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招一式俱是杀机，我初次应对，不知挨了多少刀。
那次拼尽大半条命，才将将杀光他们。
那附近便是灵云寺。
都说佛家慈悲。
我撑着一口气爬到灵云寺门口。
想着这里总该有人，倒不至于让我因无人施手而重伤死掉。
那次是主持救了我。
第二次，他们在城巷里围住我。
不知是不是有意，他们总选些偏僻的地方。
不过想来也是，杀手都是如此。
我出来时，原本空荡的小巷摆满了尸体。
血流了满地，溅了大半张墙。
他们想慢慢打，等耗尽我的精力，再杀了我。
我怎么会如他们愿。
我只想快些结束这令人生厌的一切。
越快越好。
我杀红了眼。
以伤换伤，刀刀取命。
我伤，他们死。
阿虞曾说，我这是疯子般的打法。
可很有用不是吗。
我晕倒了，这不在我的预料之中。
我以为我可以撑着找到医馆。
快失去意识时，我感觉到被人抱起。
是熟悉的怀抱。
我闭上眼。
祈祷尔渊不要被月照阁发现。
月照阁人不得插手阁主试炼，违者重罚。
傻子。
不要命了吗？
我又死不了，管我做什么。
醒来还是在灵云寺。
那是第二次。
我一身血，怕是寻常医馆不敢收我，他才将我带去那里。
后来，我连着五月未曾见到尔渊。
阿虞说他去办事了。
她净帮着尔渊哄骗我。
“意外罢了。
回过神来，我笑着看主持，“这不是还活着。
他长叹一声，“伤好了，便离开罢。
我看着他转身离开，那抹身影在门边停住。
“小心些。
我抢过他的台词，“我知道。
他又叹一口气，身子隐没在门外。
我看着院里那棵挂满金黄小扇的大银杏树，晃了神。
最后一次了。
我闭了闭眼。
“尔渊。
他甫一出现，屋子都弥漫着低压，黑黝黝的眸子定定看着我。
“别生气了。
“你答应过我的。
“可是—那是最快的打法。
“我又死不了。
……我敏感地觉察到屋内气压更低了。
音铃啊音铃……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呢。
我觑了眼他冷凝的神色。
“我错了。
耳边隐约传来他极轻的叹息声。
轻的像一场错觉。
我恍惚间看到那日，他低垂着眉眼看我，眸子里疼惜之色快要溢出来。
“音音，何必……何必呢，让自己伤的那样重。
我懂他的话外…
