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行间分明是要撕裂我们从前的情谊。
我看着信,有些恍惚。
他仿佛站在虚空中,眼神躲闪不敢看我,说“从前是我少不更事行事荒唐,若让孟姑娘误会是在下不好。
烦请姑娘自重,以免辱没了姑娘的名声。
他如何能做到只把从前的一切当误会?我拿着信的手有些发抖,水汽积蓄在眼里。
在这封信的末尾,冷冰冰的“勿劳赐复告诉我不必再回复他的信了。
豆大的眼泪啪嗒掉落在信纸上,很快就晕开了字。
“筝筝? 嫂子看着我的反应,颇为担心地唤了我一声。
我对着嫂子,晃了晃手里的信,噙着泪强颜欢笑说“我以为他是例外,可他不是。
“我等了半个月,竟等来这样的决绝信。
我真傻……我之于他是什么?一时起意的逗弄?还是处心积虑的游戏?我又难过又生气,他让我不回信,我偏要回信。
我抓起笔,却迟迟落不下笔来。
嫂嫂见我急冲冲地走到书桌前但只是默立桌前没动笔,觉得奇怪,便温言问“怎么了,又想到什么了?我怎么不仅被男人甩了,我还这么没文化。
我越想越委屈,再也憋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你要写什么我帮你想。
“嫂嫂,快帮我想一句女子拒绝男子的诗,你知道的我背诗都是串着背的。
嫂嫂哭笑不得,应了下来“好……果然,梦都是相反的。
昨晚才梦见路浦泽为我生儿育女,今天他就和我说再见。
臭男人。
去死吧,你这让我流泪的男人。
我真难过。
心像一头扎进了海里,暗流浮浮沉沉,水下光影嶙峋。
我听见水波鼓流撞击的声音,牡蛎开开合合。
海螺里的声音令人心空,转头又听见潮流退去的轻声。
我茫然无措,四周都是暗不见五指的墨蓝色。
思绪浮浮潜潜,像是浸溺在海里,我觉得觉得迫切地需要寻找一支桅杆,借以支撑我回到岸上。
我以为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
不期然,在重新醒来睁开眼的那一刻才突然觉得,啊,原来那种黯然神伤的感觉还没走。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以至于我仍侥幸以为昨天的一切只是一个噩梦。
连着好几天内,我做什么事都提不太起兴趣,像只幽灵一样在房间里飘来飘去,连脚步都是虚浮的。
直到我飘过妆台,揽镜自照,才发觉——我怎么这么好看!我还真是一位娉婷袅娜袅袅娜娜天生丽质九天玄女女大当婚的,窈窕淑女。
我不禁的叹气“路浦泽太可怜了,年纪轻轻怎么就瞎了呢?呸,我劝你把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