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连忙磕头告罪，外间的侍卫却已闯了进来，一时间，嚎哭声，求饶声，回荡在整个凤梧宫。
我眼前又闪现出上一次凤梧宫的惨状，心中挣扎，却还是喝止了那些侍卫。
我膝行到延平帝面前，轻声道，这些宫人已伺候了臣妾一段时间，虽是仍有不懂事的地方，但是没了他们臣妾不习惯。
还望陛下饶了他们这次，日后臣妾会好好管教他们的。
“延平帝突然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了头，我此时方看清了他眼底的血色，只觉得通身冰冷。
他的手慢慢下移到我的脖子上，慢慢地开口，“皇后，连你也要违逆孤吗？孤以为你是同孤站在一起的，可没想到，连你也要和孤作对。
我张口欲言，却感觉到他放在我颈上的手慢慢收紧了。
“孤对你不够好吗？孤把这世上最好的都给你了，你为什么还是不笑？你为什么不肯对孤笑？你瞧不起孤吗！到最后，他已近乎在我耳边嘶吼。
我抓着他的手，却无法反抗半分。
胸中的空气慢慢被挤压殆尽，我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想，其实就这样死了也好，活着，太难了。
在完全坠入黑暗之前，我突然听到延平帝的痛呼声，然后我的身体被甩开，重重撞到了一旁的八仙桌角。
我抓着脖子大声地咳嗽起来，却听到女子的尖叫声和哭喊声。
我睁眼努力地看过去，却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被侍卫按倒在地的人影。
我看到延平帝不断地踹向那个身影，然后是大片大片的红色，尖叫声渐渐弱了下去。
我撑起身子大口地呼吸，努力地挪向那个人，却见她无力地低着头，口鼻还在不断地涌出血来，染红了她身上的浅碧宫装。
是采月。
那种濒死的窒息感仿佛又突然攫住了我，我好像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见了。
我瘫坐在地上许久，却许久没有人来看我。
凤梧宫又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