,奴家也去拾柴。
“不,你跟着我。
莫名其妙的,徐牧脑海中,又浮现出上一世在动物园,老虎咧嘴嘶吼的凶戾模样。
昂——
几只林鸟,突然从树林深处飞出,在徐牧几人头顶盘旋一阵之后,急急往前掠去。
“飞慢一些,我射死它!司虎恼怒地收好铁胎弓,喋喋不休。
徐牧眉头越发紧皱,不时抬起头,看向树林深处,但看了好几番,直到眼睛酸了,都没有什么发现。
“牧哥儿放心,即便有老虎,我也捶烂他。司虎大大咧咧,安慰着说了两句。
“别冲动。徐牧正色道,“若真遇着老虎,哥几个记住,先跑开距离,马车救不急的话,那便先不管。
围了马车,拾了干柴,徐牧稍稍松了口气,一般来说,有火光的话,野兽之类的,都不会太过靠近。
“东家,我去取些炊饼来。周遵拔了拔火,起了身。
“周遵,再拿壶酒热身子。
春雨细细绵绵,恼人无比,不仅沁了寒意,还平添了几分聒噪。
“东家,晓得。
徐牧侧过头,看向旁边有了困意的姜采薇,犹豫了下,解了袍子,缓缓盖了上去。
“徐郎,奴家不冻。姜采薇红了红脸,又拿起袍子,披回了徐牧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