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悲惨话 －2
时间静静流逝……
第四天
行走于街道，萧凛显得有些漫无目的，她的眼睛微微眯着。身边的人擦身而过，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与人遭遇，他们依旧自管自的行走着。
没有任何的进展，所有的线索彻底的断了。
天空中，无数诡异的丝线笼罩，整个世界的人连接起来。
这是因果命运之弦的纠缠。
…………
太阳缓缓下山
原本灿烂的光昏黄下来，点点阴冷，像是在昭示着不祥。
路边，一些街灯在闪烁了两下之后亮起……暗淡的光，不甚明亮。但却为这个渐渐朦胧的世界添上一份难得的光明。
不知道怎么了，萧凛心中微微有些异样。
没有吞噬者那种邪恶血腥，有点淡淡的悲凉。
脚步越急，七弯八拐，饶了好几条街之后
眼前的一切
这是一片平静的区域，周围尽是一些低矮的楼房，残破的建筑……
枯寂、死亡、破坏感……
很是残破，要说比喻的话也就是古旧的照片，从旧箱子翻出，充满了虫洞和昏黄。
不远处，那个大城市繁华生机、充满活力。
与之相比，简直天壤之别，像是两个世界。
一间老房子，一个老人，一只雪白的小猫。
低矮的房屋，灰黑的色调，在周围有些一件强制拆除的房中显得格外显眼。
穿着老旧黑衣的老人靠座在门前的躺椅上，虚掩着门，静静的躺着。
他的身体很是瘦弱，而且眼睛有些不好，好像没有看见萧凛的到来。
他怀中抱着一只小白猫，不时的抚摸着……
“咔咔……脚下踩破了一块残破瓦片。
“谁啊，谁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吗，还是说是来拆房子的……哎，要是拆房子的话就再等等吧，反正老朽也时日无多了，不碍事的……低沉的声音，很沙哑，像是在悲鸣。
“喵呜~~老人怀中的小白猫也想萧凛张牙舞爪的叫唤着，挥了挥小爪子，像是在威胁着什么。这时候萧凛才发现，小猫很有意思，全身洁白，但是左边的眼角上却有一块叶子般可爱的灰色绒毛……
“不是……我只是闲逛而已。老爷爷介意请我做做客吗？
“呵呵，当然欢迎，老朽好久没有客人了，特别是你这样的小丫头啊。
挣扎着起来，老人家看着很瘦弱，但身体到还不错。
为萧凛泡了茶，很久没有交流的老人打开了话匣子。
老人姓方，叫做方立，是个老军人，当年也是扛过枪打过仗的老兵。在他小得时候，父母离异，他跟随父亲生活。在他十岁的时候，父亲因为过于疲劳一病不起。
不吭不屈，老人将自己养大，并且在战时参了军。
五十一岁，陪伴老人几十年的老伴也在一场疾病中死去，留下的只有刚刚成年的孩子和伤心的老人。老人上任伤心，却没有沮丧。为老伴举行了葬礼之后，他动用了自己的种种关系，为自己的孩子在政府部门找了一份稳定的工作。
然后就一直居住在这里，这个老伴与自己的家，供奉着她的灵坛。
去年九月，老人最后的支撑终究还是断却……
孩子死了，是一场意外。
老人心灰意冷，闭目等死。
但是，原本身体不慎健康的他居然坚持了如此之久，六个月的时间，无病无痛。
“你说，我这个老家伙活在世界上还有什么用处啊？说道最后，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睁开了浑浊的眼，含着泪。
“不会的，只有活着就有用……就像现在这样，你在向一位后辈讲述自己的人生经验，让我体会到了您的坚强，你的不屈……您绝对不是无用的！萧凛没有去安慰老人，她知道老人已经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
她现在仅仅是讲述一个事实而已！
“呵呵…老了老了，居然流泪，真是愧对当年救我一条小命的班长啊。自嘲的笑了笑，老人抹去了眼中的泪。
“你坐吧，我去准备晚餐，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陪我这个老家伙一段时间吧。我能感觉到……我的时间真的已经不多。从怀中掏出一块古旧的怀表，看了眼时间之后，老人说道。
“好的，我很荣幸呢。笑着回应着。
走进后室，老人开始准备晚餐。
“哦……麻烦帮我这个老家伙一把，那只小家伙你照顾一下。真是的，是个不安分的小家伙呢！老人的声音从厨房中传来。
那只白色的小猫咪离开了老人之后就立刻变了样
没有了刚才在老人面前的讨好乖巧，张牙舞爪的对着接近她的萧凛龇牙咧嘴。
“好的……小猫咪，来，姐姐抱抱~~
“喵！喵喵~喵呜~~~小白猫想要挣扎，但是在萧凛的手中却是毫无反抗的余地。
抱在怀中，萧凛恶作剧似的，蹂躏着她毛茸茸软软的小耳朵“你这个小家伙还真不安分呀，居然敢逃走！！
“喵呜！！小猫咪顿时炸毛了，嘴角一裂，露出锋利的小牙齿。
“啊呜~~！那是随着它狠狠的一口咬下去之后。
它像是咬在一块坚硬的铁块，那双大大的眸子闪烁起盈盈的泪光。
“真是的，要不是收了下劲，你的牙齿可就要掉了哦~~头疼似的摸了摸小猫咪的毛茸茸的尾巴，萧凛安慰着……但是，嘴角的那一丝笑意很不良哦。
不满的看了萧凛一眼，小猫咪知道反抗无效之后干脆的不再抵抗了。
微微闭起眼，趴在萧凛的肩膀上打起了盹~~
…………
一顿平静的晚餐
萧凛与老人不没有打破这种难得的静匿，安静的享受着不慎丰盛的晚餐
静匿不是寂静，那是一种安宁而静怡的感觉。
远远不是那种单独一人，独自坐在餐桌上的糟糕感觉可以比拟！
老人始终微笑着，看着这个美丽女孩就像是在看自己的最后的温馨！
“小家伙，不久之后要是我去世了，这只小猫可不可以交给你抚养，看起来它相当喜欢你呢！平常的人碰它的话可是被咬的哦！
“哦……以原来如此的眼光看了肩上的小猫一眼，萧凛“可以哦~，我也很喜欢它！
“喵~喵呜~~小猫一点不领情，一下子就跳到老人的怀中，它摇晃着毛茸茸的可爱尾巴，使劲的在老人的怀中撒娇着……似乎对老人的决定不满！
“呵呵~~~~
………夜………
老人在晚餐之后就频频的掏出那块老旧的怀表，看时间
“这块表你很喜欢吧。
“嗯……这可是啊，那位老班长最后时刻送给我的啊。一脸追忆，老人缅怀着那久远岁月前，那段红色的时光。
“时间到了呢，我也去睡了……你要是喜欢的话，在这里留一宿也可以，房间就在……那个老旧的怀表指向九点，老人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随后指着一间空房对身前的女孩说道。
“恩，谢谢老爷爷。
………老人已经睡下
在没有打扰到老人的情况下萧凛离开了这间苍老的房子
万物终有终结，不管是人，还是物体……
有始有终，这或许也是一种幸福吧！
…………
萧凛离开不久，原本乖乖躺在自己小窝的小猫立刻睁开了眼。
明亮的眼睛有一种灵慧的光，不似动物，而似人！
——行走于宽大的马路边，夜幕暗淡下来
安静的仿佛死寂，没有灿烂的光、没有悦儿的音。
白天的喧嚣全部褪去，至余苍白惨淡。
这是一种极为不正常的事情，因为在这种城市中应该永远喧嚣，永远弥漫着人类活动的迹象，永远不会充满这种非人的气息！
从怀里掏出一只金色的纸鹤，萧凛向它点出一点绿色灵光。
它静静地悬停与空，然后急速向一个僻静的角落飞去……
…………
“啊！！！
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一个平凡的中年身后。
一下子抓住他的肩膀，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咬向他的脖子，血流如注……
“不要，不要杀…………戛然而止，留下的只是一地的血腥。
暗淡的月色从浓浓的云雾中离开，一束光照射下来………
月下之人很平常………猩红的眼睛，漆黑如墨的长发……
手中是一个类似钟样子的东西。
“为什么你会出现这里？
“为什么我又会在这里？
“你是在欣赏我的绚丽的身影吗？
他静静地看着一栋墙上站在的小白猫说道。
小猫全身雪白，只有眼角上有一簇灰色的毛发，排列整齐，呈现一个精致的叶子形状。
跳下墙，小猫咪静静地来到那个死去的人身前，低下头将中年的鲜血吸进嘴里……
“你想抢夺我的食物吗？捏起小猫的脖子，他将它砸向墙上，留下一个深陷的坑！
那个身影趴在死去的尸体身上，大口吞食着……先是粘稠的鲜血，然后就是一种淡淡的白色雾霭……随着他的吞食消失！
尸体越来越干枯越来越干枯……
直到变成前几个无解案件的枯尸！
小白猫只是静静地看着，眼中有些晶莹。
直到眼前之人将眼睛转移，消失在道路尽头的黑暗处…………
…………
“老爷爷有什么不舍的心愿吗？
“没有啊……我现在最期待的就是死前的那一刻了，最希望那时候我的父亲母亲，我的妻子，我的孩子可以来接我……
“是这样啊，那……老爷爷怕死吗？
“当然不怕，我是个军人！
“……请老爷爷今天就上路吧！
“这……为什么，老朽虽然不怕死……但是我也希望自能然地活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是吗？但是，老爷爷现在真的活着吗？
“喵，喵喵呜~~小猫咪顿时急了，张牙舞爪的扑向萧凛。
“嗯？什么意思？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这样说吧，要是我希望老爷爷今晚死去呢！你可以满足我吗？萧凛没有理会，单手将小猫眯擒住，捏住它的脖子后面的嫩肉。
她直直的看着身前的人，眼神很认真！
慈爱的脸色一闪而逝，老人点了点头“可以哦，你是最后一个叫我爷爷的人。要是你，要是这就是你的愿望的话——我满足你！
“谢谢，老爷爷！再见，老爷爷！
萧凛缓缓提起拳，全身劲力集中于小小的一拳，明明只是提拳移动，却犹如一座恢弘沉重的大山被人提起，强烈的存在感让人移不开眼。凝沉，恢弘，带着一种肉眼可见的震撼。
一种强烈的意志在闪光，那是人力不可实现的奇迹。
在这一拳下就算是钢铁也会破碎，就算是一座山都可以打破。
“再见……磨碑大手印！这是易爷爷交给她的绝密，不是亲传弟子不会传授，原本萧凛不打算用的。此招乃是杀招，亦用即使死。
但最重要的是——这是杀人的招式，不是那些对付异类的术法！
同时……
这也是最短暂的死亡
他也不会感受到苦楚
身前的一切都被打成了粉末，不管是那个好似‘人’的物体，还是他身后的墙。
猩红的血液恍如最肮脏污秽，又仿佛最纯洁的圣水……四处的飞溅着，染红了老旧的街道，然后了残破的墙壁……也染湿了萧凛的身体。
她没有抵御也没用躲闪……
“你是好人……但，你已经不在是人！
任猩红将自己沾染……脸颊、双臂、身上的衣，胸膛的心！
飞落墙角，那个古旧怀表顿时逆转，一道裂缝出现。
…………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多管闲事，为什么你要这样！！！
手中那只鲜血染红的小猫一阵刺耳的嘶鸣，眼眸中是绿油油的光……恨不得咬上她！
她在激怒中化成一个小小的女孩子……十二三岁左右的年龄，全身无寸缕。
洁白无瑕的肌肤暴露在暗淡的月光之下……小女孩的脑袋上有一双毛茸茸的小猫耳，身后更是有一个毛茸茸的白尾巴，因为激动而胡乱的扫动着。
“他需要安息……这是他应得的的归属。
萧凛没有任何的意外，脸色淡漠，没有一点变色。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我就是要他活着，我就是要他陪着我~小女孩声嘶力竭的怒吼着，露出两颗小虎牙，张牙舞爪的扑向萧凛。
“我才不要他离开我！！！
“天威——镇魂！
萧凛在咒术一道中天赋最好的乃是天威，配合冥冥之中的那汪灵源，萧凛甚至可以引动法则的变换，造就人伦大患。
就像是洛雅在诅咒上的天赋一样，在茅山中，萧凛的天威一样是种羡慕不来的天赋！
小猫咪化成的小女孩，顿时失神，踉跄着扑进了她的怀中！
“没事的没事的……他不会寂寞，而且他也不希望自己的样子是如此的不堪吧。萧凛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拍着她的背安慰着“让他在安详中辞世是一种幸福，不然的话，等哪天他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样子，他会如何的痛苦……
“但是，但是……
“我不想他死，就算和他一起沉沦我也愿意的…但是……
“你知道的，他早在去年就已经死去，只是你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
“我是他养大的，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可以生存下来。因为他，我才开启了灵智。
“但是我…但是……他却在我开启灵智的时候死去……我好伤心……但是，在死后不久他又活了过来……我原本还以为他的吓我呢。但是……
“他是在那个时候死去了，但是……却因为你开启灵智时吸收的一口妖灵之气‘成尸’！从此以血为食，以人为食！
“我……我的错，都是因为我！呜呜呜呜呜呜……泪像是断了线，止不住的流下。
“没有谁做错了……真的！紧紧地搂住那个小家伙，她静静地抚摸着她赤裸的背。
“在错误的时间，发生了错误的事情……就如同地震海啸……这只是一种灾！你……也没有错呢，你只是努力的活着，终于等到了自己的灵智开启。真的，你也没有错呢！紧抱着这个小东西，萧凛安慰着。
她身上沾血，但却如此温柔！
“以时钟为限，一旦过了九点，他的身为人的意志就缓缓隐退，那是一具尸！老爷爷自己也不知道吧………萧凛捡起地上掉落的那个残破怀表。
这里流淌的不是时间，而是一种人的意志！
老爷爷是军人，他具有强烈的精神意志，就算是身为‘尸’的本能也被他以一种自然的时间，天地之间阴阳的变化混合自身强烈意志抑制着。
虽然没有意识到，但是却真的办到了呢！
“他虽然不再是人，但是他是个伟大的人！
看着地上的那一滩糜烂的血肉，萧凛轻轻地躬身。
至始至终，你都是作为人而生，作为人而死。
那一边的存在不是你，你可以安息的。
尽管……你已经没有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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