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路子的盘中餐
良妃继续道“况且此事牵扯前朝政事，后宫不得干政，您对妾身实在是仁至义尽了。
皇后仍旧哭泣着“不，我做得实在是不够啊，否则你妹妹也不会被打入冷宫了……
“皇后娘娘，万不可这么说，屠苏她是活该，与您无关。
良妃打断了皇后的话，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她如此冒犯皇上，没有当即杖杀已是皇恩浩荡，怎敢有怨言？
良妃继续道“娘娘，您已经尽了中宫的职责，不是您做得不够，是罪臣之女罪该至死。
皇后挥着胳膊“地砖怪凉的，你起来说话。
良妃仍旧跪着“妾身的爹贪污受贿，受到皇上的英明处置，实在是上天有眼。
“妾身既入了宫门，在皇上、皇后面前伺候洒扫，便和屠氏一族再无瓜葛。
“今后残生，妾身只愿二皇子康健长大，只愿能继续服侍皇上、娘娘左右，再无其他奢求。
皇后点着头，欣慰地笑着“皇上和我明白你的这份心，也就没有过分苛责与你。看了一眼蔻丹。
蔻丹扶起了良妃，笑道“良妃，皇上本来要降您的位分的，这也多亏了皇后娘娘劝谏，这才保住了您的妃位。
良妃点着头，感激地看着皇后“多谢娘娘，妾身感激不尽。
皇后温柔地笑着“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就不必太伤怀了。回去好好歇息，明天又会是一个好日子。
良妃点着头，又跪了下来“是，今天过后，明天开始，妾身无欲无求，愿在青灯古佛之畔了此残生。
皇后点头应着“是，吃斋念佛是好的，能涤化人心中的腌臜。挥着手帕“回去吧。
良妃行着礼“妾身告退。走了。
皇后看着良妃的背影远去，许久沉默不语。
蔻丹道“娘娘，您信良妃的话吗？
皇后捏了捏手帕“一个字也不信。
皇后又笑道“无论怎样，屠氏姐妹算是完了。有这样的外祖在，二皇子的前途也不会怎么光明了，白白捡了这么大的便宜。主仆俩又笑了。
已是深夜，这边冷宫中，屠苏仍旧蜷缩在墙角。
她双眼无神地看着天上的繁星，想着娘亲和弟弟，不知天牢里的他们能不能吃上一口热饭。
想到这里，她也饿极了，也是一天没吃东西了，可她手边没有任何干粮。
她扶着墙支撑着了起来，不能总窝在这里，要找个栖身之所。
这时，宫门推开了一个缝，守门的小太监提着灯笼朝她跑了过来，对她说着“主子，您还没吃饭吧？每天定时放饭的，错过了饭点就什么都没了。
一股暖流袭来，屠苏感动极了，她整理衣衫，应着“没呢。
小太监将手里的食盒递给屠苏，笑道“喏，拿着吧，这可是我专门从御膳房要来的，我上头有人的。
屠苏实在饿了，便接过了食盒，笑道“多谢公公。
小太监道“主子客气啦，叫我小路子就可以了。
屠苏点着头“我已经不是宫嫔了，你也不要叫我主子了，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小路子道“不敢、不敢。打着千“您慢用，我先走了。
他又将手里的灯笼递给屠苏，指了指屠苏背后“这个殿是空的，您就安置在这里吧。走了。
屠苏点着头，看着小路子走了，自言自语道“应该是姐姐让他照顾我的吧。提着灯笼，进殿去了。
殿里破败不堪，简直没有落脚之处，好在桌子上放着几床干净的被子，足够她一个人安息度日。
屠苏吃了两口饭便没有饥饿感了，她将烛台点亮，摇摇曳曳的烛光，勾起她的睡意。
她便趴在桌子上，沉沉地睡着了。
她醒来时，已经天亮了。她怔怔地出着神，好久才清醒过来。
什么也做不了，更不知道干什么，木木地站在殿门外，满眼的凄惨。
她又不知站了多久，只听殿外喊了一声“开饭喽，开饭喽！
话音刚落，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人，乌压压一片，一起涌向宫门。
屠苏忽地想起昨晚上小路子告诉她的话，她便跟着人群，向宫门走去。
屠苏还没走到跟前，人群就已经散了，食物被一抢而空了，只剩下几个空木桶。
她低头看着空桶，又怔怔地发呆，宫门开了一个缝，小路子又递给她一个食盒“主子，您接着。
屠苏点点头“麻烦你告诉我姐姐，我一切安好，让她不要挂念。
小路子愣了一下“你姐姐？你姐姐是谁？
屠苏惊讶道“我姐姐是良妃，你不知道吗？
小路子连连点头“哦、哦、哦，良妃娘娘是吧？我知道了、知道了。又关上了宫门。
屠苏提着食盒往回走，一个身子还算整洁的废妃挡住了她的去路“刚来的，你拿的食盒是小路子给你的吧？
屠苏点点头“是。
这废妃哼了一声“这宫里头没一个好东西，信谁不如信自己。这东西指定不干净，我要是你就赶紧扔了。
屠苏应道“我姐姐是良妃，这是她打点过来的，不会不干净的。
这废妃道“呸！你祖奶奶个腿，别在哀家面前装什么姐妹情深。挥着帕子，回她的凤巢去了。
屠苏当然不会把这废妃的话当成一回事，她提着食盒回殿，饱餐一顿。
这样一来二去，不知不觉中，屠苏就在这冷宫中度过了五六日了。
她和小路子越来越熟，也托小路子的福，她不用每天和一群人抢菜抢饭吃。
这天深夜，她都要睡觉了，小路子又提着灯笼过来了。
只听小路子道“屠主儿，消夜来了。您快点开门，免得又被别的疯婆娘抢走。
屠苏打开门让小路子进来，小路子赶紧把门闩插好“门要锁得紧紧的，免得又有人干扰。
几天的相处下来，屠苏不再和小路子客气了，小路子当然也不再客气，顾自的和屠苏坐在一条长凳上。
屠苏一边吃着宵夜，一边说道“小路子多谢你，没有你这么忙里忙外，我连顿饱饭都吃不上的。
小路子笑道“那屠主儿准备怎么感谢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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