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因为足够冷漠，而过于变态
凌思照不疾不徐地说道“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昨晚发生这么诡异的事情，你就不怕我遇到凶手报复吗？
老刘闻言，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
“原来你怕死啊。老刘露出讥讽的笑容，旋即又恢复严肃的神态，“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死掉的。
你是我们的唯一线索，你要是出事，我们就全部完蛋！
“如果我要自杀呢？
凌思照漫不经心地问。
这句话犹如一颗石子投入湖水中激起层层涟漪，荡漾起层层叠叠的波澜。
老刘惊呆，一瞬间失去判断力“你……你敢！
“所以，这是我存在的意义，帮助你们破案吗？凌思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老刘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凌思照继续说道“虽然这么说很扫兴，不过我觉得我们的立场已经产生分歧，你认为我应该去警察局协助调查，我则认为你们不够资格让我配合。
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套虚伪的官僚主义，太虚伪、太假，令人作呕。
你们只是拿着我的命换取你们想要的东西罢，何必惺惺作态呢？
我的确不是什么英雄，但我从来没想伤及无辜。
如果你们坚持认为我杀害同伴，那请你们尽快逮捕我吧。
凌思照站起身，拍拍裤腿上的灰尘，淡然地迈步向外走。
老刘猛然回过神来，伸手拉住他，“你给我站住！
“注意你的手，男女授受不亲。凌思照冷声道，“你再这样抓着我，我可以告你猥亵我。
老刘松开手，咬牙切齿道“你少跟我耍滑头！
凌思照此时占用的是杨舒璐的身体，而非凌思照本人的身体。
“你该不会认为越漂亮的女人越有毒吧？凌思照笑着反问。
“你胡扯什么！谁说的！老刘瞪圆双眼道，“我看是你自己脑袋有坑吧？
“哦……凌思照恍然大悟般，“那我保持沉默。
“你这人怎么能这么油腔滑调！
老刘简直要崩溃，他深吸口气道，
“这次的案子不是普通的凶杀案，涉及的人员众多，牵扯的方方面面很多。
不管你是真的杀死那些人的凶手，还是误闯进去的无辜者，这件案子你都逃脱不掉责任。
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把整件事情弄清楚，否则……
“真无聊。凌思照打着哈欠，慢条斯理道，“你们办案关我什么事，我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之后，就别来烦我，ok？
老刘皱眉盯着他看，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一点蛛丝马迹，却发现根本无从下手。
凌思照这个人平常吊儿郎当，嬉皮笑脸，说话做事也是没个正经样。
可他每一句话都能说在重点上，让你找不到反驳他的余地。
老刘感觉自己被凌思照摆布得团团转，偏偏他一点脾气都没有。
凌思照看出他的窘境，轻笑一声“可以不用那么紧张嘛，放轻松。
老刘瞪他一眼，“别废话！快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我们仔细讲清楚！
“好嘞！
凌思照开始讲诉他所谓的“真相。
他从自己无聊的旅途开始说起。
“你有病是吧，大半夜外出散步，居然跑去荒郊野岭的工地里吹风？老刘一副看神经病的模样瞪着他。
凌思照耸耸肩膀“谁说不是呢？我刚睡醒，突然觉得精神崩溃，忍不住跑到那个鬼地方去散心。
老刘嗤笑道“我看你是吃饱撑的吧？
凌思照摊手“然后，我就见到一群人正在埋葬什么东西，当时，我猜测他们应该是在埋一具尸体，于是，我兴致勃勃地跑上前凑热闹。
老刘听到这里不耐烦地打断他“你都猜到他们埋尸体，干嘛还跑过去？
凌思照露出一个诡异莫名的微笑，缓缓说道“人总有一些奇怪的癖好。
我觉得，那些埋尸体的家伙，应该也是一样，所以，我就偷偷潜伏到尸堆旁边，观察着他们。
他们一点也不专业，甚至毫无职业道德，随便找块地，挖土，埋尸，完全不考虑周围环境的影响。
犯罪天份这么差，还敢在这行混饭吃，真是勇气可嘉啊。
我就站在旁边看着，看着他们一个个惊恐万分的表演，看着他们将尸体掩埋在泥土中。
终于，埋藏好之后，几个人像是终于完成某项艰巨的任务似的，长吁一口气。
而我，缓缓地走过去，想好好欣赏他们的杰作。
老刘嘴角抽搐“我靠，太恶心啦！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凌思照叹息道“对啊，我什么都没有做，他们竟然拿铲子砸我，还骂我……
你不知道，当时有多危险，我要是躲闪稍微慢一点，肯定就被那些铲子砸破血肉，当场毙命。
“活该！老刘怒骂道，“正常人遇到这种事，早就跑没影儿。
就你还敢去参观人家理尸体，简直不要命啦！你就是个疯子！
凌思照耸耸肩“我只是想看看尸体而已呀。
老刘无语地翻着白眼。
凌思照继续道，
“我躲着躲着，不一会，他们自己先崩溃了，一个个大叫着鬼啊、妖怪啊之类的乱七八糟的词汇，当时，雨已经下了，我也不管他们，躺在尸体边呼呼大睡。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都亮啦……
“呵呵，你这人挺会编故事的呀。老刘冷哼一声，“你还有什么没说完的吗？赶紧一股脑儿全部说出来，别浪费时间。
“不信，那你还让我说干嘛？凌思照摊开双手，“我就知道这么多。
老刘咬牙切齿地问“你怎么确定你知道的，是事实真相？
凌思照笑嘻嘻道“因为你不信呐~
“……
老刘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火气，尽量用平稳的语调跟凌思照沟通
“你说的这些，你要怎么证明它们是事实呢？
“我当时就在现场，你们不都看到了吗？凌思照无辜道，“如果你觉得我撒谎的话，那我没办法。
老刘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但是，他失败。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
凌思照摊手“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那我换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老刘追问道。
“我无聊啊，想出来透透气呗。
“可以，那你先呆着，有什么事我们会及时通知你。
老刘站起身，往外走去。
凌思照冲他挥手，示意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