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时候,定下两个,赐名鹊儿、莺儿。
入过寒潭,我身子更弱,愈发怕冷。
太医说,尽人事,听天命。
当日,皇上赐死了那名太医。
是夜,侍寝。
他躺在我的身侧,看着我,手抚上我的脸,我分明的看见他眼睛里的兽欲,那种占有、不许侵犯的欲望。
他说,你一定会好起来。
我说,凡人皆有生死。
他说,不,你不一样,你是我的。
本就是冬日,碳火不灭。
他又引一道温泉至我宫中,花费甚大,后宫诸多不满。
连皇后也变了脸色,对我说,为人妇,当持家为重。
我只笑而不语,从此少去凤和宫。
派出宫的小禄子恰好躲过了那场屠杀,回来时,他对我说了宫中往事。
皇上还是裕王时,东宫住着一位太子。
那时先帝迷恋长生之法,不理朝政。
太子有龙阳之好,终日沉迷。
自幼太子与裕王皆养于皇后膝下,两人关系甚好。
故,朝中事务,皆由裕王打理。
先帝薨逝,恰逢太子江南游玩。
裕王镇守宫中,以雷霆之势继位,昭告天下。
太子被废,囚于江南行宫,未有十日,自缢身亡。
四月,我宫里的郑充容有孕,这是皇上的第四个孩子。
他很高兴,赏了许多东西去偏殿,就连从不理事的太后也派人来问询。
渐渐,皇上来禧福宫的时间多了,却不来看我。
有人说,郑充容夺了我的宠,而我,已是明日黄花。
我问鹊儿,何谓宠?夺何解?鹊儿说,宠自然是得圣上的喜欢,偏殿那位只是因为有孕,娘娘不必太过伤怀。
娘娘盛宠,有喜是迟早的事。
那皇上不会爱谁吗?鹊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说,圣上若是爱谁,便不是圣上了。
连鹊儿都知道最是无情帝王家,那我还在奢望什么。
翌日,我带上补品往偏殿去,皇上恰好在殿中小憩。
身上熏的香是我殿中的梨木,他不必睁眼,就知道我来过。
当夜,他宿在我殿中,我分明的看见郑充容脸上的失落。
鹊儿骄傲地认为这场仗赢得漂亮,我只嘲讽自己也要争宠,与我的期许背道而驰。
六月,宫中又有喜讯,新晋的张贤妃有孕。
她像一只战胜的孔雀,整日坐着小桥四处串门。
一日,她来到禧福宫。
我脸上挂起笑,说,妹妹来了,坐吧。
她比我入宫早,按理说我该叫她一声姐姐。
可我位份高,叫她妹妹也无可厚非。
我看见她脸色一变,又变成微笑的样子,说,姐姐这里真是华丽,妹妹的芳华宫望犹不及。
我回以微笑,说,都是尚宫局送来的,妹妹看上什么拿回去便是。
按理说,我的阶品比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