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谈正事
“你要觉得这样可行,那把你亲人的墓地位置告诉我,不管是土坟还是公墓,我去给它们换层土或砖?
自古以来,讲究入土为安。
虽然何晏也是新时代的青年,不搞迷信,可对先人的追思,算不得迷信,而是应该心怀敬畏,不然也就不存在清明节了。
像葛生生这种行为,就算是没有触碰到坟里的棺材,那何晏不触碰骨灰盒,去给别人换块墓碑,是不是也说得过去?
葛生生叹了口气,眉头紧锁,一改搔首弄姿的风格。
等到她一口一口喝光杯中的酒,才娓娓道来。
“你也知道,我经营着一家制药公司,可你知道,为何叫葛生制药吗?
“这不显而易见吗,你的公司当然取你的名字?
葛生生摇摇头,随后口中念念有词
葛生蒙楚,蔹蔓于野。予美亡此,谁与?独处?
葛生蒙棘,蔹蔓于域。予美亡此,谁与?独息?
角枕粲兮,锦衾烂兮。予美亡此,谁与?独旦?
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于其居。
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于其室。
“你可不可以说人话?
“你们理工科的男生,平时是不是不读书的?
“你有话就直说。
何晏看了看手机,已经快0点了,自己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这是我父亲刻在我母亲墓碑上的诗,一首悼亡诗,名为《葛生》。
何晏一愣,没想到她的身世也有些凄苦。
“可这并不能成为你缺德的理由。
“当年我母亲生下我就去世了。
葛生生没有理会何晏,满眼哀伤继续说“当时对外宣称是难产而死,其实是被人毒害。
据葛生生所言,害死她母亲的人至今没有查到,那奇毒也至今无解。
这个秘密,是在葛生生成年后,才从她父亲那里知道的。
那时候她就立志,一定要找到凶手,并且研制出各种解药。
媱花现世后,她几乎看到了研制一种“万能药的希望,却不想被何晏吃了。
“我想附近的土里或许有媱花的根茎或花粉残留,为了这个猜测,我总得试一试。
何晏沉默良久,这个理由确实足够,她如果提前告知,何晏也会想办法帮她。
“故事也听完了,不如咱们谈点正事。
葛生生话锋一转,媚眼如丝地看向何晏,盈盈如水,脉脉含情。
“正事?你能有什么正事?
何晏身子下意识地往后一靠,感觉这女的又要开始讹人的环节了。
“今晚跟姐姐回京都,婚约又如何,在京都慕家人不敢拿你怎么样。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不忘挖墙脚。
“我要是孑然一身,说不定会考虑。
“你是说你家中那个有心脏病的妹妹?
“你调查我?!
何晏猛然站起身,他感觉家人受到了威胁。
“姐姐我真心实意想跟你好,还不让人家多了解了解你?
对于这些人来说,想查清普通人的家庭情况,太容易了。
何况正规医院都有联网,何清治疗了这么多年,到处都有记录可查。
“你想怎么样?
“把何清接到京都,我会免费为她提供世界顶尖的医疗服务。
对于换心手术的术后疗养,也不容忽视,能承受的药物费越多,患者就活得越久。
要是在以前,何晏定然毫不犹豫地答应,可是现在,他有了媱花。
自己刚试完药,怎么能白白浪费?
“等她高考完再说,我现在不想打扰她。
“我看你是猪脑子!葛生生突然激动起来,“她还能活多少年,你还让她参加高考?
“不差这两个月,要是到时候你觉得我还有利用价值,咱们再谈。
何晏觉得,要是葛生生在土里没发现什么有用物质,自己白白接受她的人情,不好还。
不知为何,葛生生突然沉默了,房间的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你开空调做什么?
清明节前后的气温,还算舒适宜人,葛生生却突然打开了空调,还是冷风?
“有点热。
何晏仔细一看,葛生生的额头确实渗出一层晶莹细汗。
“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何晏刚想伸手去查探病情,竟被葛生生狠狠拍了一下。
“你才有大病,你全家都有大病!抱歉……我的意思是……
葛生生突然意识到说起了何晏的心结,赶紧道歉。
“不是,你是真有病。
何晏能清楚地感觉到,她刚才拍自己的手都是冰的。
“你走。
“你要是不信我,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何晏傻愣愣站在原地,又不敢上前。
“你要再不走,我可喊人了。
何晏无语,只能离开。
她可能是有什么难堪的样子,不想被人看见。
可正当何晏打开房门,却被追来的葛生生摁回了墙边。
刚来时门口的那一幕又再次上演。
“你是认真的?
面对近在咫尺的妖媚容颜,何晏心念开始动摇。
“先进来再说。
葛生生将门一锁,又把何晏拖回了房中。
……
清晨,何晏瘫在床上,揉着酸痛的腰,一双熊猫眼无神地盯着坐在床边的女人。
葛生生刚洗过澡,穿着浴袍,正用电吹风吹着湿哒哒的披肩长发。
她脸上挂着难以察觉的笑意,韵味十足。
“别生气啦,回头你去开个账户,我赠予你20%股份。
“不要。
何晏不想去计较20%有多少,他已经快虚脱了。
“姐姐说过会补偿你,就一定要给。
“我懒。
精神萎靡的何晏,并不想多说话。
这女人是享受了一夜,自己今天还有好多事要做。
“不碍事,你把住址告诉我,我请人上门。
“你去给我买套衣服,我再睡一觉。
说罢,何晏就钻进被窝呼呼大睡。
“臭小子。
葛生生轻骂一句,又看见满地狼藉,何晏挂在衣橱里的衣服也还没干,于是也就由着他。
何晏醒来时,已经快到11点。
葛生生已经离开了,房间也稍微打整了一下。
床上摆着一套普拉达的男装,昨晚来酒店时,好像有些印象,街对面刚好有一家。
“真土。
何晏虽然一脸嫌弃,但还是很快地换上了。
他倒不是觉得这一身有多丑,只是觉得这些人买东西已经没了新意。
说起买衣服,就是那么几个牌子。
而且这些老牌奢侈品,真设计不出什么新意,不过又掌握了那么些话语权,总是不乏一些追捧者。
可是兜里却有一张字条?
“姐姐先回京都了,知道你不喜欢穿这些,不过今天下午,就看你表现啦!
这是葛生生留的字条,但何晏却不知她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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