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怀里逃开去，隐隐还能闻到身上残留的那股淡淡的皂角味，和一种说不出什么却勾人探究的莫名气味。
“我，我只是刚刚在水里看到了一条鱼？
一个鱼影？
想仔细看看，才会不小心…我低头小声说到。
再抬头时，却见他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我。
“你…他顿了顿，像是把什么话又咽了回去。
“不过说起来，你们有钱人家的小少爷，都这么容易脸红吗？
3“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
我大声辩驳着，却感到自己的脸似乎烧的更厉害了。
“哈哈哈，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他像是在哄孩子般，一只手拍了拍我的头，我能感受到他手掌心遍布的茧子，刺的我的皮肤有些发疼，但不知为何，我内心却生出了许多欢喜。
“你可知这条河的名字？
他问到。
“望川河？
是吗？
据说是因为隔岸能望到远山而得名的。
“对，望川河。
这一夜，我们聊了很多。
我知他叫周戎，他家世世代代都是这条河的船夫，可他明明生在河上，长在河上，却又似乎对这天下事了如指掌，至少比我要清楚的多。
“你可知我在这河上，渡了多少人？
他失笑道。
“穷人，富人，幸与不幸之人…我无需出这条河，便可知天下，看人即可。
“只是，我看了这么多人，倒也是头一次看到你这样的小少爷。
他说。
什么？
我疑惑不解。
怎么叫我与别人不同，又没长出三头六臂？
“是没见过你这样，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小少爷。
他再次失笑。
“真是叫人不忍…4我终究是看不懂，那晚他那怜惜的眼神到底意义为何。
但也可能是月光太亮，喧嚣声太吵，导致我那晚失了水准，被那船夫迷昏了头。
接下来的那个夜晚，我又借故跑出了船舱，待在船板上，等他。
我喜欢听他讲那些往来船客的故事，羡慕他随心所欲，自由自在。
不像我，好似一只华丽的笼中雀，被困在邺城。
父兄们从不跟我说那些朝中之事，我只能从下人们的只言片语中，揣测朝堂之上的残忍凶险。
还有那城门口的乌泱泱的流民，推断出时下局势的动荡不安。
邺城内外，仿佛被割裂成了光怪陆离的两个世界，一边是锦绣绸缎的奢华，另一边却是衣不遮体的苦难。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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