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跌宕起伏
“老爷,今天知县大人可是有事交代?沈玉一边给王山年夹菜,一边问道。
王山年放下竹筷,把县衙董县令所言又说了一遍。
“这可不是个好差事啊,做得好不见得有什么赏赐,一旦办砸了,恐怕后果甚重,说不好还要挨板子,万一再牵连到两个孩子……沈玉眉头越皱越紧,“不行,这差事不能接,老爷可有法子推脱?
“你担心的我又何尝不知,但董县令当时的言辞,便是不容我和另外两位东家拒绝,王山年苦笑。
“这可如何是好,要不先把两个孩子送往他们舅舅家,万一这差事办砸了,也好保两个孩子无恙,沈玉略显焦急。
“那倒不必,即使到时候真有所差池,以董县令读书人的身份,便不可能牵连到仕都小禾,顶多也就是赔上我王家家业,王山年叹气道。
“唉,只盼这差事不要落到我王家头上,沈玉深知,此事怕只有看运气了。
“但愿如此,王山年再无心情吃饭。
夫妻俩相顾无言,只有忧色。
……
翌日清早,王仕都姐弟便可以下床。由此可见,昨日王山年虽然气急,但下手时还是于心不忍。
两人来到正房,恭敬的给父母行了一礼。
“可知晓错了?
“还疼么,怎么不躺床上多休息下,
王山年、沈玉同时开口。
“阿爹,我和阿姐都知道错了,以后绝不再犯。谢谢阿娘关心,已经不怎么疼了,王仕都咧着嘴说道。
姐弟俩打心底从未怪过王山年,也知道阿爹确实是为了他们好。
王山年看了姐弟俩一眼,“坐下吃饭吧。
“老爷,这两日可需要府里派些人手到酒楼帮忙?沈玉随口道。
“阿娘,为何?是哪家要祝寿还是成亲啊?王仕都喝着小米粥,嘟囔着插嘴道。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吃完就回房看书,这些日子好好准备下拜师之事,小禾,你负责监督你弟弟,我晚上回来要抽查,王山年一把抢过话语,生怕沈玉说漏嘴。他知道这个儿子聪慧,一点就透,因此并不想让王仕都姐弟知道且为此担心。
“哦……王仕都虽然继续埋头吃饭,心里反而升起了疑惑。要知道家里平时有什么事,王山年夫妇商讨时,都是不避着他们的,按王山年的说法就是,早懂事早当家。但此刻王山年不说,他也不好再问。
……
起初,王仕都打定主意,禁足的日子就在家看书,一方面是想通过书籍了解以下所生活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王山年当初的一番话早已在他心里已经播下了种子。
他想去传说中的诸子百家宫看看,瞻仰那先贤容貌,掂量那记载诸子学说的竹简究竟重量几何;也想去学海一探,试试自己是否才高八斗。
然而令王禾没想到的是,王仕都从看书的第一天,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除了吃饭,从早至晚都在书房看书,而且所看之书,早已不止父母当初为他准备的启蒙书籍,就连书房几面墙的书籍他也在看,而且看书的速度十分惊人。
她想给父母说一声王仕都的反常情况,可奈何王山年夫妇因为使团之事,每日天未亮就出门了,而等他们回来,姐弟俩又睡下了。
王禾并不知晓,如果她这两天的内心起伏比作浪花朵朵的话,那么王仕都的内心可谓波涛汹涌,且根本就未平息过。
王仕都的确在看书,而且看得很认真,每本书的每个字都没有跳过,除了在看书中所述之外,他还在对比,对比与脑海中的诸子百家论著有何不同。
结果他发现书中记载的诸子学说,正如阿爹之前所述,确实遗失了不少,尚算基本完好的只有儒、道两家,法家、墨家、兵家、医家、纵横家、杂家、阴阳家、名家这八家均有部分遗失,而农家、小说家甚至未在书中见到丝毫只言片语,恐怕已完全遗失。相比之下,虽不敢肯定自己脑海中的诸子百家论著就是无缺的,但却要比书中所记载的完善得多。
而且自己脑中所记的文史经略、诗词歌赋均没有任何记载,虽然从听到大越王朝这个名字时便知道,自己所处的不是自己知晓的任何一个朝代,但他没想到从诸子百家后,竟然就完全不同了。
最重要的是,王仕都还在在检验,检验他的记忆力,从第一天读书他便发现,凡是他看过的书籍都能记得分毫不差,似乎比前世‘王仕都’那莫名的记忆力还要好。
兴奋之感不断回荡在胸腹间,王仕都知道,单凭自己脑中所记,稍加学习,应该能够获得举人功名,就连进士功名也可一搏,若再加上过目不忘的能力,则很大可能有望考取那进士一甲。如果再能顺利通过学海考核,那便可以进诸子百家宫一观,全了内心之愿望。
然而内心更充斥着恐惧,恐惧自己是否会像前世的‘王仕都’一样,因为这强悍的记忆力早早死亡。
王仕都心里受着煎熬,若真如前世的‘王仕都’一样,觉醒了这能力便活不过一年,他可真不敢去想,到时候父母和阿姐将要承受的痛。
‘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纵然舍不得宠溺自己的父母和阿姐,舍不得这个温馨的家,舍不得这个美丽小镇,若真是自己的命劫,也只能坦然接受。与此在这纠结,不如平时好好陪伴家人,享受时光’,王仕都心想。
‘等等,我记得前世‘王仕都’的记忆力是三十几岁才突然变好的,这与我不同,我应该是与生俱来的,而且我的记忆力更好’,王仕都心里琢磨,‘对,应该没有问题,如果真有问题,我应该早就死了,至少会出现昏迷现象,然而我半点不适都没有’。
于是乎,在王仕都看书第三天的某个时候,王禾便看到了自己弟弟突然从座椅起身,跳上书桌,使劲的扭着屁股,手还不停的挥舞,要不是王仕都及时拉住了她,诓骗是读懂了先贤之言而兴奋,说不得她已经吓得跑去请郎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