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孩子吧。
我看着南初低着头，便蹲下去搂着他。
南初不说话，我能感到我肩膀衣服湿了。
是想家了吧。
玉笙寒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光景。
女孩儿搂着更小的男孩子，一点朱唇开开合合的不知道在跟他说些什么。
玉笙寒说不清多少年没见过女孩这般模样了。
小时候他在门派里，听说师尊收了个小丫头，那丫头又瘦又小还缺了两颗门牙，他不过觉得好笑扯动了嘴角，小丫头便黏了上来，这一黏便是好多年。
他听到门派里的风言风语，说小丫头是师尊从风月之地捡回来的孩子，那丫头低贱得很，是妓子的女儿。
他便嫌脏，再未与她说过话。
那小丫头的情窦初开的一片心意都给了他，他却从未看过，还觉得她廉价。
后来那小丫头长大了，也不跟在他身后转了，少了那丫头叽叽喳喳的他也觉得不习惯，索性隐了身跟在她身后。
小丫头其实是个安静的孩子，所有的话都似与他说尽了一般。
夜凉如水，他隐身在小丫头身边，小丫头抱着膝盖坐在门口。
小丫头不知在喃喃自语些什么。
鬼使神差的，他使了个术法去听。
“是啊，你是风尘女子的孩子，生来就是低人一等的，小丫头的声音带着颤抖，“原来风尘是这个意思……我怎么以前就不明白呢。
“……如此也好，那清风朗月谪仙似的人儿，我怎么配呢。
小丫头说完，再抬起头的时候又是副笑脸。
“想明白了，也算是了了心思，便不留在这儿碍眼了。
那时他并未把这句话放在心上，一个无父无母未及笄的丫头能跑到哪里去。
第二天他便接了个任务出门，回来的时候那个丫头已经离开了。
离开也好，省得碍他的眼。
他不断的跟自己说着，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一个十几岁的丫头想要活下去能做什么呢？他在努力修炼的时候，她在给别人家当丫鬟、她在街头卖花、她在码头上扛货物。
她还要养一个她捡回来的体弱的孩子。
这些他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她对冯乐允不好。
多年的操劳让二十几岁的她看起来显得格外的老。
肤色蜡黄，骨瘦如柴，又憔悴。
他废了她本来就跛的双腿，生生斩断了她最后的希望。
她拖着废腿看着他，没有哭，眼里也无光。
“如果有来世……不，是此后的生生世世，我都不要与你相见了。
那时候他想，他生生世世也不要见她，身份低微又恶毒无耻，多看一眼都觉得折寿。
她最后还是为他死了，死在敌方的剑下。
明明他能对付得了的。
他看到南初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