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01我是一个守路人。
每天，都会有形形**的人从这里经过。
有时我会问他们从哪里来，有时我会问他们要到哪里去，有时我会问他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这天，远远的便听见马车赶路的声音，离得近了，只见一驾马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奇怪的是车上并没有马夫，只有两匹马儿独自驼着车子。
须臾，一位身穿嫁衣的女子从车上下来，慢慢朝我这边走来，走得近了，我发现她的衣服有些破烂，还沾了些泥，样子看起来有些狼狈，但是她自己却浑然不知。
“姑娘是要过路？
“是的。
“那姑娘是要到哪里去呢？
“我要去找我的夫君，他在京城。
“哦，京城？
离这儿可不近。
我打量了她一眼，她这身装扮，可不像是要出远门的样子。
“他在京城等我。
说这话时，她摸了摸身上火红的嫁衣，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那为何不等他来找你，毕竟你一个姑娘，现在世道可不太平。
“我已经不想再等了。
“你似乎等了他很久。
“我记不太清了。
我们从小就是邻居，门对着门，小时候我们常在一起玩耍。
她开始自顾自的讲着，眼神有些空洞，透过我望向身后的路，看不出悲喜。
“母亲平日里不让我出门，说大家闺秀见过几个成天往街上跑的？
可是在这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别提有多闷了，家里的丫鬟一个比一个无趣。
“他常偷偷带我去集市。
卖吃食的、唱大戏的、摆弄小玩意的，可热闹了。
天黑了，街上好像更热闹了，夜灯沿着城东一直延伸到城西，我们去内河边放了一盏莲花灯。
后来…她顿了顿，好像想要极力回忆，但却一片空白。
“后来怎么了？
“有一片火海，把半边的天都染红了。
有人在哭喊，那声音很可怕，我捂住了耳朵，不敢听。
我拉着他从出来时的狗洞钻了进去，躲在家里。
透过门缝，看见一群穿着制服、戴着配刀的人，拿着火把从对面屋子里出来，将屋子团团围住，那可怕的声音就在他们身后。
“官府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知道。
她摇了摇头，动作看起来有些木讷。
紧接着，她继续讲了起来，“我很害怕，忍不住想哭。
朦胧中我看见他眼睛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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